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妹,咱们俩都关起门来了,你便跟我实话实说了罢。你实话实说,或许我还能格外开恩放了你。”
“不然...”
方辞礼笑得奸猾,“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说实话。”
他逼近上来,让江凝露出怯色,眸光里蒙着水雾瞪他,嘴唇被她咬得发白。
想到他府上那些姬妾,江凝就浑身发冷。
方辞礼整日流连于风月场,难免染上些怪癖,江凝不是怀疑他说的话,而是在想着如何拖延时辰。
“我戏耍你那么多回,莫说你今日将我抓来,便是你杀了我也不出奇,又怎会肯放我?”
江凝颤颤巍巍靠着身后桌沿,想要与他隔开些,却被他圈绕在身前,逃无可逃。
“做人吶,太聪明就不好玩了。”
“尤其你这样貌美的美人儿,你说同别的女子那般娇羞怯怯该多好,一会儿我还能多怜惜你几分。”
方辞礼抚着她耳鬓,轻轻抚摸她耳垂,哼声道:“也不知这个地方被谢沉胥摸了多少次。”
江凝只觉得浑身毛孔都颤栗起来,她想要拿开他的手,却被他抓住双腕,扭到后腰紧紧攥着,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粉颊因为扭动挣扎而涨得通红,身上也生出细汗,愈发的蛊惑人。
方辞礼伸手抚去她细颈间你薄汗,含进嘴里尝味,眯下眼眸,“真是尤物一个,谢沉胥艳福不小啊——”
“啊——放开我!”
转瞬间,他狠下神色埋入她脖颈,江凝吓得大喊出声。
“当初是你主动还是他找上你的?!”
她的大喊大叫让方辞礼双眼怒红,抬起头狠狠瞪她叩问。
方家与谢家是对头多年,方辞礼与谢沉胥往往被世人放在一起相互比较,不曾想一个愈发臭名昭著,一个却成了靖桓帝手里的利刃,方辞礼明面上满不在乎,可心底里,早已对谢沉胥恨之入骨。
江凝哭得泪眼模糊,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咬着牙不肯出声。
“说——”
方辞礼的手摸上她衣襟,她神色一颤紧忙开口:“是我主动!他样样比你出色,我自然要攀附上他!况且,他确实让你退掉了我们二人的亲事,不是么?!”
“好...很好!”
方辞礼脸上狠绝愈发浓郁,冷笑道:“今日我倒要看看,我将你玷污了他还会不会要你这副被人用过的玉体?!”
他狠狠攥住她衣襟,想要扯下时,屋门口却响来阵急促声,八斗在门口战战兢兢喊他:“公子...”
“滚——”
方辞礼不顾八斗的叫唤,冷冷朝门口斥他。
八斗头皮一紧:“匈奴王派人过来了...”
里面的叫骂声停下来,八斗才敢继续道:“他让公子赶紧过去一趟...”
方辞礼震怒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松开攥住江凝的手。他一到漠北便让人给匈奴王带口信,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他回音,自然不想耽搁。
冷冷扫了江凝一眼后,他嘲讽道:“原以为谢沉胥是将你当心尖宠来疼爱,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他戏弄她这么久,甚至都上手了,也不见谢沉胥半点身影。
江凝抽着鼻尖裹紧衣衫,眼睫还在颤抖。
“等着我,晚上回来六妹妹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方辞礼整好衣衫,戏谑完她后,快步走出屋子。
江凝泪眼朦胧盯着紧闭的屋门,还能看到窗柩上映透进来守门侍卫的身影。
下一瞬,江凝瞳孔猛缩,只见窗柩上映满了两个守门侍卫的鲜血,屋门被人一脚踹开。
“六姑娘!”
快步奔进来的人是翟墨,他来到江凝身前,将还未回过神色的她从地上扶起来。
“别害怕,咱们可以回去了。”
翟墨宽慰她。
眼下不是在这浪费时辰的时候,江凝紧咬唇瓣点头,迅速稳下心绪随他往外走。
原先守在民房客栈里的侍卫,无一活口,地上满是尸首,可见谢沉胥是下了死手的,不让他们将江凝来过的事泄露出去半句,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马车停靠在民房客栈外,见到翟墨将江凝带出来,采荷赶忙迎上去,扶着江凝先上马车,从客栈门口离开。
“姑娘,先换下身上的衣裳罢。”
采荷有备而来。
“阿爹阿娘他们….”
江凝面带担忧问。
“奴婢只托人告诉了掌司大人,老爷夫人不知道此事。”
采荷迅速回话。
“好。”
如此,江凝才放下心来。
她没问谢沉胥的去向,他能将事情安排得如此利落,想来匈奴人突然派人过来,也是出自他手笔。
方辞礼速速赶去匈奴营,来到匈奴王面前。
岂料,他一现身,便被匈奴骑兵团团围住。
到了匈奴人的地盘上,便是他带去再多精锐,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很快,方辞礼被绑到匈奴王面前。
他皱紧眉头,满腹疑惑看向他,“王上何出此意?!”
将人叫过来,却又绑着,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说——军机秘图在哪?!”
岂料,匈奴王非但不惧怕他,反而对他恶言相向,像是笃定军机秘图就在他身上。
“王上何以认定军机秘图就在我身上?!”
方辞礼隐隐察觉出不对劲,眼下唯有稳心同他周旋。
匈奴王冷下眉头,“你父亲当年可是燕齐有名的外使,他同我朝的袁华将.军关系有多好,想必不用本王一一告诉你了吧?”
“那同我父亲有何干系?!当年江尧年班师回朝时,外界传言军机秘图在他身上,如今江尧年夫妇被谢沉胥救回,军机秘图定然在他身上!不然无亲无故的,他为何要救出江尧年夫妇?!”
方辞礼义正言辞说着。
得知江尧年夫妇被谢沉胥救出,方辞礼更有理由构陷他。
“可你父亲私下养育袁华之子袁奎,却是不假。”
方辞礼话刚说完,便见谢沉胥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寒眸冷冷剜向方辞礼。
“你?!”
方辞礼震惊瞪他。
“王上,不如砍下他两只手,派人送回给方鹤笙,看他如何权衡。”
谢沉胥语气冷冰朝匈奴王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