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
李孝晔走了很久,秦贵妃的声音还是抖着。
玉簪扶住她,心疼低唤,“姑娘,您别太操心了。五皇子已经长大,很多事,您阻止不了他,有时候得让他碰壁才懂得回头。”
秦贵妃泪眼婆娑的看着陪伴着她进宫几十年的玉簪,她也三十好几了,为了她,自己放弃了出宫的机会,至今未嫁。
她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很多人。
以前,对不起心上人,后来,对不起祖父他们,没有后宫有所作为,没有护住秦家军。
如今,对不起玉簪,眼睁睁的要将她拖下水。
搞不好,还要对不起秦知晓。
“晔儿是被人利用了。”秦贵妃抹去眼泪,深吸口气,“玉簪,动用我们的宫中暗线,去护着他。”
“是。”玉簪严肃道。
她们都是秦家军出身,入宫开始就做了准备,只是,秦贵妃一直不愿意冒头,纵然在后宫有自己的暗线,也有自己人,但一直没有动用。
如今已到最危机的关头,不得不用了。
“如果他……做了出格的事情,务必不留情面,处理干净。”秦贵妃脸一沉。
“是。”玉簪自然知道失态紧急。
“你去吧。”秦贵妃眯上眼睛,面露疲惫。
玉簪应着,疾步出去安排。
……
夜深人静,宫里只有巡逻的人来回走动。
李孝晔独自往皇后宫中走去,就在距离皇后寝宫不远的一处小亭子的一角,有一坨黑漆漆的东西在微微晃动。
见到李孝晔的身影,那坨东西一跃而起,一把抱住李孝晔的胳膊,颤抖的声音像极度惊吓的小猫。
“五皇子……您救救奴婢,皇后将宫中人一一盘问,可管理皇后库房那日正是奴婢当值啊。再查下去,奴婢定会被查出来的啊。”
李孝晔强忍着不适,低声安抚,“放心吧。你一口咬定不知道就行了。再说了,皇后的库房又不是你一个人管。谁能说就是你当值那天布料被动了手脚的?先别自己吓自己。”
小宫女呜咽,“五皇子,您求求秦贵妃,将奴婢要去您身边吧。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您说要纳我为妾的,您可不能利用完奴婢就不管奴婢了。”
李孝晔拥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傻丫头,我认识你是因你那次救了我,我们才渐生感情的。又不是我刻意认识你要利用你,哪来的利用完你就不管你的道理。”
小宫女闻言情绪稳定下来,泪眼婆娑的低声道,“怎么办啊?皇后娘娘若是查到奴婢头上,奴婢该怎么办啊?”
“我就是来告诉你怎么办的。”李孝晔附耳低语。
小宫女吓得一抖,“这……这可不好查啊。皇后宫中规矩森严,奴婢只是管库房的,根本查不到其他的。”
李孝晔蹙眉,可黑夜中小宫女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缓缓低语,“行。你也别为难,免得再被人怀疑。我明日就找母妃,想办法向皇后娘娘要你过来。”
小宫女松口气,欣喜的福了福,“奴婢定会用心服侍殿下的。”
“嗯,不过,我得让母妃相信你为了我冒了风险。”
“殿下让奴婢怎么做?”
李孝晔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唇瓣轻轻一吻,“我身边一直没有侍寝宫女,也没有到选妃的时候,我母妃昨天还提起要为我选侍寝宫女的事情……”
小宫女羞涩的低下头,“奴婢听殿下的安排。”
“好。待皇后查到你身上,你就承认是你裁剪的布料,但是交给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她拿去干什么了,你一概不知。”
小宫女惊恐抬头,“那……奴婢岂不是没命了!”
“放心,我怎舍得让你死呢?你还要好好做我的侍寝宫女呢。”
小宫女激动得扑进他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李孝晔轻轻拍她的背,“到时候我会让母妃和主审官顾大人以保护证人唯有将你要出来。否则,我母妃也不好直接伸手向皇后要她的人。
而且……”
李孝晔勾起她的下巴,“也得让母妃知道你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她定会心疼你,保护你的。”
小宫女闻言觉得有道理,欣喜若狂,用力点头,“奴婢明白了,殿下放心,奴婢定会咬死是皇后命奴婢剪的料子。”
她这种地位不高的小宫女想要成为五殿下的女人,不付出代价,让秦贵妃知道自己的忠心,也很难如愿。
李孝晔这才放心,“好,就看你的了。”
看着小宫女远去的身影,浅银色月光落在李孝晔的脸上,越发阴森。
不远处,一抹黑影见李孝晔离去,也悄然离开。
玉簪听着人汇报,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孝晔竟然如此大胆,竟然勾搭皇后宫里的人偷偷裁剪布料嫁祸皇后。
最可怕的是,他将洗完寄托在小宫女身上。
他恐怕是不知道深宫的刑法有多么恐怖,小小宫女怎么受得住。
万一招供是李孝晔所为,那该怎么办?
玉簪返回殿内将事情向秦贵妃说了。
秦贵妃的脸色铁青。
玉簪沉着脸,“不如让她永远闭嘴。她实在是危险。”
秦贵妃缓缓眯上眼睛。
她一直不愿意出头,不愿意争风吃醋,不仅仅是因为她心里没有皇上。
更是因为她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
可,她太清楚,如果不动手,事情将会陷入多么被动的局面。
“好!做得干净些。”秦贵妃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