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她坐立难安,心痒难耐,实在坐不住了,决定去看看。
自己出不了宫,就只能大着胆子爬城墙了。
幸好自己自幼习武,虽然现在有了身孕,不宜做大动作,但是时时小心,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她轻松地爬到宫墙上,跨坐在上面,扬着头看向沈家的方向。
可是这么一看,她的心怦怦直跳,几乎就要跑出胸膛。
沈家的方向,冒起了大火。
火光冲天,浓浓的黑烟直冲云霄,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人的呼救声。
顿时,她浑身冰凉,手脚麻木,下意识就要爬下宫墙。
怎耐宫墙上许久没有打理,潮湿打滑。
怎奈她的脚下一滑,一个重心不稳,天旋地转。
“完蛋了。”她伸出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什么也没有抓到。
她闭上眼,任凭身子下落,谁知,自己的身体受到一个缓冲,突然两脚就轻轻地落了地,并没有摔伤或摔痛。
自己正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惊讶地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身形峻拔的男子,用手托住了她,让她不至于摔到地上。
可是,这个男子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
她压制住内心的疑惑,莞尔一笑,说道:“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男子轻松地放下她,背手而立,傲然挺立,神情悠然。
沈阿娇的心突然跳了起来:“这个神态,似曾相识。”
就在她怒力地回想时,男人开口了,声音悦耳动听,还带着一丝魔力。
“没关系,现在就可以报。”
“啥?”这个男人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是应该客客气气地说不用报吗?
他见沈阿娇愣愣地看着他,魅惑地笑了。
“既然是救命之恩,是不是应该……”
没等他说完,就见沈阿娇的眼球子一转,突然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礼亲王,多谢救命之恩,下次再报,我先走了。”
“别跑!”礼亲王眼疾手快地追上去,拉着她不让她走:“等等,我怎么看着你好熟悉?”
“你是礼亲王嘛,我们不熟的。”
礼亲王摇头,脸上露出不相信的神态:“瞎说,我以前一定认识你,你是沈,沈府的小姐沈阿娇吧?”
“我不是……”沈阿娇弱弱地否定了自己。
礼亲王,她再熟不过了。
准确地说,是小时候的她与礼亲王最熟。
礼亲王卫衡,是皇帝的亲兄弟,但是年龄与沈阿娇一样。
二人从小就是玩伴,只是后来先帝说让他去找太傅念书,两人见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直到后来就完全没有见过面。只是沈阿娇从爹爹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卫衡年少有为,带兵出去打仗,立下不少功劳。
后来,先帝去世,皇位传到这个皇帝,新帝召回了他,送他一块封地,也给他封了一个封号:礼亲王。
沈阿娇“嘿嘿”一笑,卫衡满脸不高兴地问:“你躲我么?”
“你是沈家大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宫墙之上?”
沈阿娇见被他认了出来,索性也不装了,大大方方地也承认:“没错,我就是沈家的沈阿娇,我是替皇上治病来的。”
顿了顿,她继续问道:“礼亲王为何在此处现身呢?”
卫衡听出她语气的不善,不以为意,笑了笑,说道:“皇后叫我回来的,她说皇帝快不行了,让我回宫主持大局。”、
说罢,他眨了眨眼睛,朝沈阿娇使了一个眼色。
沈阿娇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礼亲王要求自己为他保密呢。
”没问题。”
礼亲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攸尔展颜一笑,问道:“你刚才是要出宫吗?”
原本沈阿娇想说“不”字,但是刚刚骑在墙头上,已经被他撞见了。否定是没有用的,不如就承认了吧。
“嗯”
“谁带你进来,你找谁带你出宫呀?为何要爬墙头,多危险?”
沈阿娇睁着大大的眼睛,可怜楚楚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已怎么进的宫,自己当然知道呀,可是这是能说出去的吗?
礼亲王又盯着她看了一会,意识到了什么,痞笑道:“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没,真没有。”
沈阿娇觉得这个男人,怎么现在这么可恨,非要逮着一个问题问个不停,眼波流转之间,好像马上就换了一个人,变得娇滴滴。
她软糯温柔地问道:“礼亲王能否带我出去?”
卫衡见她撒娇,心中暗自得意,大度的一挥手,说道:“跟我来吧。”
英雄救美的戏码,百试不爽。
沈阿娇闻言,喜不自胜,跟着他一路紧赶慢赶。
“你出宫想干什么?你不说,我就不带你出去。”
又来了?看来这个问题不答不行。
“我家被烧了,我要赶回去看看。”她决定实话实说。
这个男人可是礼亲王啊,皇帝的亲兄弟,谁敢在他面前造次?
“哦?”礼亲王反而沉默了,加快步伐:“那我们得赶快了,不然去晚了,你家烧没了。”
你家才烤没了。
沈阿娇暗自腹诽,可是只能满脸堆笑。
眼下只有这个男人能带自己出去了,他可是不能得罪的啊。
礼亲王轻车熟路在宫里左转右转。
沈阿娇这才发现皇宫比她想象的要大,倘若自己瞎转,可能很久都转不出来。
半晌,礼亲王在一座宫墙边停了下来,沈阿娇环顾四周,这里很偏僻,走了半天没看到一个巡值的宫人。
“可是这里也没有门啊!”她不禁疑惑地问道。
礼亲王微微一笑,往旁边让了一下,他的身后是一堵宫墙。
宫墙的墙角下有一个不大的窟窿。
沈阿娇顿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狗洞!”礼亲王说道:“从这里爬出去就可以了。”
“礼亲王,您这是开玩笑的吗?”她苦着脸,挺了挺自己的肚子。
她穿着不合身的宫女服装,宽松得很,因此礼亲王并未在意。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仔细打量着她,才恍然大悟:“你,有身孕了?”
他一直在自己的封地生活,这些年来,从未踏足过京城,也未曾故意打听京城的情况。哪知,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女娃娃,竟然已经结亲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