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怡曼的追问，楚歌还是迟迟没有说出实情。
步入社会她才知道，原来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就拿领导撬客户这件事来说，石坤直接拿转正的事，还有给她家装修公司做广告的大饼来诱惑她。
这种情况下，她除了能忍气吞声，还能做什么回击吗？
这些都是自己无法左右的，纵然很委屈，楚歌也只能默默承受。
她只希望，自己的忍让，真的可以帮到家里的生意。
虽然父母从来不会把装修公司的事情说给她听，可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还用父母说什么吗？他们的压力，全写在脸上了。
前几天高利贷的人打电话催她爸还钱，甚至直接打到了她这里。
而她也背着父亲答应了高利贷的人，说这个月开工资会先还给他们五万块钱。
本来培优教育这单生意谈下来之后，她是真的能赚到至少五万的提成的。
但现在已然成了泡影，她不知道这五万块钱自己该去哪里凑，更不知道如果没有及时还钱，高利贷的人会对父亲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就更加郁闷了。
“真的没事，我要是有事的话，还能不跟你说吗？”
陈怡曼蹙着秀眉，楚歌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放心不下。
于是她拉着楚歌的手说道：“不管出了任何事，你都可以跟我说，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楚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她也很想跟陈怡曼开口借钱。
可前几天她们还探讨过对方的工资，她知道，陈怡曼现在工作未满一个月，还没发工资。
而且就算发工资，也只有几千块钱。
哪里填的上她家高利贷的窟窿呢？
楚歌接着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跟江帆最近有联系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呃……他啊，应该挺好的吧？你看啤酒节不是办的有声有色的。在咱们这些老同学中，就数江帆混的最好了。”
楚歌冷笑一声：“他就是投机取巧罢了。”
“他可不是投机取巧，他是真的有头脑。就不说满大街有多少人用小灵通了，你就说这饭店里，多少人手里都拿着小灵通？你要知道，江帆是拿到了小灵通的独家代理权的。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每一部小灵通，都是从江帆的手里卖出来的。他现在赚到的钱，恐怕是我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楚歌眯着漂亮的眸子问道：“曼曼，我怎么感觉你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江帆的崇拜呢？你该不会跟他假戏真做了吧？”
“没……没有，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陈怡曼红着小脸反驳道。
楚歌立马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也趴在了桌面上，追问道：“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楚歌的身材非常棒，丝质的连衣裙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身体，包裹着那对饱胀的玉峰。
随着她身体前倾，那对高耸几乎被她“放”在了桌子上，十分扎眼。
那丰腴的曲线让邻桌的几个老大爷看了都忍不住口水直流，当场就返老还童了……
他们用力的嗅着，仿佛只要闻到楚歌身上的体香，就能延年益寿似的。
陈怡曼如是说道：“我喜欢成熟稳重，学识渊博的。”
这确实是陈怡曼一直以来的择偶标准，只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稍稍动摇了。
听到这话，楚歌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么看来，你确实不喜欢江帆。就不说学识渊博的问题了，成熟稳重这一块他就不合格！”
陈怡曼尬笑两声，江帆还不成熟稳重？
可以说，江帆是她目前见过，最成熟的男人了。
成熟的让她感觉，江帆仿佛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两人聊得还挺开心的，让楚歌一时间忘记了高利贷的事。
结果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她挂断了电话，然后起身来到卫生间。
来电话的正是高利贷，但自己确实拿不出钱来。
想来想去，恐怕只能跟李昂借钱了吧？
自从上次在学校门口给江帆下跪之后，李昂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所以楚歌并不知道李昂的近况，以为他还是那个多金的公子哥呢。
于是她打给了李昂，打了足足一分钟，他才接下了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喂。”
“喂？李昂，是我，楚歌。”
“我知道，什么事？”
楚歌皱了皱眉，感觉李昂的态度非常冷漠，以往他跟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明明非常热情、激动的啊？
难道他家最近也发生了什么事？
“李昂，我……我想跟你借点钱。”
“借钱？多少钱？”
“五万。”
楚歌也知道，自己一个女生跟别人借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上学的时候，只有她借别人钱，她还从来没有跟别人借过钱。
但是为了家里的生意，她实在没办法。
“我会给你写借条，你放心，这五万块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本以为李昂会轻易答应的，因为李昂很早之前就跟她说过类似的话，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帮忙。
多了不敢说，拿出个十万八万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既然十万八万都没问题，那五万就更没问题了吧？
不料，李昂居然反问道：“你跟我借五万？我他妈还想跟你借五万呢！借钱的时候想起我了，当时我给江帆跪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我求情？我被江帆搞的家破人亡的时候，你在哪？”
不给楚歌反驳的机会，李昂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楚歌一头雾水，不借就不借呗，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楚歌深吸一口气，靠在墙壁上，感觉身心俱疲。
手机又响了起来，高利贷又在打电话催债，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真的要像高利贷说的那样，把自己卖了赔他们的钱吗？
想到这里，她死死地攥着小拳头，眼泪都快委屈的流出来了。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陈怡曼的声音：“楚歌，你为什么要跟李昂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