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平阳只觉心头宛若晴天霹雳般被重重一击,让她大口喘气。
她这段时日都被魏明绪的药弄得心智涣散,压根就回忆不起来昨夜发生的事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可此刻看到身上痕迹,她已然明白一切。
她躬着身,将脸埋进双膝里,痛苦呜咽。
原本她是与谢沉胥动气,才想着回北椋避开他,不让自已见到他与别人亲密的场面,可现下发生这样的事,却不是她能接受得了的,至少在她的心底里,还对谢沉胥抱有一丝期望。
“郡主——”
要了平阳的身子,魏明绪懒怠再将她们主仆俩人分开,也不用再费劲从平阳嘴里打听谢沉胥的下落,干脆让锦儿过来陪她,免得平阳想不通做傻事,到时候自已手里的筹码便没用了。
“郡主,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昨夜锦儿听到了她屋里发出的惨叫声,可自已却无能为力进来干预。
方才魏明绪一将她放出来,她便迫不及待来找平阳,见到她坐在地上哭得痛苦,锦儿心中满是心疼。
“沐浴?”
平阳眼睫沾着泪珠,嘴里轻声呢喃。
“那样郡主会好受些。”
锦儿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嗯。”
平阳沉默着哭泣片刻,终是轻声应出口。
“郡主先等着。”
锦儿与她讲话十分轻柔,起身到外面去给她准备热水。
直到泡到热水里,平阳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她不敢想象谢沉胥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亦不想给他招惹麻烦。
每每想到这,她便觉心痛不已。
“郡主,世子一定会给您报仇的!”
替她清洗身子,看到她身上的痕迹时,锦儿恨得牙痒痒。
谢沉胥向来宠爱平阳,倘若他见到这些伤痕,只怕会要了魏明绪的命。
“此事,不能告诉阿胥!”
平阳却像是突然惊醒过来般喝斥她。
“为何?”
锦儿十分不解,在她看来,平阳受了欺负,谢沉胥就要替她出气,这是世子府每个下人都知晓的。
“明绪殿下在朝中地位甚高,若是阿胥与他反目成仇,定然会给他招惹去不少麻烦,我不想他为我受那样的罪!”
自从母亲兰氏过世,一直是谢沉胥照顾平阳,他为她做的事已经足够多。
“难道,郡主就要忍下这一口气么?”
锦儿难以置信她会容忍下来。
“咱们上次用来迷晕铁衣卫的药可还有?”
泡了热水,散去体内余毒后,平阳脑子变得愈发清醒起来。
“还有一些!”
锦儿摸了摸腰身后道。
魏明绪见她们两个女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并未让人搜她们的身,是以锦儿身上带的迷药才未被搜走。
平阳咬牙道:“一会儿你拿给我罢——”
“郡主要...”
锦儿想到魏明绪身边有那么多手下,生怕平阳会出事。
“这样的事他定然不会只做一次,我不能次次都屈辱于他...”
尽管心里仍旧疼痛难忍,平阳还是将心中顾虑说出来。
“该死的魏明绪——”
锦儿痛骂出声。
“别让他们瞧出破绽。”
平阳紧忙叮嘱她。
“嗯!”
锦儿红着眼应声。
沐浴完,平阳刚睡下没多久,便听到屋门再次被人推开的声音。
她料想得没错,魏明绪得手第一次后,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再次来找她。
只有将她蹂躏得面目全非,谢沉胥才会出现得更快。
“殿下?”
察觉到他的到来,平阳猛地惊醒过来,蜷缩到角落里,双眼惊恐看他。
“别让本王亲自动手。”
魏明绪坐在床沿边上,眼神里满是冷意,他知道平阳怕她,便想利用这一点让她屈服于自已身下。
“不要...”
平阳害怕得直摇头,不愿靠近他分毫。
魏明绪瞧她这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哼笑威胁:“你若是不乖乖过来,本王便将你被玷污的消息传出去,若是谢沉胥听到,你说他会如何?”
消息他早已命身边侍从传出去,却还想打着幌子来哄骗平阳。
平阳紧紧咬唇,终于松开手,一点点挪到他身边。
“若是你肯乖乖人听话,本王便将这个消息压下来,谢沉胥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伸手搂上她腰肢。
平阳刚及笄没多久,肌肤娇嫩无比,与府上的玉氏相比,玉氏自然是不及她。
“求殿下,不要告诉他...”
平阳苦苦哀求,只觉心头闷堵得厉害。
“那就别哭了。”
魏明绪唇角噙出一抹威胁。
平阳抹去脸上泪痕,伸手解开他身上衣袍,指尖拂过他衣襟时,不着痕迹地多抚了几遍。
她边迫使自已稳下心绪,边伺候他。
与昨夜相比,她的态度转换很多,让魏明绪极为满意,他只以为是自已诓骗住了她。
在她身上折辱到后半夜,他起身离开。
平阳浑身上下像散了架般,她狠狠咬破自已手指,让自已清醒过来,伸手扯过衣裳穿上。
魏明绪这一回去,连带着守在的他屋外的侍卫都晕了过去。
平阳和锦儿换上那些侍卫衣衫,趁夜色悄然逃脱。
“郡主,您可还好?”
终于平安无事坐到马车上,锦儿问双脸煞白的平阳,她的脸色看起来很是吓人。
“无事。”
平阳忍着小腹剧痛,摇摇头。
见她额头上满是虚汗,锦儿只得给她熬煮些补药,让她先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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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城。
得了江雪晴允诺,丁夏宜绞尽脑汁,终于如愿以偿来到福宁宫。
见她以前好歹是赵启宁的妃子,花蕊并未拦着她,让她进内殿去探望曹贵妃。
曹贵妃还是疯疯癫癫的,不过她情绪还算平和,并未做出什么伤人的事。
“母妃,宜儿真的没做出对不起殿下的事,都是江雪柔那贱人在背后捣的鬼,她想坐上正妃的位子。”
“宜儿想,殿下走到今日这一步,兴许都是那江雪柔害的,不仅害了殿下,还将母妃您害成这样!”
丁夏宜仍将自已当做赵启宁的妃子,自顾自地说出这些话,眼中满是忿忿不平。
突然,她开口道:“母妃,不如您同宜儿到万钟寺去祈祈福罢,驱一驱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