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自荐枕席

虽然世人都知道断袖之风让人不齿,但私底下其实有很多达官贵人都有一点特殊的癖好,如顾倚栏这般秀美少年,正是那些达官贵人心头最爱。

顾倚栏颇有些不知死活的,开口问道:“太子殿下会心疼吗?”

“可惜你遇到了铁石心肠的太子,美人计不好使。”齐锦啧了一声,眼底多了几分阴霾,“顾六公子若是遇到漠北太子,大概能投其所好。”

顾倚栏叹气:“草民料到太子不吃这一套,但总忍不住想试试。”

容苍声音冷漠:“还有别的事?”

“等五百万两银子到手,殿下可以再追加三百万,慢慢把顾家掏空,让他们自乱阵脚。”顾倚栏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顾承业跟漠北有所牵扯,甚至透露了大批购买粮草事宜。漠北可能有了顾忌,听说想求和停战。”

齐锦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人,眼底透着几分探究:“顾六公子消息如此灵通,若能为太子殿下所用——”

“草民愿意为太子殿下所用。”顾倚栏打断他的话,开口表忠诚,“若能有一层亲密的关系就更好了。”

姬紫衣,齐锦:“……”

他们很想知道,这人是真的有此非分之想,还是不怕死故意戏弄太子?

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佩服他的胆量。

“这几天你先在皇城住下,待殿试之后,孤会跟你细聊。”容苍声音冷峻,“皇城各大青楼楚馆随便逛,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心里清楚。”

顾倚栏默了默:“是。”

如容苍这般性情冷硬却正直的男子,大概不会想到顾倚栏这种混惯了脂粉堆的少年,为达目的有多不择手段。

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且工于心计。

……

六月初八殿试,容苍在太极殿召见文武百官和学子,当场出题,在殿外广场上摆开桌案,一众考生排开做题。

东宫里气氛安静而诡异。

楚云绯坐在罗汉榻上,平静地看着眼前跪地的少年:“你想做太子男宠?”

顾六公子轻抿着唇,弱弱点头。

楚云绯沉默地端起茶盏,表情着实有点一言难尽。

她现在不但要防着女子对容苍有非分之想,连美貌少年也要一并防着?

其他人她可以轻松应付,因为容苍对她们没有任何想法,即便是秦家孙女秦芷岚,她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但眼前这个人着实让她无语了一会儿,不是应付不了,只是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事。

楚云绯啜了口茶,声音淡淡:“顾六公子应该是跟我说笑。”

“不是。”顾倚栏摇头,表情看起来很认真,“草民真心想帮太子殿下做事,但太子妃应该明白,关系没有亲密到一定地步,人与人之间很难建立起信任,何况草民是顾家人,太子殿下没理由信任草民,草民也没理由完全信任太子。”

楚云绯缓缓点头:“哦。”

顾倚栏扬眉:“那太子妃的意思是……”

“太子为什么一定要信任你?”楚云绯挑眉,嘴角掠过一抹嘲讽,“你高估了自己的作用,太子现在不动顾家是因为他心里还有别的盘算,不是因为顾家有多难动,而你充其量只是一颗小小的棋子,凭什么让太子信任你?”

顾倚栏眉头微蹙:“凭我可以成为太子殿下手里最好用的棋子。”

“你愿意当棋子是你的选择,若你不愿意,太子应该不会勉强,最多就是以后顾家灭亡的时候,刑场上多一具尸体罢了。”楚云绯扬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可是你提出的这个非分要求,目的却是打算把太子拉入泥潭,败坏太子殿下的声誉,真是居

心叵测,不可饶恕!”

说罢,她冷冷命令:“来人!”

殿外几个内侍匆匆而来,躬身听命。

楚云绯命令:“把这个以色侍人的东西拉出去,鞭笞三十。”

“是。”内侍走上去,拖着顾倚栏走出去。

“太子妃。”顾倚栏脸色一变,没想到楚云绯说动手就动手,连忙挣扎着开口求饶,“草民知错,草民闹着玩的——”

“闹着玩?”楚云绯神色冷冷,“东宫是什么地方?太子是什么人?容得你没有尊卑之分在这里胡言乱语闹着玩?鞭笞五十!把他的嘴堵上,我不想听他求饶和哀嚎的声音。”

“是!”

顾倚栏很快被拉了出去。

楚云绯抬手轻揉着眉心,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东宫,当真是匪夷所思。

安静坐了片刻,她起身走出去。

顾倚栏被按在春凳上,宫人拿着专门惩罚宫人的宽板子,照着他的屁股招呼着。

几板子下去,顾倚栏就疼得脸色发白,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楚云绯,眼底分明是求饶和示弱。

楚云绯嘴角一抽。

顾倚栏容貌确实生得不错,而且极擅长扮柔弱博人怜惜。

“唔唔唔……”顾倚栏忽然挣扎起来,“唔唔!”

楚云绯挑眉:“有话要说?”

“唔唔!”

楚云绯转头示意盛夏,盛夏走过去,拿出他嘴里的布。

“太子妃殿下,顾承业最近正在跟晋安王接触,并且……荆西陈家,就是太后的母族,也在跟晋安王接触,他们还……还……啊!”

楚云绯抬手阻止宫人继续施刑。

顾倚栏从春凳上滚下来,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草民……草民有很多话想跟太子妃说,但事关机密,请太子妃……请太子妃屏退左右……”

楚云绯抬手示意执刑的内侍退下,回到殿内坐下:“若再敢有半句放肆之言,我让你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是。”顾倚栏跪在地上,乖乖回话,“小人不敢。”

楚云绯眼见他脸色苍白,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眉心微皱,直觉此人一定是受过特殊的训练,才能在任何时候都流露出各种不同的风情。

此时这般楚楚可怜、弱不禁风姿态,哪里有半分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