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堂堂尚书大人的嫡女居然会如此下作?”
“陈遇安明明是有妻子的人,宋雪莲还恬不知耻地勾引他。”
“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1”
那些世家小姐仿佛不怕她听见似的,说话并不藏着揶着,反倒让宋雪莲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愤愤地跺了跺脚,扭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金国使者和皇帝一同并列走了进来。
二人有说有笑,流露出难得的详和安宁。
皇帝似乎兴致很高,全程笑眯眯的,而金国使者显得很有礼貌,与经过的众人一一行礼。
沈阿娇一见到此人,心里突然“砰砰”地跳个不停。
她大惊失色,急忙低下头去,跟着众人一起行礼。
也不知道那个金国使者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当他看到沈阿娇时,突然与皇帝低语了几句,便径直向沈阿娇走来。
沈阿娇行完礼,仍然不敢抬头。
只是低头,抬眼瞄见金国特有的靴子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大气也不敢出。
“抬起头来。”男人威严的声音在头顶上炸响了。
众人俱是一惊。
皇帝也收住了笑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抬起头来,”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语气中带着怒意。
沈阿娇用眼角瞥了瞥四周的人,或幸灾乐祸,或爱莫能助,或轻轻皱眉。
“抬——”男人见她无动于衷,加重了语气,再次说道。
沈阿娇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怒火。
这么多人,只会逮着她为难?
她前世是把金国都灭了,还是怎么的?所以今世就来找碴?”
那不如索性拼一把,痛快点。
蓦然,她抬起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仔细端详这个男人。
她这才发现,这个金国使者和之间被囚禁的那个使者裴满达,眉眼之间,竟然会有七八相似,只是这个新使者的年龄要大一些。
都是姓裴,长相相似,莫非是亲戚?
他来我国谈和,莫不是为了替裴满达报仇?
金国使者没想到她突然抬头,微微一怔。
一时间,空气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皇帝这时哈哈大笑,上前一步,说道:“使者大人,莫非是看上了这个女子?”
众人皆惊。
陈遇安微微一怔,手捏成了拳头,但始终没有开口。
宋智远在远远观望,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三皇子刚淡淡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沈从雄赶紧上前,再次行了一个礼,小心翼翼地说道:“裴大人,圣上,家中小女自幼性格顽劣,惹下了不少祸事。”
“是吗?”裴大人“咂咂”了几下嘴,皮笑肉不笑地扫视着沈家父女二人。
沈父继续说:“之前冲撞了贵国的使者大人,我在这里代她陪个不是了。”再次沉沉地鞠了一躬
裴大人沉默不语,只是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淡淡的冷笑。
皇帝也收敛住笑容,背着手,静静地看着。
沈阿娇怒从心上来,她整了整衣服,好正以暇地冲着这位新来的使者问:“我好看吗?”
裴大人面不改色,眼里净是嘲讽:“哼!你的脑子坏掉了吗?”
“我不好看,那你还特地到我面前来看我?大人?”
“我是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沈家女儿如何把沈家给作没的。
沈阿娇,如果哪天沈府出事,第一人要负责的人,就是你自己。”
“哦,是吗?”沈阿娇挑了挑眉,深深地看了一眼,转头看向陈遇安。
用一种软软糯糯地语调说着话:“遇安——”
陈遇安的额角跳了跳。
“遇安,你看看,你的前夫人被别人羞辱着,你就这样干看吗?什么忙也不帮?”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撒娇。
陈遇安的额头跳得更欢了。
沈阿娇似是没看见似的,转身对上了三皇子的视线。
只见她灿然一笑,用甜得发腻的语气说道:“三皇子,你之前还向我提亲来着,怎么现在都忘记了?”
“啪嗒。”三皇子手上的茶杯掉在了地上,人已经石化了。
“呵呵,你们这些男人啊!……唉……”她幽怨地叹了一口气,用衣袖拭了拭面,假装擦掉了眼角本就没有的泪水。
皇帝这时开口了。他微笑着说:“大人饿了吧,众亲家也都饿了吧,王公公,上菜。”
众人这才反映过来,纷纷谢主隆恩。
沈阿娇低眉顺眼地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盏茶。
宋雪莲一直怄气,恨不得冲上去,用指甲挠花沈阿娇那张妩媚的脸,她阴阳怪气地笑道:“姐姐艳福不浅啊!挺着大肚子,还四处招蜂引蝶!”
“哎哟,不敢当,我可没有妹妹那么清闲。”沈阿娇放下茶盏,这时宫人开始上菜了,每个人的桌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与水果。
“还是妹妹好啊,没有苦恼,你不知道啊,被这么多人喜欢,真的是很烦吔!”说罢,她拿起一个葡萄,吃进嘴里,顺便瞪了宋雪莲一眼。
宋雪莲的脸色气得铁青,面目狰狞。
她气呼呼地吃了几口,实在没有食欲,向宋智远告了假,便气冲冲地躲清静去了。
沈阿娇则悠然自得地开始品尝美食,她还记得今天还有一场好戏:给三皇子选妃呢。
很快,几个美艳的女子各自拿着乐器,到舞台中央进行演奏。
沈阿娇对音律没什么了解,只是单纯地觉得好听。
一曲终了,几个女子并没有下台,却纷纷介绍起了自己的身份。
她们个个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
沈阿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皇上安排的选妃。
到最后一个女子介绍自己时,沈阿娇突然想起她的前世中,这名女子的父亲是一名大官,因为贪赃枉法,被打入了天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乐了起来。
看来,这次三皇子是栽了,选了这么一位背景的女孩子。
可是当她仔细地盯着这名女子时,隐隐地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
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安,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