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颜千夏还是没拦住行,陆振南还是去抓人审问了。
但是,颜千夏仔细一想,轩辕冥这样安排也没有错。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燕王府。
毕竟要是温良不在的话,那燕王府连个能说会道,出头主事儿的人都没有。
“夫人,还有第二件事是什么?”
颜千夏立即回过神来,“还有第二件事是比较要紧的。我给六皇子下了毒,算着时间,差不多就是今日黄昏的时候回发作。”
轩辕冥沉声问:“毙命吗?”
“这倒不会。毕竟我没这么恨他。我给他下的毒会对他的肺部造成伤害,呼吸道衰竭。除了躺在床上呻吟喘息,什么坏事儿都做不了。”
“那……他知道是你下得毒吗?”
当然知道,而且就是轩辕逸当着她的面,自己把毒药吃进去的。
就是这点才让她有点想不通,不知道轩辕逸在想什么。
颜千夏蹙着眉,沉思着,“王爷,昨晚六皇子忽然杀出来,破坏我们原来的计划,还说是要帮我。我当然不会相信他。可是,六皇子为了让我相信他,他就不惜问我要毒药吃。”
颜千夏警惕的看了一眼站在房间里的温良,她不想让温
良听到,于是就把温良赶了出去,“温良,你回避一下,我和王爷有悄悄话要说。”
温良一心记挂着向王爷求证,他心心念念的如兰小姐,究竟是不是被亲妹妹杀死,又是为什么被杀死,“王爷……卑职,卑职有一句话想问您……”
轩辕冥冷睨一眼温良那张肿得像猪头的一样的脸,沉声地说了一句,“王妃让你出去。你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
没看到气氛已经到这里了吗?
真是的……
媳妇儿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想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贴着耳朵讲悄悄话。
温良无奈的垂下了自己的猪头,然后恭敬的说:“是,卑职这就退下。”
颜千夏还怕温良偷听他们说话,于是给温良安排了事情,“这里有李婶儿照看就好了。你去敛芳阁,好好的安抚并且警告一下柳湘,绝对不能来探望王爷。现在是非常时期,宫里随时都会来人,让她不要出来晃荡,不要胡来。”
温良眼睛都瞪大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王爷一眼:王爷难道是告诉王妃柳湘的真实身份了?
轩辕冥也同样疑惑的看着颜千夏,女人太聪明,似乎已经有所察觉。
温良
从王爷那里得不到回应,只得听从命令,“是,王妃娘娘。”
猪头良退下了。
颜千夏立即趴到了轩辕冥的枕边,“王爷,我想请你动用一下你聪明的大脑袋,分析一下轩辕逸究竟想搞什么事情。”
“你说。”
“轩辕逸吃了我的毒药,却还敢出卖我,把我送到太子的东宫里去,他难道不要命了吗?”
“那自然是他有把握。没有你的解药,他也能活下来。”
颜千夏依旧是不能理解,“嗯?他会这样想吗?我给他下毒,肯定不会随随便便的下个谁都能解的。这个毒就只有我才能解,他真的不怕死吗?”
轩辕冥说:“人肯定都是怕死的。问题是,他料定了你心软,不会给他下致命的毒。只要他的目的不是想杀了你,他毒发之后,你还活着,就肯定有办法让你出手救他。”
颜千夏有些恨得牙痒痒,“那个小兔崽子,怎么能把我算得这么准?”
轩辕冥忽然很不开心,别的男人这么了解他的媳妇儿,他的这个六弟,肯定是一直都在默默的注意、观察、研究着他的媳妇儿……
他忽然很想去把轩辕逸活埋起来。
颜千夏想了又想,还
是觉得很不踏实,“轩辕逸毒发的时候,会不会向皇帝告发我,说是我下的毒?王爷,那你觉得……”
轩辕冥正在想着要在哪里挖坑,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做才能把六皇子干干净净的活埋掉,不留后患……
颜千夏抬眸就忽然看到轩辕冥的那一双深不见底又冰冷无情的眼眸,吓得一哆嗦……
“嗯?”轩辕冥看着她。
颜千夏默默的咽了下口水,终于明白了翠丫为什么这么害怕王爷了。
翠丫说王爷不声不响的样子,冷得让人汗毛竖起。
这大概就是看到了他沉默着想杀人的样子……
轩辕冥回忆了一下刚刚她说的话,“轩辕逸肯定不会指正你,这不是他风格。他一贯在皇帝的面前都是打造善良软弱,至纯至孝的形象。”
“可是,他的毒只有我能解。”
“所以,轩辕逸肯定会求皇帝让你给他解毒的。轩辕逸什么都不需要说,宫里的御医解不了毒,只有你能解,到时候皇帝肯定会怀疑你……”
颜千夏暗暗地攥着拳头,咬牙,“你父皇,简直就是个变态!救人都会被他怀疑……”
中毒虚弱的男人,已经有些疲惫了,可是又舍不得
闭上眼睛,微微的合上了眼睛,却还在眼缝儿里偷看她,“嗯,所以你计划得很好。找个替身替你中毒,你让皇帝误以为,你现在就是中毒很深,动弹不得。这样不管是和亲,还是给太后看病,给六皇子疗毒,都不会落到你的头上。”
颜千夏骄傲的点点头,“那当然了,我从小就是小天才!”
“所以,你也打小就聪明?”男人微微挑眉,冷谑着。
颜千夏脸上的笑容僵硬,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她不就‘夸’了一下陆振南吗?而且还不是真心夸他的!
等等……
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颜千夏一把揪着他的衣襟,“王爷,我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怎么假装中毒的。你怎么感觉就好像知道我做了什么?”
轩辕冥苍白虚弱,就像是没电了一样半睁着眼睛,贪恋的目光望着她美丽的小脸,“你猜到了一点……但是,父皇接下来还会派御医来燕王府。朕你也不能一直不露脸,不说话。这样也会引起御医的怀疑。”
颜千夏郁闷的用头磕着他的榻,“这么难吗,还要说话?就算能给闵沉璧易容,我也不放心让她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