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晓失去耐心,盯着田锦鹏,“说!要不另一颗宝贝蛋也不要了。”
“是是是……我们想让宁狗啊不不不、宁九霄来、来、来……”
秦知晓明白了,他们是想嫁祸宁九霄,来个当场捉奸,弄不好还会扣上个奸杀罪名。
“他什么时辰来?”
“丑、丑初。”
秦知晓蹭的站起来,得走了。
回头看一眼花语嫣,走过去,俯下身,低声问,“想活吗?”
女子最惨的不是饥寒交迫,而是被人凌辱到生不如死,却还不准死。
如果她想活,秦知晓不论如何定带她走。
花语嫣瞪着血红眸子,嘴角撕裂,用尽全力眨了眨一颗眼珠已经爆裂的眼睛。
秦知晓附耳。
听到微弱的声音,“我是……太子细作,教坊司……还有很多……顾府姨、姨娘也是……杀了我……”
秦知晓看她一眼,花语嫣无力地闭上眼睛,眼角涌出泪水。
秦知晓举起匕首的柄,对准她的死穴一敲,花语嫣头一歪,气绝。
“放掉他们的马。”秦知晓低声吩咐,疾步朝自己的马匹奔去。
立春去放他们的马,春分紧跟秦知晓踩着杂草迅速撤离。
两人正准备解开马的缰绳,忽闻身后有动静。
立春瞬间拔剑,随着一声嗤笑,妖妖娆娆的男声传来。
“嫁祸人了就走,秦大小姐太不讲武德了吧?”
秦知晓浑身一僵,迅速制止立春的动作。
宁九霄?
她和这货一定是前世有仇,要不为何次次撞到他?
这次,没法避开了,不知他深浅,打也未必能赢。
秦知晓淡定回头,“是我帮宁大人化解了一场危机,他们要嫁祸你。”
宁九霄走过来,背剪双手,微微弯腰,一双桃花眼卷着万千风华含笑盯着她,不接她的话茬。
“未嫁小女娘割人家公子爷的蛋宝贝,不太好吧?”
秦知晓默默后退一步,与这张妖艳脸拉开距离,坦然直视他的目光,“你说过,他们再作恶就割蛋,我只是按你的意思办罢了。”
……脸皮挺厚啊!
宁九霄气笑。
“原来你帮我的忙啊,那我欠秦大姑娘一份人情咯。”
秦知晓索性摆烂,大言不惭道,“那是自然。他们约你子初过来,就是要将花语嫣塞给你,嫁祸你一个奸杀的罪名。我得到消息,先赶到了。”
宁九霄瞪大眼睛,好半响不知道该说什么。
敢在他宁九霄面前说谎都不脸红的小女娘,他第一次见。
有趣,太有趣!
宁九霄好笑,缓缓点头。
“所以,他们奸了,你杀了,再撂下我割蛋的狠话,好教他们知道作恶的是九爷我,难道,你就不是嫁祸给我了?”
秦知晓一脸坦然,继续摆烂。
宁九霄无语,伸手。
“蛋给我。难不成你想留作纪念?”语调里满是戏谑。
秦知晓看着这双细长的手上关节处满是老茧,这是常年握武器形成的,有些失神。
见她不动。
宁九霄好脾气的解释:“我割的自然要自个送回去,要不怎帮你圆谎?”
秦知晓抬眸,满眼复杂,他这是在帮她?
反正这肮脏玩意对她无用,本就是一会要丢的。
秦知晓递给他。
秦知晓:“……抱歉,没有分开放,此刻……恐怕分不清那颗是谁的。反正这玩意长得差不多。”
看着她那双鲜活如春的少女翦眸,嘴里说着惊世骇俗不要脸的话,宁九霄忍不住乐了。
“你是女儿家吗?不仅敢阉割男人。还这么淡定,难不成……。”
他本想戏谑她,但面前这张清理干净的脸,无法亵渎。
秦知晓淡淡道:“战场上,开膛破肚、满地流肠、头颅乱滚、血肉模糊的场景都看惯了。”
宁九霄笑凝固,盯着转身抓住缰绳,一脚踩上马镫的背影,有一刻恍神。
忽笑,伸手拉住她手中的缰绳,凑近低语。
“秦知晓,要不你嫁给我得了。我俩真的很般配,一样会演,一样够狠,一样不要脸。”
秦知晓扭头瞪他。
“宁九爷,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你要关心的是如何处置现在的情况。”
宁九霄嬉笑:“那些都没有你重要。”
月黑风高杀人场,这货能如此淡定地说出风花雪月般的浪漫词。
果然不是正常人!
秦知晓知道被他拿住了把柄,也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文弱的真相,还是要小心应对他。
秦知晓软了语气:“你也算帮我了,我也帮你,礼尚往来。其实我们合作也行,但我秦知晓向来不做亏本买卖,条件谈好即可。”
宁九霄挑眉,有意思。
“合作?很好的建议啊。”
宁九霄笑了,飞快俯下身子,唇瓣贴近她耳垂低语,“如你所愿,我会找你谈合作的。”
天寒地冻的暗夜,耳根被暖暖的气息一吹,浑身一酥,秦知晓竟然有些慌神。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
秦知晓和宁九霄齐齐扭头。
一群人正匆匆忙忙的走进院子,直奔后院小屋,还没进屋就有女子哭天抢地,“可怜的花语嫣啊……”
众人推门进屋,见到屋里的状况,全都惊呆了,交头接耳好一阵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心,三个关在隔壁屋子。他们这群人会当什么都没看见。”宁九霄声音含着笑意。
果真,不一会儿众人齐齐退出来,慌慌张张的离开。
宁九霄看着秦知晓,“你想帮花语嫣报仇吗?”
“毕竟是一条无辜人命。”秦知晓见春分返回,不再多话,三人飞身上马,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报不报仇,怎么处置,都随他吧。
焰风小步挪过来:“九爷,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您也敢娶?”
宁九霄笑:“你不是一直对她有好感吗?”
焰风:“那是她长了一张骗人的脸。”
焰雷:“不是因为你好骗?”
焰风瞪他。
“干活。”宁九霄双眸潋滟一笑,心情愉快地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小屋走去。
两抹黑影身轻如燕的落在顾府后院小门内,悄无声息地进了旁边的小院。
趴在桌子上的尔鸢惊醒,小气音道,“回来了。”
秦知晓解下黑色披风,“可有异样?”
“没有。”尔鸢接过披风放好,倒了一铜盆热水,拧了面巾递给她。
“顾府地图。”尔鸢递过来用羊皮画的地图。
“这么快?真棒。”秦知晓抹了一把脸,笑着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