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裴家的人都在欺君。”
裴家的人都在惊惶的看着她,要么就是假装不惊惶的看着她。
要不是皇帝在此处,他们不敢放肆,裴夫人早就嚷嚷起来了。
皇帝还没有发话,没有人敢抢着说话。
此刻,宣帝脸色冰冷到了极点,“千夏,说清楚。”
颜千夏冷厉的目光扫过他们一圈微微的抬起下巴,“裴家隐瞒了裴容举世无双的占卜天赋。”
裴家没有将这个天才上交给国家,而是自家藏着掖着留着用,这就是欺君,不忠。
宣帝的目光落在了裴政的脸上,“裴卿,你说可有此事?”
裴政老爷恭敬的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陛下,裴家世代相传占卜之术,犬子小儿自然也是也略为精通。但是,燕王妃与我裴家素无往来,敢问燕王妃娘娘,您是如何知道的?昨日来裴家府上做客,我们一家盛情款待,自认为并没有失礼之处。王妃娘娘您为何要”
颜千夏看着裴老爷那道貌岸然的嘴脸,不声不响的冷笑着:你儿子要杀我,你竟敢还说没有什么失礼之处。
真是令人作
呕。
裴家的人要是不包庇裴容的话,她或许还会对裴家的人留点情面,毕竟她还想给轩辕曦留点面子。
可是,既然裴家的人如此的不要脸,那她也没有什么还顾忌的了。
颜千夏平静又冷淡的质问了一句,“裴老爷,您说并无失礼之处,你们裴家的失礼之处可多了。”
裴政老爷微微皱眉,这个燕王妃绝非等闲。
若是旁人,定然着急得跺脚,痛哭流涕会在皇帝极力申辩。
裴政老爷小心谨慎,态度谦卑的回答着,“燕王爷和燕王妃来裴府做客,蓬荜生辉。我们一家热情款待,就连老夫的珍爱多年的银龙鱼都让燕王殿下拿去熬汤了,不知道裴府还有和怠慢之处?”
颜千夏抿了微微上扬的嘴角,裴老爷和银龙鱼才是真爱,王爷把他的鱼炖了,看来裴老爷的怨念很深啊……
“本王妃在裴老太夫人那里喝茶聊天,你们大公子裴叙闯进来。本王妃去朝阳郡主的院子里喝茶聊天,你们二公子裴容又闯了进来。这难道不是失礼吗?”
她让所有姓裴的都失望了。
她并没有再提裴容刺杀她的事情。
既然皇帝被裴家灌下
了迷魂汤,认为裴容绝对不会刺杀她,那她就不能在皇帝的面前继续坚定控诉裴容要杀她。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她坚持的话,就是打皇帝的脸,这样做很愚蠢的。
此刻,宣帝领悟到了颜千夏真正想向他传达的信息。
宣帝转头过来,询问裴家的人,“裴容为何会出现在朝阳郡主的院子里?一个公子为何会在出现在来府上做客的女眷的面前?”
裴家的人都被问得怔住了。
因为除了裴家的老太太,裴家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是裴老太太本来就另有所图,打算悄悄的和燕王妃进宫,去见王皇后。
老太太有自己的秘谋,瞒着全家人,她本来就不是十分的光明正大。
就在老太太犹犹豫豫沉默不语的时候,裴夫人忍不住根据自己知道的消息,为自己的儿子辩解了,“裴容院子里的丫鬟们都说了,是燕王妃让人来传召是容儿的。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容儿,立即,马上要见他!”
裴夫人是什么意思,在场的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得明白。
颜千夏看着裴夫人的挑得老高的眉毛,分明就是在挑衅她
。
无知的裴夫人,坚信自己儿子是因为长得太好了看了,所以被燕王妃觊觎。
颜千夏毫不畏惧的迎接着裴夫人的挑衅,“本王妃从来没有派人去传召过裴容。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本王妃真的派人去传召了裴容,那么裴容身为一个家世显赫的贵公子,裴家谦谦君子的家风难道都拦不住他赶来私会一个外客女眷的步伐?”
裴夫人被质问得无话可说,她立即转过头来看裴老太太,低声的问,“母亲……当时您是在场的,您是不是知道,容儿为什么去见郡主的院子里?”
裴老太太紧紧的抿着刻满了皱纹的薄唇,此刻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颜千夏露出了王者一般的冷笑,“这个亏心事做多了呢,总是要报应到自己身上来的。正所谓呢,纸包不住火。”
裴夫人都着急了,“母亲,您倒是说一句话啊!您可是容儿的亲祖母,您总不能因为畏惧燕王妃而不敢说实话吧?”
颜千夏立即冷声的怼回去,“裴夫人,请你好好说话,说人话。你们裴家合适畏惧过燕王妃了,就在刚才,你们当着皇帝的面,都敢
用偷听来的不实之言来指控本王妃。你们裴家的人,可是勇猛得!”
裴家的人脸色都很难看……
裴家的人不敢抢话,更不敢如此言辞犀利,而燕王妃却敢,在气势上就是完胜他们。
因为燕王妃娘家势大,身份尊贵远远在他们之上。
此刻,宣帝冷冰冰的开了口,“裴老太太,你最好能解释清楚,昨日之事究竟是和起源。燕王妃是皇家的儿媳,品格高贵,肯定不会如此轻浮的召见裴容。”
就在裴夫人说出颜千夏贪恋裴容的美色,召见裴容的时候,皇帝觉得自己的智慧受到了侮辱。
燕王妃肯定绝对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出墙。就凭着颜千夏的脑子,就算要出墙也是掩饰得悄无声息,就连鬼都察觉不到。
裴老太太无可奈何,为了掩藏自己真正的目的,只得把裴容推出来顶罪了,“回禀陛下,老身的孙子裴容,他是因为……仰慕燕王妃,才偷偷跑去偷看燕王妃的。”
裴老太太话音刚落,整个大殿上的都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连颜千夏都震惊的看着裴老太太,“呵,老太太,您可真敢说啊……裴容他自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