荣亲王府的午膳十分的丰盛,一张大圆桌上摆了二三十道大菜,都是用精致的碗碟摆着的。
“来,坐着,不要跟本王客气,在这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轩辕冥刚刚和荣亲王下了好几盘棋,此刻就被荣亲王带到了用膳的轩阁里,热情的招待着。
可是这一大桌子,足够七八个人吃的菜,却只有他们两个大男人坐在这里。
轩辕冥疑惑道问,“千夏呢?千夏怎么没来?”
“哦,你婶婶子月子里,不能来席面上,怕受了风寒。千夏心疼她婶婶,就跟着在内院里用膳了。”
轩辕冥已经警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所以,朝阳郡主,也跟着在内院陪着婶婶用膳了是吗?”
“哦,对对对!就是这样的。”荣亲王接话接得十分的顺溜。
“璋儿也来,难道也是跟着母亲,姐姐一起在内院用膳了?”
“对对对……哦,不对!”荣亲王敷衍顺口了,一时没转过弯来。
荣亲王看着他四侄子这个冰冷摄人的眼神,就感觉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果然,燕王‘人间活阎王’的称号不是白得的,难怪大家见到他都躲着绕道走
。
“咳咳,”荣亲王清咳了一声,“这个……璋儿嘛,刚刚太后传他进宫去跪经书。所以就剩下咱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席面上吃了。”
轩辕冥立即站了起来,“那本王去内院给婶婶请安,顺便见一见小世子。”
“哎!燕王,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他们内院的妇人们家常里短的闲聊,我们大老爷们儿的去掺和不大合适。”
轩辕冥已经走了。
“哎……燕王,燕王!”荣亲王连忙追了出去。
可是轩辕冥身材高大挺拔,走路飞快,体格健壮,腿还特别的长,荣亲王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腿短还不爱锻炼根本就追不上他……
轩辕冥一路快步,直闯内院。
荣亲王府等下人们看到他这一身夜紫色的金丝蟒王袍,都没有人拦他。
轩辕冥一路走到了荣亲王妃的暖阁之外,站在门口,对着守门的侍女说:“本王是皇四子,燕王。本王的王妃在里面,劳烦通报你们王妃一声,本王来接夫人回家。”
门口的侍女十分的紧张,“……这,回禀燕王爷,燕王妃不在里面呢。”
这个时候,荣亲王才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赶到,“燕王你走
这么快做什么?让本王在后面一路好追……”
轩辕冥满脸写着不悦,冷冰冰的目光,低头俯视着荣亲王叔,“皇叔,本王的夫人并不在里面。他人呢?”
荣亲王十分敷衍的说:“……这个。这个嘛……反正千夏就在咱们王府里,这你还不放心吗?你的王妃在我的王府里能出什么事?咱们荣亲王府上上下下都待燕王妃如同亲人一般……”
可是,轩辕冥如同死神一般冰冷的目光,凝望着他,他说话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荣亲王叹了一口气,“这个嘛……是千夏说的,要先瞒着你。你看看……你自己媳妇儿都信不过你,这关我们旁人什么事?”
轩辕冥棱角分明的脸,冰冷得绷紧,如刀锋一般锐利的目光十分的瘆人,“皇叔,千夏相信你们。可是我并不相信你。她是在你们府上失踪的。我不管千夏此刻在任何地方,有什么闪失,到头来我会把一切的账都算到你的头上。”
荣亲王被轩辕冥的目光逼得节节后退,额头冷汗如雨,“你……你别这么说嘛……我们是肯定不会害千夏的,千夏她……这都是千夏的意思嘛……”
“
她现在在哪里?”轩辕冥一字一顿,逼问。
“吱呀”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荣亲王妃暖阁里的门打开了。
翠丫从门里走了出来,一看到王爷就急忙上去禀报,“王爷,王妃命奴婢在这里等候王爷。”
轩辕冥看到就翠丫一个人出来,不悦的微微凝眸,“王妃呢?”
“王妃……王妃在一处院子里,正在审一个宫女呢。”
“什么宫女?”轩辕冥转头问荣亲王。
荣亲王刚刚好不容易离开了燕王的威压注视,现在又被他给盯上了,不禁得全身的冷汗一缩,“哦,这……这个事情本王知道的。日前出宫的时候,你家的千夏就拜托我夫人,向皇后讨要一名名叫苒苒的翠微宫宫女。说是这名宫女对她非常的有用,让我们家好好的保护个小宫女。千夏说是日后,她会再来审问这名宫女的。”
轩辕冥听了,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了,颜千夏究竟是有多么的不信任他。
他告诉她的那些话,都是红袖和绿袖从苒苒的嘴里审问出来的,他并没有丝毫的隐瞒,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颜千夏。
可是颜千夏并不相
信他。她还要让荣亲王妃把这个宫女从皇宫里要出来,她自己还要秘密的再审一遍,还不想让他知道。
莫名的,他觉得心头一阵隐隐作痛。
“翠丫,王妃现在在哪里,带本王过去。”他暗暗的咬着牙说。
翠丫小声的喏喏着,“王爷……王爷,您不要生气……”
男人的脸色阴沉的能下雨了,“又怎么了?”
“……王妃,王妃她……”
“快说!”
翠丫吓了一跳,小脸被吓得惨白,立刻跪到了地上,“王爷息怒,王妃她,她进宫了!”
轩辕冥蓦地一震,转过头来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一把捏住了荣亲王的手腕,“你知道天下在哪里?”
“疼疼疼……”荣亲王萌猛地抽一口凉气。
外人看不出轩辕冥对荣亲王用了多大的力道。只有荣亲王自己知道,轩辕冥到底有多狠。
荣亲王疼得额头都直冒冷汗,“你轻点儿……千夏现在和我家大女儿一起进宫去了!你放心,你放心,我家曦儿绝对会护着千夏的。”
轩辕冥一听,非但没有半死的松懈,手上的力道反而重了许多,他的牙都要咬碎了,“朝阳郡主?就凭她?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