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像是在陈北耳边炸开的一样。
陈北当即心头一紧,从一开始,他内心深处,其实就想要将这股黑气,或者是邪气全部吞噬,甚至陈北都能够感觉得到,这邪祟的能量精纯无比,若是自己能够将其彻底的炼化,那自己的修为,必然能够再上一个台阶。
只是,震得等着玩意儿出来之后,陈北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忐忑。
深呼了一口气,陈北只感觉一股滔天的威压,裹挟着那邪气慢慢的黑雾朝着自己席卷而来。
“臭小子,死吧!”
第一次直面这种强大的存在,陈北心头还是止不住的一颤,此刻,他才能清晰地感受到着黑气之中所蕴含的滔天怨气和那无尽的邪恶!
那黑雾,将陈北包裹着,直接将陈北席间进到那巨城之中丢在了城主府内。
“说啊!臭小子!你不是很能说的吗?”
此刻的陈北,被这邪气死死的禁锢住,便是想张口都张不开。
而这邪祟,也怕节外生枝,竟是带着他的无尽怨气,直接蹿进了陈北的识海之中。
只是,当他见到陈北识海之中的情景时,顿时愣住了。
然后便是忍不住的狂喜!
“太好了!”
“没想到你也是个心底阴暗的东西。”
“当真是和极好的容器。”
陈北紧守心神,他自然知道他所说的自己心底阴暗是什么意思。
那边是自己之前渡心魔劫所留下的一丝恶念。
当初,陈北若是想要驱除这心魔恶念,自然也是容易,但到最后关头,陈北却是忍住了,毕竟他觉得,拥有正常喜怒哀乐的人,才算是一个正常的人。
自身所有的情绪,善是他,恶亦是他。
他既然留下了,既然是有能力将其压制住的。
现在倒好,这邪崇,仿佛是看中自己心中的恶,想要将自己的身体当容器,借体重生了。
但可惜,自己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自己识海之中,便是自己的地盘。
当即,陈北心念一动,体内雷珠便释放出了一道道天雷,而后在陈北的控制下,那道道天雷竟是在陈北的识海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
陈北,便是要借天雷之力,将这邪祟永远地困在自己的体内,然后,用自己的这一丝恶念,慢慢地将其吞噬干净,不光是他的能量,还有,那邪祟的生前记忆!
“怎么可能!”
那天雷囚笼来的太过于突兀,便是那邪祟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
却也只能是臣服在煌煌天威之下。
而现在,那邪祟只能是在陈北的识海之中瑟瑟发抖。
此刻,那邪祟的声音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无尽的惶然:“怎么可能!”
“你心有恶念,如何能御动天雷!”
陈北没有理会他,反倒是催动那天雷,将其死死地困在那自己的识海之中,确认他再没有一丝可能能够逃的出去,才开口道:
“因为,这是天道给我的补偿!”
“放屁!”
那邪崇不甘地怒吼道:“天道何曾宽容过!”
他这话一出,陈北只感觉自己体内的雷珠颤了颤,而后,那雷电囚笼,骤然迸发出滔天的威压。
轰的一声,一道天雷竟是不需要陈北的催动,便直接击打在了那黑雾之上。
几乎刹那间,这天雷符便将那黑雾给笼罩,而后便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
“不可能!”那黑雾仿佛是疯了一样,还在嘶吼着:“竟然真的是天雷!”
陈北却是忍不住笑了:“怎么?以为我用的是障眼法?
“还是你被雷劈过?”
“装神弄鬼!”那黑雾显然不信邪:“本座降生万年,还从没有见过能够御动天雷的!”
“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
“万年?”陈北嗤笑道:“所以你这万年,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且不说我现在能够御动天雷,便是人族道门之中,也有一门五雷法!”
“便是专门对付你这类邪崇,你不知道,只能是说明你见识太浅!”
“放肆!”陈北一席话,却是让那邪祟更加的愤怒:“刚才那一下,只不过是本座大意了!”
“你这该死的东西!本座一定要杀了你!”
猛然间,那邪祟就开始蕴集力量,想要冲击那雷电囚笼。
那黑色的雾气缠绕,先是形成了一张巨大的脸,而后又变成了一张巨大血盆大口,像是要将那雷电囚笼咬碎一般。
可陈北见此,却只是哂然一笑。
“不自量力。”
陈北岿然不动,只是心念一动,体内的雷珠运转,便释放出一道天雷。
只听轰隆一声,这道天雷便劈在了那血盆大口之上。
而后便看到,那整张大口,都在一瞬间变得稀薄了一些,那黑雾之中,更是发出了一声声凄惨的哀嚎。
而后猛地退去。
只是瞬间,那张大口便消失无踪了。
陈北便是此刻,才深切认识到了什么叫乳虎啸谷百兽惶然。
自己体内的天雷之力,即便是再弱,那也不是这种邪祟能够反抗的。
在天雷的威压之下,似这样的邪祟,也有乖乖臣服的份。
“怎么?还要斗一斗吗?”
陈北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只是在和他商量一件极其微小的事,但那邪祟,心中却是更加的惶然。
毕竟,此时,是在决定他的生死。
“哈哈哈哈!”
倏然,那邪祟在陈北识海之中,发出了阵阵不甘的狂笑声。
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对苍天不公的不满和怨怼,还有被困千年的愤懑,以及好不容易脱困,却是从一个深渊走向一个更深的深渊的讽刺和无奈。
那笑声转婉转凄凉,到最后更是如癫如狂。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邪祟似乎还是很难接受竟然真的会有人内心里藏着比自己还深的邪恶,可一边却又掌握着只有天底下代表着正义裁决的天雷之力。
这完全就不合常理,甚至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被镇压得太久,才出现了这么一场幻觉。
可刚才那一道天雷,打在自己身上的那种彻骨的疼,却又是那么的真切。
“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