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沈阿娇停住了脚步,笑眯眯的回过身来,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
“能进翰林学院,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可能我弟弟进不了,真是心痛可惜,如果宋公子进了,那可真是人才啊!”
“宋公子,你要好好加油哦!”她笑着看了宋修吉一眼,说道:“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宋修吉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沈府的马车远去的方向发呆。
“你怎么了?”宋雪莲一脸狐疑地看着弟弟:“修吉,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平时的学业不怎么样,怎么这次懂的东西这么多?”
刚才弟弟和沈家姐弟之间的谈话,被她悉数听进去了。
弟弟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瞒着她和父母。
而且这件事情,一旦被发现,弟弟会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她的问题一出,宋修吉的脸色变得煞白,含含糊糊地说道:“姐姐,你就别问了。”
宋雪莲的心底隐隐有了不好的想法,可怎么办呢?
她二话不说,拉着宋修吉就往自家的马车走。
“姐。”这时宋修吉开口了。
她一听,眉头紧蹙,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宋修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情颓废,语气低落,和刚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宋修吉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你怎么了?”她的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直觉告诉她,弟弟的事,一定不小。
“姐姐,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宋修吉就差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下来相求了。
“你帮个忙,帮我……”还没等他说出口,宋雪莲突然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就走向自家的马车。
“姐姐?”宋修吉不甘心地叫道。
“闭嘴!”宋雪莲急忙阻止他,在他的耳边低语道:“不要在这里说,周围都是人。”
“如果你觉得说出来,别人听见认为没什么,那么你就大着嗓子说吧。”
宋雪莲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爹爹可以和你出主意!”
听罢,宋修吉只好作罢。不甘心地跟在宋雪莲的身后,期期艾艾地上了宋府派来的马车。
掀开帘子,只有躲进马车,方能远离外面的人投来的异样的目光。
上了马车,宋母见姐弟二人神色异样,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呢?是吉儿没有考上吗?”
宋修吉惭愧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宋雪莲一脸凝重地对母亲说道:“娘,我们先回家再说,这里说话不方便,隔墙有耳。”
沈母不敢多言,回到府中,宋父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回来的三人都神色凝重,不禁吃了一惊,急忙问事情的原委。
宋修吉见父亲在场,想着也许父亲能帮忙,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宋雪莲惊惧不已,连声叱责:“我就说你为什么懂得那么多,那个题目是今年最难的,你居然能一字不漏地答出来!”
宋智远的脸色相当难看,破口大骂:“你是不带脑子的吗?你这是买来的答案,怎么能在考试是完全照着写呢?主考官对着答案批改的话,不是一下子就能发现你是在作弊吗?”
“这场考试作弊是小事,但后果很严重,你知道不知道?”
“我朝皇帝向来重视科考,对作弊是深恶痛绝,一旦在重要的科考中发现作弊,轻则交罚金,重则入狱,你真是糊涂啊!”
宋智远痛心疾首地痛斥着。最后,气得头昏眼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连连喝了几盏茶,才渐渐地顺了气。
沈母早在一旁吓得腿都软了。
宋雪莲急忙在一旁扶着她,冲着弟弟,恨铁不成铁钢道:“我已经在京城选婿,原本爹爹的来头大,竞争的子弟也很多。”
“可是,你这一档子事情如果被传开了,宋府的颜面何存?我还怎样去选婿?别人躲都来不及躲?”
“我……”宋修吉又羞又怒,急忙辩解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啊!”
“我也是想考个好功名,为宋府争口气啊!再说了,如果我自己考,没考好,你们还不是会这样训斥我吗?”
宋智远气不打一处来,两眼直冒金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说,我们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反而害了你?”
“儿子不敢!”
如果说家里还有宋修吉害怕的,就是他的父亲宋智远了。
果然,宋智远面色阴沉,斜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有什么不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学堂上课,经常无故不去,去那些烟花之地,喝花酒。”
宋修吉此时后悔得连肠子也青了。千不该,万不该,为了一次考试就作弊。
没发现还好,一旦发现了,不止他一个,就连全家都会被受牵连,甚至还会影响父亲的仕途。
宋智远左思右想,皱眉拈着胡须,这才缓缓地说道:“目前,看来,我去找找主考官,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说罢,他想到了什么,冲着儿子白了一眼,说道:“你最好祈祷,不要被人抓住把柄,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宋修吉频频点头,如捣蒜一般。
沈阿娇和家人一齐坐着马车回到了沈府。
几人兴高采烈地走进去。
沈阿娇就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来置办一桌好酒好菜,给我们家的状元郎接风洗尘。”
沈母很是高兴:“对对对,我家明钰将来一定也是状元郎。”
“明钰,跟丞相陈遇安学学,他就是状元出身,在朝廷为官,这样挺好!”
沈母的一番话,勾起了沈阿娇的心思。
现在回想起来,陈遇安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考来,最后考上了状元。在他全家被害时,因为有这个状元的头衔还在,皇帝并没追究他的责任。
一想到陈遇安,沈阿娇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陈遇安走了有好几天了,不知道那边的情形如何?
听爹爹说,从京城到前线战场,部队要开拔半个月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