膆褚阮看着在颗颗如葡萄般大小的冰透石头,在阳光下折射极其炫彩的光芒,也是一愣:“这是什么?”
这种石头,她上一世也不曾见过。
王嫂笑了笑:“这是我们那特有的五彩石,会保人平安的,小姐你一定要收着。”
王善赞同点了点头,“我们村那边还有很多呢!”
褚阮手下五彩石后,掏出一块玉佩:“这里是我的玉佩,值一点钱财,你们可以去前面当铺押了做路费,告诉当铺老板我晚些会去赎回就是。”
出门的时候没想到会碰到这事,也只能先当这块最喜欢的玉佩了。
不过晚些时候从白马寺回来赎回,想来也不会有问题。
王嫂立马推辞:“我们承小姐情已经很多了,怎么能再收这个玉佩,况且这玉佩看着就不是凡品,若是在当铺出了什么差错……”
褚阮闻言只是笑笑:“当铺能出什么问题,你们若是不收着玉佩,那我也不收项链了。”
几人听到褚阮这话,互相看了一眼后,王善这才接过玉佩,只是又要跪下。
褚阮立马扶起:“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先随这个大夫去药膳堂吧,若是有什么麻烦,也可以让人传话去将军府。”
王善等人闻言,又是一阵唏嘘。
因为孩子的伤还要医治,褚阮也不再耽搁,与几人告别后上了马车。
“阮阮,那些是哪里来的人呀?”马车上,白氏看到褚阮手中的项链,忍不住惊呼,“这是什么石头,怎么这般清透好看?”
褚阮看向白氏,询问:“母亲也觉得好看?”
白氏接过项链,感叹道:“当然,母亲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石头,我估计就是皇亲国戚都没见过呢,就是可惜了……”
褚阮好奇起来,顺着白氏目光看着:“有什么可惜的?”
白氏摩挲着石头:“你的外祖父是做首饰的,这种漂亮的石头,他们也肯定没有见过,若是精心打磨做成发冠发钗,那是多么光彩耀眼,做成这么粗糙的项链,实在是浪费了。”
“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母亲还给我和姐姐做些珠花呢,你还说这些珠花都是你小时候外祖父教的!”褚阮闻言眸子一亮,笑道,“还有我与姐姐好多首饰,也是母亲亲手做的呢……”
白氏叹了一口气,将项链交在褚阮手上,有些落寞,“当初母亲义无反顾跟着你父亲来到这几百里的皇城,你外祖父外祖母最近身体不好,受不得车马劳累,也好些年没见了,至于做首饰……”
白氏想到那时候,因为喜欢做首饰经常被褚老太太讥讽不像将军夫人的做派,时间长了,也就渐渐不做了。
“母亲。”褚阮也是有所触动,“阮阮长大了,母亲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听外人怎么说。”
母亲落寞的缘由,褚阮自然是清楚,她小的时候,便经常见着祖母挑唆父亲阻止母亲做首饰。
那时候,父母亲经常因为这个吵架,甚至摔坏了不少好看的首饰。
她与姐姐,也是因为看到父母经常争吵,那段时间变得沉默寡言,甚至害怕接触人。
母亲为了她们姐妹,也就妥协,再也不做首饰了。
白氏对上女儿的眼神,母女之间并不用说什么,便明白彼此的心意,她眉眼舒展,打量着项链:“母亲年纪大了,没了年轻时候脑子转的快,有些东西呀,忘了就是忘了。”
年轻时的激情早已被时光冲淡,有些天分若是年轻时候不抓着,在时间的洪流中,不知不觉也就散了,再也抓不到了。
就像做首饰,她如今,再也做不出年轻时候的样子了。
看着母亲落寞的模样,褚阮看着五彩石,立马道:“不如将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们都接过来吧,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母亲还很骄傲说白家做的首饰,方圆几十里都很受欢迎呢!”
“难为你还能想起来。”白氏欣慰一笑,“不过他们一大家子,说搬过来哪里容易。”
这皇城,可不是普通人能随意立足的地方。
“母亲,良禽还折木而栖呢!”褚阮并不放弃,“白家首饰既然那么受欢迎,为何不来皇城这更大的市场呢?而且他们都过来,且不说方便照顾外祖父外祖母,就是表哥他们,也能上更好的学堂,日后考取功名的机会也大些。”
褚阮越说,越觉得这个方式可行。
既然她重来一世,为何不拉外祖父家一把。
况且,经历上一世的她也明白,有一个靠谱的娘家,是在婆家的底气。
若是真的外祖父一家在皇城立根立足,她那个势利眼的祖母对待母亲的态度,也要掂量掂量才是。
这么多年,祖母也不就是一直欺母亲无娘家可依,才宠爱吴姨娘到离谱的地步吗?
白氏有所触动,但依旧犹豫,说道:“阮阮……白家虽然世代都是做首饰的,但这皇城中也有不少老字号吗,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生意场上,可不是只有明争,还有数不清的暗斗。
这个皇城做生意有名号的,哪个不是后面有人撑腰的。
听着母亲这么说,褚阮也是想到皇城中那几家首饰铺子,竞争激烈到打起了价格战,谁也不让谁。
“母亲……”褚阮倒是并未被劝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们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啊,再说了我马上就是王妃了,外祖父一家过来开个店,做个首饰生意,谁敢动?”
白氏微微沉吟,倒也觉得女儿说的在情理之中,于是又道:“你真的想让外祖父一家过来?”
“嗯!”褚阮中重度点头,“我相信母亲,更相信外祖父的手艺,若是外祖父知道能有机会让皇城中的达官贵人都戴上白家首饰,想来他也不会拒绝的。”
首饰就像是外祖父的孩子,谁能拒绝孩子被更多的人喜欢呢?
白氏看着褚阮沉思的样子,笑了笑还是说道:“阮阮说的自然是在理,只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阮阮可曾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