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替他洞房

赵连娍垂眸看着自己指尖,抿唇不语,温雅琴到底有没有分寸?这都管到他们婚后睡不睡在一起了?就算真是那回事,也该避讳着些吧?

李行驭睡不好?

没觉得。

每次去找她,不都睡得挺香吗?

云蔓看看温雅琴,皱着眉头。

云蓉几乎忍不住要开口了,这像是做大嫂的说得话吗?

“他不喜欢繁复的花纹……”

“他不喜欢熏香……”

“这新房里,都是照着他的喜好布置的……”

温雅琴絮絮叨叨,后来好像不是说给赵连娍听的,而是在自言自语自己的深情。

赵连娍一样没记住,只觉得脑子空空,困倦得很。

温雅琴看她神色迷离恍惚,心中暗喜,是袖子里无味的迷药被赵连娍吸入,开始起作用了。

温娉婷也不知从哪里弄的这种药,她起先觉得,光靠吸入恐怕不起作用,没想到竟然这么灵光。

“大嫂。”赵连娍扶了扶额头:“我有些倦了,你先回去吧。”

她站起身,身子晃了晃,脑子还能维持清醒,但身上却没什么力气。

云蔓、云蓉也同时觉得不适。

“好。”温雅琴目的已然达到,自然不会久留。

她满面春风的走了出去。

赵连娍风风光光进来,出去恐怕就狼狈不堪了,或许根本就没命活着出去。

云蔓合上门回头,赵连娍已然在软榻上侧躺了下来。

“姑娘,奴婢身上没什么力气了……”云蓉说着话,便瘫坐在地上。

“奴婢也是。”云蔓倚着门坐下,心下惊恐。

“云蔓,叫人!”赵连娍心知不对,吩咐了一句。

云蔓将门拉开一道缝,朝着外面呼唤,但半晌也没人理。

外头,忽然响起焰火之声,窗户虽然关着,窗纸却随着焰火颜色变幻,想也知道此刻的天空被红的绿的焰火布满,定然美极。

温雅琴站在园子里,仰头看着漫天焰火,笑了一声,小叔真是够用心的,谁家成亲舍得放这么多焰火?

那就让赵连娍在喜庆的焰火中绝望吧。

她转头,看了看那个钻进新院的身影,是时候去请小叔了。

新房内,赵连娍主仆三人都倒下了。

“你们脑子可昏沉?”赵连娍维持着冷静。

“奴婢还好,就是身上提不起力气。”

“奴婢也是。”

两人一前一后回她。

赵连娍蜷起手指,想掐一掐自己,都做不到。

温雅琴到底是用什么迷倒她的?

想起温雅琴,她脑中灵光乍现,温雅琴,温娉婷,两人都姓温。

小贾氏之前似乎提过,她夫君的爷爷和温雅琴的长辈是连过宗的,只不过事过多年,且镇国公府又有个李行驭,他们不敢随意登门。

是温娉婷与温雅琴合谋?

这两人一个仇恨她,一个嫉恨她,大概是不谋而合吧,朱曜仪到如今还让温娉婷进门,这其中必然少不了朱曜仪的影子。

温雅琴进门之后,她并没有吃任何东西,迷药,应当是吸入的……

正思量之间,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力踢开。

躺在门边的云蔓被撞进屋内。

“什么人?”

赵连娍质问一句,但因为没有力气,声音显得软绵绵的。

那人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他环顾了一眼新房内的情形,嘿嘿笑了一声:“李行驭成亲,我替他洞房。”

李行驭是何等样的人?新婚之夜睡了李行驭的妻子,足够他吹嘘一辈子。

何况,宁王还给他那么多赏赐?

他坐到榻边,先捏起赵连娍的下巴,仔细打量了。

赵连娍奋力一掌打开他的手。

“老实点!”

那人一巴掌扇在赵连娍脸上。

疼痛反而让赵连娍身上有了力气:“你知道我的身份,碰了我,你只有死路一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少夫人。”那人恬不知耻的扯她寝衣。

赵连娍捂着寝衣,庆幸这是新婚母亲给她新做的,用了厚实的布料,不至于一扯就破。

“对方给你多少银子,我出双倍……”

“你一个平南侯府的庶女,能拿出什么东西?”

这庶女当然比不得宁王钱财多,不过谁会嫌钱多烫手的?

那人想到这里,手下一顿,起了贪心,反正赵连娍很快就会死在李行驭剑下了,拿她点东西也不会有人知晓。

“我有,我有很多东西,在那个乌木箱子里,你可以去看。”赵连娍指了指李行驭之前才给她的乌木箱。

那人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

反正,赵连娍现在动不了,敢骗他,他等会儿一定好好收拾她。

赵连娍将舌尖放在两齿之间,随时预备咬破舌尖,能让身上有点力气。

那人走到乌木箱边,一把开了盖子,里头金灿灿的首饰晃花了他的眼睛,赵连娍说得竟然是真的,这么多金首饰!

他随手拿起一件,隔着遮面的黑布咬了咬,是真金!他一下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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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搓手,左右瞧了瞧。

“你可以连箱子搬走。”赵连娍侧眸,勉强能看见他似乎正在找东西装那些首饰。

“箱子多重?想骗老子。”

那人开了纱橱,将里头衣裳随意往外翻,翻出来一条素白色阔腿胯裤,将

赵连娍在心里叹了口气,总算能延误点时间,早知道就该将云燕带在身边的。

那人挑着大的,重的首饰装,将那些小的,还有地契、铺契之类的纸张全丢到一旁,散了一地。

铺子、房子这些东西,他是不敢要的,李行驭随随便便就能查到他头上了。

终于,他将那两个裤腿装满了放在一旁,目露淫光,朝着赵连娍走去。

赵连娍见他逼近,一口咬在了舌尖上。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头灯火辉煌。

李行驭身着太子规制的喜服,乌浓的眉目之间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斜坐于主位,接受着一波又一波人的贺喜。

他虽是主家,但并没有给宾客敬酒的意思,反而是那些宾客,争先恐后的上前,生怕哪里不够殷勤,叫他记了仇。

十四快步走到李行驭身后,俯身说了一句什么。

李行驭放下酒盅站起身。

大厅里顿时一静。

“小叔,我……”

温雅琴看见这一幕,才迟迟开口。

总要多给点时间,才能让新房里的生米煮成熟饭,估摸着这个时候火候也差不多了,李行驭去,正好能看见最精彩的一幕。

“大嫂有什么话,晚些时候再说,我有些事,诸位尽兴。”

李行驭接过十四递上的剑,勾回腰带上,疾步往外去了。

他说话几乎不亚于圣旨,没有人敢多问一句,一众人看着他步伐凌厉的消失在门边,纷纷猜测不知道是谁又要遭殃。

温雅琴暗暗掐紧了手心,十四送的是新房的消息吧?李行驭是得知赵连娍出事了,才这么着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