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颔首,“没错,我要让每一块田,都能有水引入。”
“这……太耗费时间和人力了?”葛建明迟疑道。
“是,工程量巨大,但是,若是举全村之力将水渠挖好,维护好的话,往后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子子孙孙还用担心干旱,影响作物收成吗?”
“由于干旱,眼看着成熟的粮食枯死吗?还用担心饿肚子吗?有了水渠就有了水源,任何作物都能种植,功在千秋的事为何不做?”
经由云锦书一说,葛建明突然心眼明亮了起来。
“书丫头说得对,水渠必须修,不管多么艰难都要修。”
葛建明说完,拿去图纸仔细研究,看着图纸,真的做到每一块田地都有水渠,都能引入水源,即便是在山脚下,偏僻的地方都兼顾到了。
“书丫头,你打算如何修筑水渠?挖水沟吗?”云茂学倒是问到了关键点上。
这在前世来看,水泥和沙石建造水渠的不二之选,但这里哪有水泥?
不过,云锦书已经有了想法。
“可以用石块堆砌吗?”葛建明从石墙中借鉴经验。
云锦书不置可否,笑着鼓励,“葛书,仔细说说。”
葛建明从云锦书眼里看到肯定,便没了顾虑,“我是这样想的,挖水沟,在两边砌石墙,两边坚固了,就不会坍塌,就算水渠中间,有淤泥,只要及时清理就可以了。”
“而且砌石墙两边不会长草,坚固耐用。”云茂学也不甘示弱地抢白道。
“云叔和葛叔说得很对,这就是我要砌石墙的本意,虽说水渠工程量大,但只要我们村齐心协力,也不算难事。”
“况且,外面不是还有许多人工,没有置换回来吗?有了他们的加入,进何愁进度?”
“现在还不是耕种的时候,我们趁这段时日,将水渠挖好。”
葛建明心思细腻,想到的了问题当即提了出来,“可是已经分了大部分的壮劳力在犁地,村里可能再分不出什么人来挖水渠了。”
云锦书一点也不担心,她都已经想过了,“葛叔,这个问题好解决,让村外的人帮我们犁地,我们村的人着重挖水渠,这个问题,村长爷爷应该能协调好,是不是?”
一直没说话的云村长,闷头抽着旱烟,眉头深锁,似乎不赞同云锦书,将步子迈得这么大。
听见云锦书问到自己,云村长将旱烟掐灭,在地上敲打了几下,放进嘴里习惯性地抽了起来。
感觉到没有烟叶的时候,满是皱子的脸皱成一团,“步子迈得太大,恐不能两头兼顾。”
“村长的意思,不同意挖水渠?”云锦书挑眉,倒没想到,云村长会反对。
“书丫头说得很对,水渠必须要有,老天的事情,谁也不好说,只是今年不太适合,水渠可以明年开挖。”
水渠必须挖,即使千难万难,也必须挖。
种地,本来就是靠天吃饭的,水渠这个玩意能减少挑水和抽水的功夫,这就能省下很多时间,只要开个口子,水就到了田里,省时又方便,想想都觉得心潮澎湃。
以前的田,为什么水渠少?
那是因为工程量太大,都被吓退了,没人敢冒这个头。
云锦书敢想敢做,想不成事都难。
只是,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荒地开出来,再来谈挖水渠的事情。
于是云村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延后一年开挖。
云锦书想也没想,就给否决了,“不可。”
“为何不可?我觉得村长说得对,开荒和水渠都是重中之重,开荒需要的人手也挺多,又要分一些来挖水渠,两边的进度都变慢了,最后两头可能都做不好,”
云茂学觉得云村长说得很对,于是将自己的担忧也和盘托出,企图说服锦书放弃两头抓。
云锦书抬首看向葛建明,“葛叔也觉得?”
葛建明为难地抓了抓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两头抓恐不能两全。”
云锦书也不生气,他们能有如此想法,也只是想到了眼前的困局。
云锦书笑了笑,“村长和两个叔叔觉得,人性这个东西可值得考验?”
三人明显一愣,明明在说水渠的问题,怎么就说到人性了?这关人性什么事?两者有关联吗?
“不懂?”云锦书微微挑了下眼尾。
三人倒是默契十足的摇了摇头。
“若是将水渠的事情,计划明年开挖,你们觉得,能让我们之前输送出去的人力置换回来?”做事要趁热打铁,时隔一年,又有多少人认账呢?
云茂学不觉得有啥,“怎么就置换不回来了,都说好了的事情,他们敢不认?”
“没写契约,人家来个死不认账,你又能拿人家如何?”云锦书表示,云茂学的想法太天真了,朴实的农家汉子呀!
云茂学张嘴就想反驳,被云锦书截住了话头,“欠钱不还的大有人在,茂学叔觉得,他们还可信吗?”
“当然这样的人毕竟在少数,但不可否认,这样的人大有人在,难道我们要因为这事,与他们掰扯?”
“不仅给云家村带来麻烦,或许还让云家村遭受非议,毕竟谁规定付出的善心,付出的劳动力,就一定能追讨回来呢?”
“这……”云茂学被堵得说不出话了,经由云锦书说,的确是今年挖水渠更好,毕竟时日尚短,此时的他们对云家村还心怀感恩之心。
口舌之争想来不会发生,若是明年时日一久,就不好说了。
“还有件事情我没与你们说。”云锦书决定抛出杀手锏,定定他们的心。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这一百头耕牛,龚涛给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云茂学急急地问。
云村长和葛建明同样很焦急,从他们眼巴巴地看着她得知。
“早稻若是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