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之笑了笑:“不是他最好,万一是他,你记得远离他一些,这件事你不能再卷进去。”
朝廷命官被杀,皇帝绝对不可能轻易算了的。
查到真凶是早晚的事。
最重要的是,他不允许一个年轻男人在褚阮身边晃悠,而且这个男人还身份来历都不详!
褚阮并未听出话中语气不对,压低声音道:“可是,他是百日殂的人。”
一句话,却是让云淮之眸子沉了下来,他看向褚阮,带着几分试探:“你们是不是达成什么交易?”
褚阮回之一笑,倒也没有否认。
云淮之脸色更沉,拉过褚阮:“我不需要一个杀手来帮忙,你与他的交易作废,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危险!”
褚阮心中一动,看着云淮之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笑:“没关系的,他应该是我小时候认识的人,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还有他好像也挺愿意帮这次忙的。”
“你的意思?”云淮之压着心中不悦,“你这是将我们的计划都告知他了?”
这个褚阮脑子到底装的什么,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将这么大的计划告诉一个陌生人?
小时候认识的人,谁知道这些年他经历过什么,心中是怎么想的,人心隔肚皮,万一这件事暴露出去,一切都功亏一篑。
“你怎么这么凶啊!”褚阮也有些委屈,“他应该不会的,我信他!”
“你信他?”云淮之忍不住语气也重了些,“你告诉我,你是基于什么信他的,是所谓的一句应该是小时候认识的人吗,还是那人和你灌了其它迷魂汤,你知不知道盲目相信一个人,会有多危险?”
褚阮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所以你告诉我,在什么情况下我才能信他,反正事情我都说了,覆水难收。”
云淮之看着褚阮气呼呼的样子,也有些无奈:“你乖乖听话,一切交给我,一切有我,我一个王爷,还沦落不到需要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帮助的地步。”
“你倒是自信!”褚阮嘟囔一句,不过也不再继续争吵。
毕竟细细想来,她好像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相信那个叫玖羡说的话。
“好了,那人现在在哪里?”云淮之努力收回怒气,“若是在本王亲自去会会他,看看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粘着你不放!”
褚阮下意识心虚,道:“他昨夜就走了。”
云淮之盯着褚阮的眼睛,神情严肃:“真的走了?”
褚阮回望,不敢挪开自己的眸子:“真的走了。”
“行,我便信你这一次。”云淮之也不过多纠缠,又道,“你现在随我出府。”
这个黑衣人的事暂且不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褚阮也有惊讶:“出去做什么?”
云淮之直接拉着褚阮的手,走出温阮院:“你还记得给那人下百日散的事吗?”
褚阮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忍不住笑了起来:“记得呀,怎么了?”
“目的已经达到了。”云淮之声音轻柔,“现在去龙战那边,将他的百日散解了。”
褚阮闻言,小跑几步来到云淮之身旁,云淮之见状也是刻意放缓了脚步。
“是百日殂的人追杀龙战了?”
云淮之轻轻嗯了一声。
东陵皇后死的那场刺杀,是他们硬拉上百日殂这个组织。
如今他们出手与龙战正面交锋一次,也算是实锤了东陵皇后的死也与百日殂有关。
目的达到,自然是要解毒了。
龙战住处,在下人的带领下,云淮之与褚阮终是来到龙战休息的房中。
此时房中药香袅袅,龙战的左胳膊上缠满了绷带,脸上更是一副极其不耐烦的样子。
上完药的大夫颤巍巍收拾着药箱,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龙战看着大夫的样子,心下更是烦躁,抬脚就将大夫踢倒在地上。
云淮之与褚阮进门,便看到大夫连带着药箱摔地上的狼狈模样。
大夫见有人进来,药箱都来不及收好,抱着就快步离开。
“听闻太子遭了刺客?”云淮之上前,眼睛似不经意扫过龙战的胳膊,“不知有没有大碍?”
龙战不耐烦地瞥了一眼云淮之,见褚阮居然也在,脸色这才稍稍缓和:“都坐吧,没什么大碍,这些人来一拨我弄死一拨。”
因为褚阮的百日散,龙战是彻底信了他母后的死有百日殂的一份子。
如此,他对百日殂这个组织,也是记恨上了。
“太子,这段时间我潜心钻研,倒是可以解开你百日散的毒。”褚阮上前两步,眉眼淡淡,“解了毒的话,想来那百日殂也不好追杀你了。”
龙战闻言本想拒绝,但是对上褚阮那双眸子,鬼使神差道:“那麻烦褚小姐了。”
“不麻烦。”褚阮淡淡一笑,“只要将这个药膏涂在手腕,这百日散也就解了。”
龙战接过药膏,眸中失落一闪而过。
原来解开百日散这么简单……
一直看着龙战的云淮之,这次没有错过龙战眼中的失落,深深看了一眼龙战道:“百日殂这个组织,一般都是拿钱办事。”
龙战回过神,将药膏握在手心,回道:“这个我知道,我也在查找到底是谁那么不长眼,居然敢算计到我的头上!”
“不知太子查到什么?”褚阮心神一动,带着几分试探。“百日殂好像并未在东陵出现过,能知道这个组织的,要么是大晋的人,要么就是非常熟悉大晋的东陵人,不知道太子倾向于哪边呢?”
龙战看了褚阮一眼,眸中赞赏不加掩饰:“褚小姐倒是聪慧。”
云淮之起身,走到褚阮身旁,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不太聪慧,这件事是本王第一时间知道你受伤后,和阮阮分析的,只不过她嘴快,说出来了。”
感受着云淮之手上力道,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