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谈不上。”张一手笑了笑,“二小姐喜欢,那我这个老头子就拖个大,解解你的困惑。”
褚阮眉眼都眯了起来:“多谢大舅,有大舅的指导,肯定比我无头苍蝇瞎看医书的强!”
褚阮表面笑意吟吟,实则内心激动心脏都快跟着跳了出来!
医圣的亲自指导!
这是全天下多少医者的梦想!
至于张一手为什么要隐瞒医圣身份的事情,既然人家不愿意说,那肯定就是有隐情。
褚阮在意的也不是这一层身份,而是他手上那令人世人惊叹的医术!
接着,褚阮便让夏棋将这几日看的医书都搬了过来,翻到做笔记困惑的地方虚心请教。
张一手看着医书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忍不住询问:“这都是你写的?”
“是呀!”褚阮注意力在医书上,“我看过不少医书,不懂的都会标注,然后定时去请教大夫,不过大夫也不能全部都能解答,时间久了,这个问题就多了些。”
张一手随手翻开一本,又看着桌上还有十几本,有些感慨:“能把一本枯燥的医书看到如此程度,我平生所见,也没几个。”
褚阮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大舅谬赞,只不过是感兴趣,才乐于沉迷之中。”
张一手看着褚阮,眸中更是浓浓的赞赏。
无论做什么,坚持都是特别难的事情,这枯燥的学医更甚之。
眼前这个小丫头能做到这种程度,张一手是真的信了褚阮只是对医术痴迷,而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刻意接近。
褚阮看着张一手认真翻看着医书,忍不住询问:“大舅,我有个不是关于医术的问题。”
张一手并未抬头:“你问吧。”
褚阮有些疑惑:“看大舅的样子,应该是认得字的,为何不教欢儿还有春花识字?”
欢儿不识字她是亲眼看着的,至于春花,褚阮只是猜测而已。
寻常百姓家女子大多没有钱财读书识字,但张一手并不寻常,他若是愿意,完全可以自己教。
张一手抬头看了一眼褚阮,叹息道:“我也是有难言之隐,希望小姐不要介意我不回答。”
“大舅不愿意回答就不回答。”褚阮故作轻松摆摆手,压着浓浓的疑惑,指着书中标注,“这个是什么意思?”
张一手见褚阮并未放在心上,也就稍稍安心,开始指导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等回过神的时候,外面天早已黑透了,房中也掌上了灯。
“哎呀!”张一手重重拍了一下脑袋,“没想到耽搁这么久,天都黑了,回去定然又要被啰嗦一番了。”
褚阮伸了个懒腰,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大舅担心的事情,这个便能解决。”
张嫂贪财,这银子的作用不言而喻。
“不行不行!”张一手立马拒绝,“你对欢儿够好了,我怎么能再拿你的钱?”
褚阮笑道:“这个钱与欢儿可没有任何关系,是大舅应得的!”
张一手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小姐说的,我都听不明白了,这么多钱,我也没做什么……”
“你不是指导我一下午了?”褚阮眸中闪过狡黠,“不如从今日起,大舅当我的师父,我每日付你一两银子,我相信这么多钱,大舅什么时候回去,都没关系吧?”
“我怎么?”张一手搓了搓手,“我怎么觉得掉坑里了?”
褚阮也不否认,反而夸张地比划了一下:“那大舅愿不愿意进我给大舅精心挖的大……坑呢?”
“还有……”褚阮又补了一句,“这可比大舅上山挖草药卖的钱多吧?”
张一手没忍住笑了一声,想到刚刚褚阮沉迷医书的模样,以及交流时候一点就通的聪明劲,他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徒弟,倒也不错。
“怎么?”见张一手不说话,褚阮眸底飞速闪过一抹失望,不过笑意未减,“大舅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今日我已经收获很多很多了。”
能通过欢儿喊医圣一声大舅,她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师徒,若真的没那个缘分,也不用强求。
张一手并未错过褚阮眸中失望,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拜师的话,最起码要有杯茶水吧?”
褚阮大喜,忙叫道:“夏棋!!快,把皇后赏的贡茶泡一壶过来!”
张一手在听到贡茶二字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神色。
“师父,请喝茶!!”
褚阮恭敬的声音拉回张一手的思绪,他结果茶水,喝了一口,充斥口腔的味道,让他的手跟着不自觉抖了起来。
褚阮磕了三个头起身,这才注意到有些不对,小声询问:“怎么了师父?”
“没……没什么……”张一手将茶水放下,“为师收了一个好徒弟,自然是开心的,还有就是,师父这一介平民,可从来没有喝过贡茶,有些失态了。”
褚阮不疑有他,笑道:“师父喜欢,我让夏棋准备一包。”
“不了不了。”张一手摇头,“我的身份,哪里能喝上皇宫出来的茶,这山猪吃不了细糠,给我喝浪费了。”
褚阮忍不住道:“不喝就不喝,师父怎么这般说自己,那我岂不是山猪的徒弟了?”
“二姐你说什么山猪的徒弟?”楮墨带着欢儿走了进来,两人都是一副疑惑样子。
“没什么。”褚阮笑道,“欢儿,以后你的大伯就是我的师父了。”
楮墨有些惊讶,又挠了挠头:“什么,他是二姐你师父了,那我该怎么称呼啊?”
“哈哈哈哈……”
楮墨的样子,引起大家同时大笑起来。
气氛也跟着轻松不少。
张一手笑着起身:“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褚阮挽留:“师父,就留下来吃个晚膳?”
“不了。”张一手摆了摆手,“再晚些回去,你师母要拆家了。”
“师父这银子你拿着。”褚阮塞了一包碎银子,道,“我送你出去,顺便好好让门口那些不长眼的记着您的样子,以后进出也方便些。”
张一手想了想,也就默认了下来,又从荷包里拿出约一两的银子:“我不需要那么多,多了你师母反而担心我干不正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