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曼坐在了楚歌的身边,拿着毛巾给她擦了擦脸,眼神中满是心疼。
以前陈怡曼认为自己不该跟楚歌抢江帆,是因为楚歌是她最好的朋友;
而现在她认为自己不该跟楚歌抢江帆,则是因为,她认为自己没有楚歌一样,爱江帆爱的那么疯狂。
如果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会像楚歌一样义无反顾,用自己的命去换江帆的命吗?
陈怡曼觉得,这不是她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
楚歌并不是以往他们眼中那个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大小姐,她的真情和勇敢,甚至都快要劝退陈怡曼了。
这也是陈怡曼刚才有些冷落江帆的原因。
在给楚歌擦了脸蛋后,她又给江帆倒了杯水,试图喂江帆喝下去。
“我扶你起来?”
江帆龇牙咧嘴的说道:“嘶……有点困难。在你来之前,时小姐扶着我起来看了眼楚歌,已经耗光了我全部的力气,我现在动不了了。”
“呃……那我慢点。”
陈怡曼把杯壁轻轻抵在江帆的嘴唇上,结果一个不小心倒多了,直接呛到了江帆。
江帆咳嗽了起来,每咳嗽一下,伤口都会伴随剧烈的疼痛。
咳嗽的时间持续了差不多半分钟,他憋得脸都红了。
“陈……陈怡曼,你是想杀了你的老板,然后继承我的公司吗?”
陈怡曼急的焦头烂额,她委屈的说道:“当然不是!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再试一次,这次再慢一点!”
江帆喘着粗气说道:“算了,我怕伤口崩开。”
“那怎么办?你看你的嘴唇,干的都快裂开了。”
江帆眼珠子一转,说道:“那要不这样,你试着用嘴喂我呢?”
这回脸红的轮到陈怡曼了,她瞪大了眼睛反问道:“啊?我用嘴喂你?我用嘴怎么喂你?”
江帆苦笑着说道:“咱上大学的时候,我记得学过急救知识啊?你就拿出当时你给假人做人工呼吸那个架势,喂我喝水就行了。这很难吗?”
“这……”
“唉,算了,你让我渴死算了。不对,不光是渴死,还有咳死!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的死活。”
江帆这句话,绝对是触到现在陈怡曼的禁区了。
好家伙,楚歌为了他连命都不能要,我嘴对嘴喂他喝水怎么了?
想到这里,陈怡曼赌气似的含了一口水,然后在江帆的注视下,低头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嚯……
被陈怡曼含过的水,是温的,好像还是甜的。
解渴,太解渴了!
江帆不禁想到了新三国中袁术的台词:朕要喝蜜水。
江帆原本以为,蜜水是加了蜂蜜的水。
现在才知道,美人口中的水,才是蜜水。
江帆心满意足的喝下了陈怡曼口中的水,解渴的同时,又觉得异常的次激。
毕竟旁边就躺着楚歌呢,自己在她昏迷的时候,喝了来自她好闺蜜口中的矿泉水,这场景,放在上一世,他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一口水喂了下去,陈怡曼擦了擦嘴角,俏脸红扑扑的问道:“怎么样?还渴吗?”
“好多了,曼曼,谢谢你。对了,我现在有点饿了,你能不能把东西嚼碎了喂我啊?”
“去你的!”
陈怡曼狠狠的剜了江帆一眼嗔道:“你也不嫌恶心!”
江帆笑着说道:“嘿嘿,反正我都已经喝了你嘴里的水了,那里面也包含了你的口水。那吃了你嚼碎的食物,又有什么所谓呢?”
“嚼碎的食物,除了食物本身,还有唾液,唾液还会和食物发生反应,产生唾液淀粉酶、蛋白酶、唾液酸酶,还有可能……”
“好了好了好了……”
江帆嘴角一阵抽搐,这回他不打算让陈怡曼喂他了,因为他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吃饱了……
我艹,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差距吗?
“对了,今天海翼广告公司把他们新的方案已经发到了我的邮箱里。我看了,基本上满足了你的要求,你还要不要看了?”
江帆反问道:“你先说说,我的要求是什么。”
陈怡曼一边给江帆削苹果,一边说道:“你的要求是向社会阐述英语的重要性,向社会贩卖焦虑,如果孩子学不好英语,就等于输在了起跑线上;如果家长不让孩子学好英语,就等于亲手毁掉了孩子的人生。想改变命运,就要来培优教育报名。对吧?”
“嗯,对,这种价值观听起来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你还知道自己丧心病狂?那你还这么干?”
“我不这么干,别人也会这么干。与其咱们以后生了孩子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宁愿提前牵着别人的鼻子走。”
陈怡曼现在还不了解,未来教育变成了敛财的手段后,会没收多少家庭的存款,会毁掉多少孩子的童年。
她不知道,跟那些人相比,江帆已经算是出奇的有良心了。
她现在只感觉江帆刚才那句话很怪,于是纠正道:“江帆,你这话有些歧义,你应该说的是以后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而不是咱们以后的孩子。”
“不,我说的就是咱们的孩子。我妈连咱俩的结婚日子都找村里的半仙看过了,你还想不对我负责吗?”
刚刚才恢复了脸色的陈怡曼,被江帆这么一调戏后,又立马红的跟要滴出水来一般。
她嗔道:“江帆,楚歌还在那躺着呢,你别乱说话!你万一让她听见了怎么办!”
“可她现在又听不见,再说了,就算她能听见,我也不能撒谎啊。我爸妈多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那你也应该收敛一点!我想,楚歌为你做了什么,已经有人对你说过了吧?现在楚歌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我看你怎么还!”
江帆已经想好怎么还了,但是他不喜欢陈怡曼替楚歌出头说的那些话,便反问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不说我救了她几次呢?”
“哎你这人,你有意思没意思?那楚歌还把她的第一次给你了呢!”
“那你怎么不说,她的第一次还是我从别人的手中保护下来的呢,而且还保护了两次。这份恩情又怎么算?”
“你……你……”
陈怡曼百口莫辩,被江帆气的胸都快跳出来了。
而这时候,病房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算两不相欠,这下你满意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