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将这些有古怪的肉块全部截住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陆煊果断的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块。
只见他三步化作两步,一剑砍在了那白色的丝线上面。
“叮!”
几乎没有任何的意外,黑剑直接穿过了丝线,砍在了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眼见东西就要被拖走了,陆煊不再迟疑,直接将那话砍成了两半,缠绕丝线的那一截瞬间被拽出入了街道之中,难觅踪影,而剩下的那一截则在微微蠕动,好似还没有丧失生命力一般。
看着上面附着的口器,陆煊的神色从迷茫,慢慢演变为了骇然:
“原来真的跟我猜测的一样,这绣男没有得到女子的阴元,她们身上的阴元都被这些口器所吸纳了,再通过上面的丝线传递到了幕后之人身上!”
“这一点恐怕连绣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说不定他所有的行动,其实都是在对方的控制中!”
毕竟,这些丝线完全有能力控制他的行动,再往深层次一点去想,控制他的心智也未必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明白了这一点后,陆煊的面色越发的凝重,要真是这样,对方完全有不露面就整死他们的实力!
现场已经混乱成了一团,各种碎肉残肢以诡异的方式四处奔逃着。
被吓傻了的捕快,在许知县的命令下,开始拦截这些残肢断臂,望着在地上犹如螃蟹一样快速移动的手臂,陆煊忽然就想到了傀儡二字。
现在看来,绣男从始至终都是对方的傀儡!
傀儡?
陆煊的眉头皱了起来。
“嘿嘿,就像是傀儡戏一样啊!幕后的人牵着线,台前的人唱着戏,啊哈哈哈哟!”
听着他的戏腔,陆煊脸色登时一变!
“对!安南县的事情就是一场大戏,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同一拨人做的,那么他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用女子阴元修炼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陆煊迅速冲到了许知县的面前,略带着急的问道:“许知县,你之前说过,除了有人玷污女子外,县里还被偷了不少的东西,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怎么了?大人这是有所发现?”望着混乱的菜市场,许知县不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把偷的东西全部都找出来,偷了多少,偷了什么,我全部都要知道!”
听到陆煊说得斩钉截铁,许知县连忙就去办事情了。
查案不好查,可这被偷的货物却是很容易就能清点。
没过一会儿,县衙的客堂里,陆煊手中就列出来所有被偷的东西了。
“朱砂,紫竹,流明石.....豚....黑狗...”当陆煊看着这些东西,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联想到女子失去的阴元,以及之前那人口中的销魂女鬼,陆煊最终提起了毛笔,在他的叙述下写下了几个字:
“死人灰,婴儿脑....还有...虚灵参!”
看着手中记录的一切,陆煊顿时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其它东西他可以不认识,可虚灵参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因为他的众多师兄师姐中,有一位正是这所谓的虚灵参!
“这些药还有这个配比,这是一服丹方!有人在拿这些东西炼丹!”
“不!”
“不对!”
“朱砂和黑狗血是用来画符的,紫竹是用来调和天地五行的!”
“这不是在炼丹,是有人在筹备阵法!”
听着他的叙说,陆煊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布置阵法的难度远比丹药高出数倍,而阵法所能办到的事情同样比丹药更多,在这个世界,一个毫无修为的人,甚至可以在阵法之中绝杀修行之人!
那么,这些人布置阵法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布置的又是怎样的阵法!
“莫非是教派之争?可他们就不怕真灵教秋后算账吗?难道是专门针对真灵教的手段?不!不可能,这是在与整个大晋为敌,除非他们都不想活了!”
“他们布置阵法是为了什么?”
陆煊百思不得其解,脸上更是阴晴不定,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之感,可心系百姓的许知县却是管不了那么多,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可找到那些被偷的东西?”
“不,还没有,但已经有一些头绪了。”陆煊把手中的纸张往胸口一拍,长叹道:“让县衙里所有的人都去记录这段时日来过安南县的外地人,要快!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组织足够多的人手,否则......所有人可能都会死!”
在听到陆煊这句话后,许知县大吃一惊,连忙就要下去安排诸多事宜,可刚走几步又被陆煊叫住了:
“许知县,我之前让你们调查的戏班子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了?其它几个县有消息传回来吗?”
许知县略微沉思了一下,方才回答道:“咱们安南县的戏班子都控制起来了,属下已经审问了一遍,没有查到什么问题,大人随时可以再次提审。”
“安南县的戏班子没有问题,那其它几个县呢?例如平北,据我所知,来往安南不过仅仅需要半日的时间,不能排除这伙贼人流窜作案的可能!”
“大人放心,按照大人的吩咐,属下前几日就派捕快去其它几个县城羁押了,倘若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算算时间,应该快要回来了。”
“好,现在就让他们过来,本官亲自审一审!”
起初陆煊本来是没有将偷盗的案子放在心上的,再加上后面绣男的案子,一直都腾不出手脚,直到现在意识到对方是在布置阵法后,他这才重视起偷盗一案。
有了陆煊的吩咐,很快安南县的戏班子就被带到了县衙。
可是出乎陆煊意料的是,这些人的确都只是普通人,根本就不具备作案的能力。
就这样,案情一时间陷入了胶着。
但这样胶着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
原因是一个双腿被砍断的捕快,爬着赶回了县衙!
等陆煊接到消息的事后,捕快已经从昏死中醒了过来,一看到陆煊与许知县,这满身伤痕的魁梧汉子竟然是哭出了声:
“大人啊!出去的兄弟全都死了,一共十三号人,就我一个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