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同十三说的这般,一旦涉及到影响到历史,系统就不会给他提供任何的帮助。
刚才那幕烟雾弹都是十三尽可能为她谋划的好处,可起到的作用也只是杯水车薪。
江语棠咬了咬牙,尽自己能够拿出来的东西一股脑全试了,即便这些都是她曾经心疼的银子,比起性命,那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了。
好在一番动作之下,她总算是逃离了些许,直接一剑划开了自己的衣摆,疯狂的朝着人少的地方跑去。
可是来抓她的人却意外的武功高强,即便江语棠已经尽可能的阻挡他们的脚步,他们还是很快就跟上了她。
甚至因为这么一番追逐,他们的火气也被接了上来,直接就提出了江语棠的后领,将她猛的扯了回来。
“软的不行,非要我们来硬的,我看你还能跑到哪去!”
男子咬牙切齿,直接就拖着她往外面去,没有半点要手软的意思。
江语棠险些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还在想着要如何脱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扯在自己后龄上的力道突然泄了。
她在挣扎之间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看见那男子眼睛瞪
的老大,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鲜血从他的脖颈倾泻而出,那伤可见骨的痕迹触目惊心,在明亮的火光之下十分明显。
江语棠当时就愣在那儿了,恐惧的往后挪了两步。
此时的她险些就要忘了自己还要逃跑,好在也不过只是一瞬,她就反应了过来,撑着地起身就要跑。
可等一起身,她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
相对于之前他做过的那颇多伪装不同,现在的他穿着黑衣,就以自己最熟悉的样子站在面前,让江语棠担惊受怕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实处,眼泪也忍不住蓄满眼眶。
秦恪看的十分心疼,上前替她擦了下眼泪,然而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了绍和的声音。
“王爷,咱们得赶紧进去!”他大喊了一声。
秦恪于是不敢继续耽搁,就只是抱了抱她,用简短的语言和她解释。
“我让人把你送出去,你回去之后安心休息,府外我已经派了重兵把守。任何人来找你你都别见,等我回来再说!”
话音刚落,绍和已经走上前来,让江语棠跟着他走。
眼下是什么情形,江语棠自然能够看得分明,当然
也不愿意拖秦恪的后腿。
于是二话不说跟着人走了,绍和破开重重突围,总算是将她带到了宫外,送上了马车。
“属下还得去找王爷,不能护送娘娘离开,但娘娘大可放心,人都是王爷亲自挑的,绝对不会出错。”
江语棠知道,在如此情况之下还替她考虑如此周全,已经是秦恪十分用心了,而绍和说这话,也是希望她少惊慌些,把心放平。
可即便是脱离了危险,秦恪还在宫内,她就没有办法放心。
“一定要保护好他!”她说道。
绍和重重的点了头,就进了宫内去帮忙,而江语棠则是坐在驰骋的马车之上,回到了住处。
兰英和晚浓今日都没有跟着江语棠,皇宫之中的事情也没有传出来,她们自然不知晓。
此时看见江语棠如此狼狈的回来,当时就紧张了起来。
“主子可是在宫宴之上受欺负了?”晚浓眼眶红红的,如此问江语棠。
但是兰英已经从江语棠身上那血腥与火药味中,察觉出了几分端倪。
于是赶紧将人拉了进来,然后紧闭门窗,将人给带到了屋子里头。
“晚浓你去打些热水来,给主子清洗身
子,再煮个茶汤压压惊。”兰英如是吩咐。
晚浓这个时候就不跟她比谁才是江语棠最亲近的人了,忙不迭的去做。
兰英则是替江语棠整理衣裳,将散乱甚至有些烧焦的头发仔细打理。
自始至终,江语棠都没有说一句话,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直到晚浓打了水回来,也不敢多说一句,只能跟兰英使着眼色。
“主子就别想那么多了,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愁,就能有个结果的。”兰英宽慰道。
明明是一句无甚作用的话,可偏偏江语棠听了,却觉得有些在理。
于是长长舒出一口气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热水氤氲,总算是消解了几分紧绷的神经,让她的神色也得以缓和。
晚浓瞧见这一幕,也确实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究竟出了何事,主子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江语棠也不怎么隐瞒,“宫里乱了,恐怕是高家想要行刺皇帝逼宫上位,我也是在王爷的护送之下才得以逃生。”
此言一出,莫说晚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就连兰英都有些难以置信。
“高家怎么会说反就反了呢?这到底是宫宴,那
么多王公大臣都在,他难道就不怕失手吗?!”
然而听了晚浓的话,江语棠却也因此深思。
刚才在皇宫里头,因为情况太过于复杂的缘故,她没有办法去考虑那么多,此时此刻经由晚浓提起,才发现这件事情到处都透着古怪。
高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之上反目,其实并不是一个难以思考的问题,毕竟就只有通过这个机会,高家才能在皇宫之中聚集那么多的人。
毕竟若是在平日里,皇帝定会有所忌惮。
而今日看着九王子挟持宁曦公主,西番带来的使臣也都是能打的,就说明在这场谋反之中,对方不一定没有掺和其中。
可秦恪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会谋反的?难道是镇北将军派了人一路追着他到了皇都,他才从中窥得几分端倪?
那秦礼呢?作为将西番使臣带回皇宫的人,仅凭之前他对江语棠说的那一番话,似乎并不知晓秦恪从中谋划的内情,也并不知道这场宫宴,其实是许多人设计的一场戏一个局。
而定南侯夫妇被请回来,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他们看起来并不知情,在这场谋反之中,又究竟站在何等立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