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之上纷纷乱嚷,黎民百姓都争着抢着的跑去看热闹,却原来是一位盔明甲亮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慢慢的进城来。
那将军的身边自然簇拥着很多的人,身后跟着两队士兵,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彩。
进城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去百济讨要说法的苏烈。
百济的使臣之子,曾经在去年的中秋节行刺他误以为是大唐太子的李泰,虽然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是这个行为绝对是大唐不能容忍的。
李世民向百济下了诏书,希望百济能识时务,就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拿出正确的态度来。
结果百济的态度极其强硬,说什么那个刺客是百济的人,必须交给百济处理,而如何赔偿大唐以及向大唐道歉的事,是一个字也没提。
李世民便派苏烈过去跟百济交涉,看看怎么解决这个事,人家实在不向咱低头,那咱就提个头过去呗,一刀剁了那个百济使臣之子,交给了苏烈。
苏烈走在路上的时候,百济就跟高句丽联合向新罗出兵了,苏烈到地方一看,小小的百济还把兵调走一多半,你这也没拿我当人啊。
你要是倾全国之力来揍我,你说那多过瘾,你这事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大唐的兄弟们”苏烈面对自己带来的五千兵马,大声的说道:“咱们来都来了,说啥也得上百济的都城溜达一圈,上马!”
苏烈这一路如同蝗虫过境,遇一城、占一城,过一城、夺一城,这仗打的,没几天功夫,苏烈对打仗都没兴趣了,这哪叫打仗?没有战争,只有占领。
马不停蹄的跑到了百济的都城,苏烈以为这回将迎来一场激烈的城池保卫战了,没想到这里没有对抗,只有欢迎仪式。
百济都城城门大开,耀眼的兵刃在城外堆积着,成群的牛、羊、马赶到了城外,百济的国君率领着百官走出城门。
苏烈这边正发懵呢,没见过这样的阵形啊,突然对方呼啦啦跪倒一片,人家直接投降了。
苏烈拿着百济国君亲笔写的书信,带着百济的使臣,赶着数万牲畜,浩浩荡荡的回转长安。
苏烈回朝,奏报送到了长孙无忌的手里,长孙无忌派人去迎接他进城,兵士自然是有人接管过去,分流回到军营里了。
将军还朝这种事,老百姓也就是赶上了就看个热闹,没赶上也没人急火火的非跑过来看了,主要是这种事太常见了。
这次与众不同,这个将军不光是带着人马,还带着牛羊,好几万头赶进长安城里,多有意思?大伙都是奔着看牲口来的。
人多自拥挤,长安街上堵得是水泄不通,上午出来进庙求子的如意公主,回到长孙府已经是天近黄昏了。
求子这回事,要想成功率高的话,做一次法是不行的,小法师说了最好连着做三个月的。
阎婉虽然有足够的人身自由,可以随便的出府,但是她也不能天天啥理由没有就往外跑,毕竟做法的事是不好摆到明面上说的。
第一天去庙里求子,第二天去庙里许愿,第三天出门逛个街,第四天回阎家看看,第五天就实在找不出啥理由了,只好中断一天。
断一天不要紧,一连七八天也没找到像样的理由出个门,如意公主愁的长吁短叹,这日子过的太苦逼了。
公主这都茶饭难下了,当然要请郎中了,小病不值得惊动御医,云飞也不知道在哪儿给请来个老道。
这老道三十多岁,看病还是有两下子的,搭脉诊视之后说公主是心焦气燥之症,给开了药方,又说这病光喝药不行,还得施针才能好。
于是乎这老道一连来了七天,每次都是他一进门就打发两个丫头去熬药,云飞守着门,他在屋里给公主施针。
第八天老道死活不来了,说是公主看上去没什么起色,他不给治了,治不好公主,万一治他个死罪,可怎么办?
如意公主不是那没良心的人,这病治的挺有效果的,病好了得去道观送个谢礼,再去寺里还个愿。
每次出门都得先想个理由,这实在是太难了,从寺里回来一晃又是三四天过去了,长孙府上开始张罗着要祭祖,云飞就撺掇阎婉赶紧抢着主事,这可是大事。
这回不用抢,长乐怀孕了,回避七月十五,不用阎婉抢着主事,长孙无忌就主动跟长孙涣说,让阎婉来张罗这个事。
七月十五的祭祖是很简单的,每年也都有固定的流程,阎婉接到这个事,可高兴坏了。
她才不按流程做事,她把这个事直接交给云飞去张罗了,她主要负责两件事,她要请和尚和老道来长孙府上吹拉弹唱,呃,不,念经超渡。
她就专门跑寺庙和道观,亲自挑选和尚和老道,挑得很仔细,货比三家嘛,她每天都去跑这个事。
好日子没过几天,七月十五也过完了,这可怎么办呢?
阎婉愁着愁着,忽然想到了一件大事,她是八月初一成的亲,她嫡亲奶奶是前一天去世的,这不是快一周年了吗?
祖母去世的时候,她奉旨成婚没能给祖守灵,这一周年不得给补上?她大哭大闹起来,非要去给祖母守灵。
孝字大旗举起来,谁敢说个不字?再说阎婉要离开长孙府,没谁往回拽,都恨不得在后面推一把。
阎婉收拾收拾高高兴兴的去给祖母守灵了,在祖母的墓地边上搭个帐篷,过了一晚上就觉得这地方不行,做法都毛骨悚然的。
第二天赶紧下山,一溜烟的跑回阎家去了,非要在阎家祠堂住,阎立本气得差点拿棍子打她,她才不怕,她理直气壮的给祖母守灵来了。
阎立本无奈只好让她住在祠堂,但是阎立本把大门给锁死了,不允许任何进入院子,院里只有她和她带来的那个云飞,吃食有人给送,但是门不开。
阎婉还想光明正大的请和尚道士过来做法呢,结果被囚禁在祠堂了,这怎么得了?她大哭大闹也没人理。
后来云飞发现祠堂后面的院墙很矮,翻墙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祠堂位于阎家的最后面,从后墙翻进翻出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因为墙外面是没人走的胡同。
每天二更时分就有和尚或者道士翻进,三更左右再翻出。
这一天夜里二更刚过,云飞在墙内接应着,墙外跳进来一个人,这都驾轻就熟的事,跟着走就是了,也不用说话也不用细看,更不可能打个灯笼。
阎婉闻声开门,满心欢喜的往前一扑,却被那人一把推了仰八叉,也不知是墙翻久了会透风,还是祠堂住久了会闹鬼,阎婉定睛看时,那人居然是个大大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