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氏一族的议事厅内。
乌万启和乌绥吉全都被押跪在厅中,正中的族长之位上,凌宸翊却是斜倚在上面,一副痞样的看着此时面色惶恐的两人。
而秦茉正背着手的在这厅内参观着,只因这屋内左侧整面墙壁立有书架子,上面所放的书籍很多,左侧的墙壁却是置物架,那上面放着的全是些青瓷、铜银器等古物,而族长后方的墙上,却挂满了字画,从年代来看,都是前朝之物,而且落款还是出自前朝皇室中人之手。
这也是她看到后,问了乌万启,才知道的。
她站在置物架前,很仔细地看着上面放着的一件铜器,正当她想找人问问这物件值不值钱时,千机盛已经背着手的站在她的身侧。
她立即指着那个物件问道:“兄长,这个值钱不?”
千机盛也只是伸头看了一眼,摇头:“不值什么钱,做旧的近期之物,但从样式上来看,确是前朝宫中之物,仿品。”
秦茉在挑了下眉后,再轻眯了下眼,她再向他勾了下手指,在他弯腰靠过来时,她才小声地问:“这个东西有正品,只不过,放在这里的是赝品!”
“对!”千机盛宠溺地对她一笑。
秦茉这时也轻笑出声的道:“没少贪呀!”
千机盛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也点头道:“确实是,真当他们是什么干净人呢!要是不贪,也不至于连家国都守不住,成为亡国之奴了。”
“兄长,这回你可没说对,你就看看他们,像奴才吗?谁家奴才是这样的,不早就让主人家打死八百回了,算计主子的奴才,谁敢要?”秦茉声音很大的指着跪在那里的乌万启和乌绥吉道。
千机盛很配合她的摇头:“确实无人敢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的就是这个理儿呀,好好的子民不当,非要复什么国,要是真有那个本事,也不会让国家亡国了,现在有本事,还要养活他们的主子,养条狗都比养他们强!”秦茉不客气地道。
“公子,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们呢!”千机盛不赞成的道,就在乌万启和乌绥吉觉得他是帮着他们说话时,却又听他愤愤不平地道:“他们怎么能与狗比呢!”
“呃……”秦茉不由得一愣。
她以为自己的嘴已经够损了,没想到这向来不爱说话的千机盛,真要开了口,这嘴毒的程度可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瘾!
就在秦茉认同地用力点头时,却听到了凌宸翊和穆战阳及安玉尘等人的笑声。
而乌万启和乌绥吉就被气得脸都青了,还气鼓鼓地怒瞪着秦茉和千机盛两人,跟个大蛤蟆似的。
凌宸翊笑过后,突然冷哼一声,这二人又将目光收拢地投向他。
同时,二人的脸上全都变成了谄媚的笑意。
乌万启笑道:“璟王殿下,两年前的事,在下也是无奈之举,想您也知道,我们这一族归着别人管着,我们不出人不行呀,也是为了族中所有人着想,方才会出现在五梁山处,但我保证,绝对未动手,只是助阵,观望来着……请璟王殿下明鉴!”
“对,对对!”乌绥吉也立即跟着附和。
此时,他根本再咬着先前的话来说,他想保命。
凌宸翊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们,可嘴角斜扬起的弧度,却已经看出了危险。
这世人传的不假,璟王凌宸翊就是个邪魅之人,他的心是冷的,硬的,杀人不可能眨眼。
只看他刚刚下令斩杀族中所有人就知道,根本不留情。
这斩草除根一词,可是让他完美的诠释了。
乌万启见他不为所动,立即再道:“我们乌氏一族,虽然是前朝皇室后裔,可自在下任族长以来,一直都想着要如何脱离千秋阁的掌控,而且早在这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已经与他们没有联系了,还望璟王殿下开恩呀!”
“对,早就没联系了,我们只是带着族人隐居于此地,不问世事……”乌绥吉马上跟着溜缝地补充道。
“不联系?”凌宸翊嘲讽地道。
“是,不联系!”乌万启和乌绥吉同时回答。
凌宸翊向着门外打了个响指,烈风手里拎着一串信鸽走了进来,足有十三只。
将那些信鸽扔在这两人面前,冷笑一声地转身立于一边。
当这二人看到这些信鸽后,面上全都变了,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脸也更白了些,眼睛不停地眨动地想着接下来要编的谎话。
凌宸翊再冷声道:“本王之所以,能留你们二位到现在,也不是让你们说明与千秋阁的关系,更不想听你们编谎话胡说八道,只要把千秋阁老巢的准确位置告知本王即可。”
乌绥吉立即抢先道:“璟王殿下,在下说!”
“乌绥吉,你是不疯了!”乌万启瞪着他。
乌绥吉很不满意的回瞪了他一眼:“老匹夫,你想死,也别拉着我,咱们之间可是有仇的。”
“你知道个屁!”乌万启也不再装了,厉声的喝道。
“我知道的一点不比你少,真当你这个族长很被阁主看重呢,她向来是个不相信他人的,立你为族长,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掌权,身边不可能不安排人手监视着你,真当他信任你!”乌绥吉冷声的嘲讽道。
乌万启更加气愤的道:“这个本族长当然知道,不用你来说明,就你这个身份,也没有资格知道总阁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阁主对于我的信任,可比你要强上太多了,别忘了,我可是在总阁受训过的,而且也是参与过行动的成员,你不过就是个偷窃他人之位的贼,真当有多大本事呢!”乌绥吉不留情的开始数落着他。
“你别胡说八道!就算你在那里受训过,也是在一处山中洞府,根本不可能去总阁之地,她可不会让别人那般的窥探,而且本族长就是凭真本事当的这个族长,你不承认也不行,你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爹就是不如本族长!”乌万启也没留情面的揭着老底。
“老匹夫,要不是你,我爹怎么可能会死,我……我咬死你!”乌绥吉怒瞪着双眼,因双的被绑着,他只能张嘴向着乌万启的脖子处咬去。
烈风指间一弹,乌万启整个人直接向后倒去,躲开了乌绥吉攻击,不过那后脑磕在地面上发出的闷响,还是听着挺疼的。
乌万启被这一摔,也更怒了,瞪着乌绥吉的大声道:“老子弄死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就是她手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每次都拿在那里执行的一次任务说事,要不是秦渊先前中了毒,就凭你们那几个歪瓜想要杀他,做梦去吧,估计现在你们坟头上的草都长得老高了,不过就是捡回来的一条命,还沾沾自喜,与你那个不自量力的死爹一个德行……”
他还没骂完,突然眼前一花,脖子就被一只手给掐住了,面前就是秦茉那可以冻死人的目光,同时听到她那冰一样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呃……”乌万启的嗓子也挤出这么一个字,愣愣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