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阿娇忍不住哽咽起来:“我只有这一个弟弟。”
卫瑜一口应承下来:“好,你弟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他的。”
这时,沈母从侧门走出来,她眼泪婆娑地向太子行了一个礼,既伤心又欣慰地说道:“多谢太子答应照顾我儿,明钰还只是一个孩子,他非要上战场,我实在放下。”
说罢,又再三向太子行了一个礼。
太子急忙扶住了她,朗声说道:“沈夫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明钰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沈阿娇与沈母对望一眼,脸上的神色终于缓了缓。
卫瑜又聊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沈阿娇和沈母特地送到大门口,一直到远远看不见太子的背影为止。
沈阿娇呆呆地伫立地门口,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些心绪不宁,仿佛即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思忖良久,她想起了万花楼的月婆婆精通占卜,或许可以请她来占卜一卦。
于是,她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带着晓风来到万花楼的山脚下。
依旧是那群红衣侍者来前迎接。
沈阿娇转身向晓风叮嘱了几句,便由着那些红衣侍者带着飞到了万花楼的大门处。
她拾级而上,四周的景色已经恢复如初,不再是上次见到的那副破败景象。
她的心下稍稍安慰了一下,同时也免不了有一些羞愧。
上次离别时答应月婆婆处理好报仇的事情,便回来接任楼主之职。
可是如今宋府被查封,三皇子被迫出走金国,陈遇安对自己似乎浓情蜜意,按说她的仇已经报了一大半,可以坦坦荡荡地前来上任了。
可是,这次还是为了这事或者那事,来劳烦月婆婆。
因此,在见到月婆婆时,她的心忐忑不安,唯恐婆婆不高兴。
月婆婆见到她,并没有意外中的惊喜,只是淡淡地问道:“楼主是遇到麻烦了吗?”
沈阿娇如实将事情相告,并请她占卜一卦。
月婆婆微微一笑,说道:“老身见到楼主来的时候心事重重,想必事情很棘手吧,那老身就献丑了。”
她让沈阿娇坐好,自己则以打座的姿势坐在对面,拈指掐算。
不多时,月婆婆面色严肃,眼神中带着一丝悲伤与同情。
她轻轻地说道:“楼主,这个卦象是大凶。”
月婆婆占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沈阿娇面色惨白,心中咯噔一响,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才好?”
“楼主,你要早做心理准备。”
沈阿娇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月婆婆的手,央求道:“月婆婆,可有破解之法?”
月婆婆面沉如水,摇摇头:“这是命中注定,很难破解。”
沈阿娇一下子抓住了她话里面的重点,着急地说道:“很难破解,不是不能破解,只是说很难,但还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月婆婆犹豫不决地说道:“办法是有,但确实很难做到,楼主,就算你是万花楼楼主,也不一定做得到。”
“你说来听听。”为了救弟弟和太子,沈阿娇什么方法都愿意去尝试。
她的目光坚定而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月婆婆被她的这份坚持感动,她略一思忖,咬咬牙,说道:“好吧,这事情与一个叫黑龙卫的组织有关。”
“黑龙卫?这是什么组织?”沈阿娇头一次听说这个组织,疑惑地问道。
“楼主,这里是万花楼,这一百多年来的资料典籍都在藏书阁,楼主可自行查阅。”
“万花楼规定,每任楼主如需查阅典籍资料,不准加以他人之手,这大概是为了锻炼楼主的知识储备能力吧。”
月婆婆介绍清楚后,便静静地走开了,只留下沈阿娇在诺大的藏书阁里查阅。
无法,沈阿娇只能一个人去查阅典籍,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一本书中找到了一点线索。
黑龙卫组织很神秘,没有人知道组织者是谁,而且组织之间的每个人,即使面对面站在一起,都不会互相认识,唯一辩别身份的就是在手臂上纹上独一无二的刺青标识。
月婆婆告诉她,传言只要得到黑龙令就能统帅黑龙卫。
只是这个黑龙令牌,谁也没有见过而已。
沈阿娇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前世的自己也曾听说过黑龙令,同大部分人的想法一样,以为黑龙令牌是假的。
毕竟包括沈阿娇在内,谁也没有亲眼见过黑龙令到底是什么样的。
沈阿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前世她死后化成了鬼魂,四处游荡,曾经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
那时在酒肆里,一群男人正在喝酒闲聊。
一个男人喝得歪歪斜斜,大着舌头说道:“你们听说过黑龙令吗?”
其他在坐的几个人,有的人摇摇头,有的人点头:“听说那是一个很可怕的组织,杀人就如切白菜一样。”
“那你们知道黑龙令的令牌在哪里吗?”
这一下,众人皆是摇头。
那酸汉神秘一笑:“嘿嘿,就在村压的客栈里!”
几人面面相觑,攸尔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老吴,我看你是喝多了吧。怎么可能?”
醉汉又倒了一口酒,耿着脖子,直着眼睛,大声嚷道:
“怎么不可能?是我亲眼看见的!”
“老吴,你真的喝多了,那玩意你能随便就看见?骗谁呢?”
老吴见众人不信,红了眼睛,双手比划着。
“真的,前天我也是在这里喝酒,喝多了,去上茅厕,在路上,见地上有一块块牌子,就拾起来看了一眼,没在意,就随手又丢在那里,等我蹲坑时,才想起来那牌子上写着几个字,黑龙令,心想莫非这是黑龙令组织的令牌?然后就出去看嘛。”
“结果,等我再出去看时,牌子怎么也找不到了。”
老吴一脸沮丧的说完,众人听得乐不可支。
纷纷嘲笑他喝成了酒鬼,净说些胡话。
“那么重要的牌子,你说拣就拣?这玩意不是都要随身戴在身上吗?怎么你就能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