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三章:露馅

“老大媳妇,阿凝,我错了!”

江老夫人面上霎时布满惊慌,放下身段朝江凝和孟氏下跪。

若非是意识到自已真的死到临头,江凝这辈子绝无可能会见到她这副能屈能伸的模样,在京州城如她一般的长辈中,能做到这样的可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祖母啊祖母,你这会儿才朝我们下跪是不是晚了些?”

江凝眼中杀意不减,如若这回再不趁机除了江老夫人这个祸害,只怕日后稍不留神她又会蹦跶出来。

之前江凝没有对她下杀手,是顾及江奉玺。她好歹是江奉玺的续弦夫人,江凝得看在他的面子上。

可如今,她存着一口气还要出来祸害人,江凝是不打算心软了。

“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打大房的主意,阿凝你就饶了祖母这一回好不好?”

江老夫人痛哭流涕,她知道这招对江凝不管用,便想要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

“这一回?祖母,你对我们大房做出的肮脏事还少么?!我们饶了你那么多回,也算是尽了情意了!可你是记吃不记打啊,那可怪不了我们了!”

“来人,将老夫人带回福瑞堂,不许她踏出福瑞堂半步——”

如今护国公府上都是大房的人,起先江凝没闹到这步田地,便是防着给江家族老和外人留下话柄,此刻江老夫人联合外人来设坑给江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便是外人再如何传那也是江老夫人吃亏,江凝不再有任何顾虑。

“六丫头,你不能这么做——”

“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你们大房,不得好死——”

被带出东院时,江老夫人终于撕下伪装的面皮,对着江凝大骂起来。

孟氏蹙起眉头,显然对江老夫人的这种行径也十分看不过眼。

“真是死不悔改——”

她忍不住啐骂。

“阿娘,犯不着为了这种人生气,索性她已经翻不起任何风浪,以后您便不用再担忧了。”

江凝笑着宽慰她。

外面的江老夫人骂得越来越难听,最后还是带她走的小厮捂住她的嘴,方让她将那些咒骂的话咽回肚子里。

孟氏点点头,眉头舒展开来后又道:“我看啊,还是早些将你哥哥的亲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江凝眸光微滞,她想要帮江稚说话,可仔细一想孟氏说得也没错,早些定下来确实早安心。

更何况,他今后是要和贺繁州站在一条战线上,面对的未知艰险十分复杂。

就连谢沉胥,都说了这回回来是要对付赵启骁,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北椋,可见此人极难对付。

还不等江凝回过神色,采荷忽然上前开口道:“姑娘,裴小姐来了。”

“裴姐姐?”

江凝眉眼微敛,她才想起来自已回来京州城这么些日,竟没来得及去看裴清眉一眼,忙吩咐采荷道:“快将人带到这儿来!”

她眸光里忽然生出阵亮光,既然孟氏想给江稚做媒,裴清眉身家又极为不错,与江稚也算相熟,倒不如趁今日让孟氏好好相看一番。

“可是裴尚书家的独女儿?”

孟氏听闻,开口问江凝。

“不错,便是她。”

江凝笑回,并未告诉她自已的打算。

彼时已是午后,昏黄的光照到枯枝败叶上,添了满地霞光。

“裴姐姐!”

江凝早已来到院门口候着她。

“六妹妹,你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当初江凝离开京州城时,裴清眉便说了等她回来一定要告诉她。可没想到她竟回来了这么些日也一点消息都没有,若非是裴清眉昨日听到她的流言蜚语,都不知要被她瞒到何时?

“太忙了,没顾得上跟你说。”

江凝赔笑着解释。

“你看看你,可真是一点也不将我放在心上。还得是我,听说你回来也不顾及现下是什么时辰,立刻来找你了。”

“你回宥阳没吃苦吧?”

小半年没见,裴清眉的话愈发的多起来。

“没有,家中长辈都在,我吃不了苦。”

江凝将她往院里带。

裴清眉没来过护国公府,只以为这便是江凝的院子,直到见到面孟氏坐在屋内,才发觉是江家大房的院子。

“这是我阿娘。”

江凝朝她介绍。

“见过大夫人。”

裴清眉赶忙行礼,虽有些惊诧,可到底还算是端庄,一看便知道是大家闺秀的样儿。

“快坐。”

孟氏笑着打量她。

方才听到江凝说她是裴延的女儿时,孟氏的心里便有了主意。

“裴小姐与阿凝想必相识很久了罢?”

生怕她觉得自已的目光太过热情,孟氏没话找话与她聊着。

“是有几个年头了。”

裴清眉笑回。

“何止呀?她还认识阿哥呢,与阿哥也见过几面的!”

江凝见机行事道。

“是嘛?”

孟氏的眼里立刻露出亮光,越看越觉得裴清眉与江稚般配。

“嗯。”

裴清眉点点头,不知道她们母女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孟氏在,裴清眉倒是放不开与江凝寒暄了,在屋内坐了一会儿,她见天色不早便起身道别。

江凝将她送出院外,并告诉她改日再约她好好赔罪。

待人走远,她回来问孟氏,“阿娘,您看裴姐姐如何?她若是能当我嫂嫂便好了!”

“人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你阿哥喜不喜欢?”

孟氏对裴清眉很满意,可江稚喜欢什么类型的她却是摸不准。

江凝敛下眸光,俩人趁着江稚回来前将话聊完,江凝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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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笺已经和段云骁待在福宁宫里半个月,可曹贵妃却仍旧未给她任何回应。再这样下去,只怕她会无功而返。

红笺心中焦急万状。

就连段云骁,也开始坐不住了。

“你母妃这是什么意思?不信我?”

段云骁隐忍心中怒火,看向红笺。

“母妃她虽是这宫里的贵妃,可到底是个女儿家,比起男子还是少了些魄力。不若,我去找找皇兄罢?”

曹贵妃攻不下,红笺转而将目光放到赵启宁身上。

“依我看,他们都成了惊弓之鸟,没那份争权夺位的心思了!”

段云骁用力拂掉桌上茶盏,发出一阵阵茶盏掉落的刺耳声。

“殿下息怒——”

红笺吓得跪到地上。

瞧她这副低三下四的样子,段云骁不由冷下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