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不想嫁

晓风给她看过盒子里的东西,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姐,你这招,可真是,真是——”晓风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太好了,是不是?”沈阿娇拍着手笑道:“她一定会觉得我很贴心的。”

宋雪莲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别的女子嫁人,无不是欢天喜地,只有自己是……

“唉,罢了。”她正在长嘘短叹之际,下人送来一个贺礼,说是沈家嫡女沈阿娇命人送来的。

贺礼装在一个黄花梨木做的盒子里,盒子很精致,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本能地觉得沈阿娇绝对不可能向她示好,会送什么好东西。

但是宋母恰好来找她商量定做嫁衣的事情,一眼便瞥见了桌子上的盒子。

宋母端祥了盒子一眼,见上面的花纹雕刻得栩栩如生,一眼便喜欢上了。

她笑盈盈地问女儿:“莲儿,这是谁送的东西?里面是什么?”

宋雪莲想到沈阿娇那娇艳又魅惑的面庞,便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仇人送来的!”

宋母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那打开看看吧!”

“我不打。”宋雪莲碰都不想碰沈阿娇送来的东西,立刻就拒绝了。

宋母倒是不以为意,自顾自打开,拿出来端给宋雪莲看,惊喜地说道:“这个贺礼,很特别,甚得我心!”

宋雪莲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

只是看了这一眼,宋雪莲就觉得心潮翻滚,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

那是一尊送子观音像,个头不大的观音,身上趴着七个笑容可掬的小娃娃。

“沈阿娇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又气又急,脸色铁青,只觉得这个送子观音特别碍眼。

她盯着宋母手中的观音像,突然发疯般冲过去,一把夺了过来,用力地掼在地上。

“啪啦”一声脆响,瓷器立刻如同天女散花般摔得粉碎。

宋母被吓得一大跳,看着情绪激动的女儿,不无担忧地叫了一声:“莲儿!”

可宋雪莲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她只觉得脑子几乎要爆炸,见物就摔。

很快,她的闺房就满地狼籍,七零八碎的。

“莲儿,你这是干什么呀?”宋母痛心疾首地问道。

“娘,我不想嫁,我只想嫁给陈遇安!”宋雪莲竭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嘘!别吵!要是让你爹听见了,不得了。”宋母急忙用眼色制止。她也心疼女儿,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莲儿,”宋母思忖片刻,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你的这桩婚事,你爹特别中意,对方是太傅的儿子,对你对宋家,将来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顿了顿,宋母继续劝慰道:“女人长大了都要嫁人,嫁谁不都是嫁?那陈遇安都有夫人了,你要嫁给他,是甘心做小妾吗?你嫁给余家的儿子,还是正品夫人呢,不比嫁给陈遇安要强一些吗?”

“可是我……”宋雪莲满腹委屈,眼见母亲也不理解自己,突然悲从中来,呜呜地哭了起来。

宋母见她哭得伤心,于心不忍,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将她搂在怀中,说道:“莲儿,如果你心里实在苦,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以后嫁人了,不能这么随便任性了。知道吗?”

宋雪莲一言不发,哭声更大了。

“娘!娘!”宋修吉兴冲冲地跑进来,呼叫着宋母。

宋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训斥道:“有什么事情吗?大呼小叫的。没看见你姐姐正伤心吗?”

宋修吉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屋中情形,再一眼瞄见正扑在母亲怀中哭泣的姐姐。

他的眼眸里充满了鄙夷,满不在乎地嘲笑道:“姐,你这是干什么?都要出嫁的人了,嫁给太傅家不好吗?吃香的喝辣的。”

宋雪莲突然止住了哭声,一双哭得像水蜜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弟弟,眼神冰冷无比。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宋修吉被她盯得心中发毛,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就无比自豪,高兴地说道:“我都通过瀚林学苑的考试了,以后还会是状元,你是状元的姐姐,不好吗?”

“状元?呵呵,状元?就凭你这个酒囊饭袋?”宋雪莲突然放声大笑,发出刺耳的声音。

宋修吉一听不乐意了,满不高兴地反驳道:“怎么你瞧不起我吗?你以为我考不上吗?”

他打量着姐姐,突然,他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原来喜欢陈遇安,好歹他是个宰相,现在看他出去打仗,怕是回不来了,就嫁给太傅的儿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宋母脸色一变,听不下去了,怒斥道:“你胡说些什么?你姐姐不就是为了你——”

话没说完,一边的宋雪莲疯一般地跳了起来,直接扬起手,对着弟弟的脸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宋修吉呆愣当场。

他的半边脸顿时红肿了起来,还火辣辣地痛,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捂着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姐姐,委屈地叫嚷着:“姐,你打我?!”

宋雪莲的脸色煞白,甚至比纸还要白,但是她的两只眼睛喷出火来,怒视着弟弟,眼泪收回去了,但泪水在脸上流下的痕迹将她的妆划花了,更显得面目狰狞。

“打你?我恨不得杀了你!”宋雪莲暴跳如雷,又向弟弟扑去。

宋母见要闹出人命,急忙喊住周围的下人来拉住小姐,这才没让宋雪莲伤到弟弟。

宋修吉见势不好,脸色一变,撒腿向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娘,我现在不找你了,等姐姐不疯了,再来找你!”

“你滚!”身后是宋雪莲的怒骂声不绝于耳。

宋修吉一口气跑出了府,直至跑上大街,看着人梭如如织的大街,心下才稍稍安定下来。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报怨道:“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何我一提我考取功名,她便如入魔一般,真是疯了,疯了!”他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气。

“算了,等下次,我考上了状元,定然要她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