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受不了李治的软磨硬泡,非要拉着他去看他养的大公鸡。
“二哥,你不知道我养的大公鸡有多好看,你要是看到了,肯定想把它画下来,拉都拉不住。”
李泰“扑哧”一下笑了,那得是多漂亮的公鸡能把人诱惑成那样?凤凰真是没见过,就算是开屏的孔雀也不至于的吧?
“好好好,依你。”李泰掐着李治圆嘟嘟的小脸蛋,不怀好意的笑着:“我去看看公鸡肥不肥。”
“嗯?肥不肥?”李治眨巴一下小眼睛:“你要炖了它呀?”
“哈哈哈……”李泰心情愉悦的拉起李治的小胖手,两个人大步流星的走向画室。
一进院子就看到了那只大公鸡,它高高的昂着头,迈着小方步,正悠闲的满院子溜跶。
火红的鸡冠,五彩斑斓的羽毛,健壮的身躯,钢筋一样的爪子,果然是只选美级别的大公鸡。
李治指着大公鸡,骄傲的说:“你看,怎么样?”
“嗯。”李泰点了点头,满意的说:“挺肥。”
李治知道李泰是故意逗他的,也不搭他的话茬,就继续磨他:“把它画下来,行不行?”
“行,你不失望就行。”李泰前世也没少画公鸡,他曾经一副彩铅公鸡搏得了世界级绘画竞赛的金奖。
可是黑白的素描公鸡就没什么特点了,公鸡没了颜色真的很难看。
一样是画动物,兽类的像老虎、狮子尤其是马,素描的效果非常好,但是禽类的就不行,几乎画什么都不好看。
李泰倒也是信心十足,虽然只能画一副黑白素描,他也自信一样能画得形神兼备。在素描这个领域,李泰真是谁都不服,不只是因为这个时代没人会,就算是在前世,黑白素描敢画公鸡的也没几个人。
“我才不失望呢。”李治撒腿就去抓鸡,公鸡吓得直扑腾翅膀,把李泰逗得大笑起来:“雉奴,你追它干嘛?”
“我抓住它,你好画啊。”
“不用,我看过它就行了。”李泰画公鸡根本不需要看实物了,前世画了几千张。没有什么功夫是天生的,从小到大易阳画过的素描纸摞起来比他人都多高。
“哦”李治转身就回来了,李泰抬手推开画室的门,发现桌子上多了很多东西,上面罩了一块布,也看不到是摆了些什么。
“你进我画室了?”李泰相信别人是不会来画室的,也就李治这个调皮鬼,他或许是想自己了,就进来看看。
“嗯,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别眨眼哦。”李治跑过去小手揪着罩布,小眼珠发光的盯着李泰。
李泰笑了:“你准备的东西,一眨眼就能没呀?”
“你看!”李治小手“唰”的向上一扬,他就的眼睛一直定定的盯着李泰。
“啊!”李泰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他惊呼一声,一下就蹿到了桌子边上,他激动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二十四个陶瓷笔筒,每个笔筒里有十支同色系的彩色铅笔,全都是笔尖朝上的摆着。李泰看到这些笔,差点哭出来,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素描是融入他骨子里的东西,多少年无亲无友的岁月,他就是沉浸在素描的世界里忍饥挨饿也不觉得日子难过。
这大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彩色铅笔,他也曾想过把彩色铅笔发明出来,可是苦于不知道彩铅的配方,就放弃了,没想到李治这个小娃娃居然把彩色铅笔给搞出来了。
“喜欢吗?”李治得意洋洋的晃着手中的一支白色铅笔:“这还有一支没用的,这帮笨蛋,弄支白色的笔干嘛?纸就是白的,我画过了,根本就看不出来。”
“有用啊。”李泰一把抢下白色的笔,把李治的手都弄疼了,他也不理会,就直勾勾的盯着白色的笔:“这是点睛用的,作用最大的就是这支笔了。”
李治轻轻的搓着手,嘟囔了一句:“那现在能给我画公鸡了吗?”
“哈哈哈,别说画公鸡,画宫殿都行啊。”李泰开怀大笑,笑够了放下笔,抱起李治抡了好几圈,把李治吓得直叫唤。
“你真是我的亲弟弟。”李泰都舍不得放开李治了,抱在怀里揉搓,把李治揉得跟块抹布似的难受,揉够了又捧着他的小脸瞧,左边亲一下,右边亲一下,李治左擦一把,右擦一把,他照着额头又亲一下。
李治拼命的从他怀里挣出来,推开窗冲着外面大喊:“来人,给本宫打水。”
“哈哈哈哈……”李泰兴奋的要上天,拿笔的手都直抖,抖的停不下来怎么画画?他就一阵狂笑,光是笑都没办法表达他的心情,他放下笔,在屋子里翻了两个跟头。
李治乖乖的靠墙站着,这二哥怎么还疯了呢?
李泰好不容易把兴奋劲压了下去,他摆了摆画架,扭头看向李治:“小鬼,你想要多大尺幅的画?”
“要这么大。”李治两只手比量一个三十公分左右的宽度,然后他又觉得比量的似乎宽了点,就说道:“要跟真公鸡一样大的吧。”
李泰夹好一张大约六十公分宽,一米左右高的纸:“你读书去吧。”
“我想在这儿看着。”
“一心二用能读好书吗?”
“……”李治的意思是不想读书,可是他又不敢说,只好退一步:“我把书拿这儿来读,行不?”
“可以,但是你只能看书,不能看画。”李泰调了调画架的位置,打开窗让阳光洒进来,拿起一只铅笔开始起稿。
“行。”李治吩咐人把他的功课都拿过来,他就在李泰的对面开始写大字,写了三篇大字,就开始读书,背诵了两篇经典,又去写大字。
李治做功课比前认真多了,他只是抽空望一眼李泰,身子都不离开椅子。李泰画画自然也是极认真,他抽空也会看一眼李治,有点意外他竟然这么老实。
李泰中午饭都没吃,一直画到黄昏时分总算是画完了。李治也没离开过,连写带背的一直在用功。
“武距文冠五色翎,一声啼散满天星;铜壶玉漏金门下,多少王侯勒马听。”李泰也懒得自己作诗,便把明代大才子唐寅的一首《咏鸡图》的诗,给题到了上面。
“雉奴,过来看看,还满意吗?”李泰起身向后退了几步,自己看着都觉得满意。
李治赶紧跑过来,一眼就惊呆了,这只大公鸡比院子里来回散步的那只漂亮多了,比它大好多圈。
“二郎,陛下传话请您和九殿下速去两仪殿。”云海都不敢进屋,只能是在窗外报了一声。
“知道了。”李泰拍了李治一下:“走吧。”
李治傻呆呆的“哦”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扯起那块罩布把画架给罩了起来,李泰迷惑不解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罩上,别让父皇看见,他该抢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