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琴又道:“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副耳坠,正配这花冠。”
她说着,取出来一对耳坠,举给赵连娍。
赵连娍打量了一眼,这是一副粉水晶的耳坠,做成桃花状,玲珑剔透,看着很是悦目。
但和她手里的花冠比起来,就有点不值一提了。
她心里动了一下,好像抓住了什么。
“不然,我给弟妹戴起来试试。”
温雅琴说着就要去除赵连娍的耳坠。
“不必了。”赵连娍接过了那对耳坠,笑意盈盈道:“这头面和耳坠,要配春衫,等天暖和起来,看桃花正好。”
“那也好,等天暖和起来,弟妹戴给我看。”温雅琴笑着点头:“我们一起去赏花。”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赵连娍只要收下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赵连娍将东西交给云燕,又与温雅琴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告辞。
温雅琴殷勤的直将她送到院门处。
赵连娍回头,还看到她在含笑招手,脸上的笑别提多热情真挚了,赵连娍也笑了笑。
“夫人。”云蔓回头瞧了瞧,小声提醒道:“那两样东西,恐怕不是这么好收的。”
“拿来我看看。”赵连娍朝云燕伸手。
云燕双手将东西递过去。
赵连娍垂眸,仔细看了看那花冠,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这花冠都是一等一的。
温雅琴绝不会真心将这东西送给她,但偏偏温雅琴就是给了她,总不能是温雅琴当真要和她交好吧?
这玩意儿肯定是拿来陷害她的。
她捏着花冠思索了片刻:“侯爷在什么地方?”
“出门去了。”云燕回了一句。
赵连娍眼睛亮了:“走。”
云燕不由看了她一眼。
赵连娍摸到了李行驭书院附近。
“夫人。”云燕提醒:“侯爷的书院,轻易是不许人进去的。”
“我知道。”赵连娍看着门口守着的那两个武德司的人:“我不进去。”
她转到了书房后窗处,摸索着推了推窗户。
奈何窗户从里面锁上了,她没能推开。
“夫人……”云燕又要提醒她。
“嘘!”
赵连娍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云燕只能闭上嘴巴。
“上得去吗?”赵连娍指了指上面的翻窗,那个是可以推开的。
“奴婢不敢进去。”云燕低下头。
这是实话。
不经允许进主子的书房,是要小命不保的。
“不用进去。”赵连娍将那个花冠递给她:“扔进去就行。”
温雅琴想栽赃她?
她直接把东西丢给李行驭就行了,反正李行驭和他嫂子不清不楚的,落点首饰在他这里也寻常。
云燕愣了一下,随后攀上了窗台。
“啪嗒——”
东西掉进去声音不大,却能证明那花冠确实被扔进了李行驭的书房。
云燕从窗台上下来,行礼道:“夫人,奴婢没能扔在榻上,不小心掉到地上去了。”
“掉地上正好。”赵连娍笑起来:“走,这件事你们不许向任何人透露。”
叔嫂二人行云布雨时,首饰掉在榻边地上,简直完美,天衣无缝!
“是。”
云燕几人低头答应。
云蔓不放心:“夫人,那那对耳坠……”
夫人怎么不连耳坠一起处置了?
“这个,赏你了。”赵连娍晃了晃手中那对耳坠,丢给她:“回去。”
这个不值多少钱,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云燕,你去查查温娉婷如今什么情形。”
往回走,半道上赵连娍想起温娉婷来。
这些日子,她不在帝京,温娉婷又有喘息的机会了,她不能坐以待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是,奴婢这便去。”
云燕应声去了。
赵连娍回院子,陪着小葫芦,顺带着将嫁妆和手头的银子盘了一遍。
离开铺子好像还有点远。
她起身,开了新婚那夜李行驭给她的那一箱首饰,将里头银票翻出来,捧在手上看了又看。
最后悻悻地放了回去,重重地合上了盖子。
这箱东西要真是她的就好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借用,但李行驭说疯就疯,她要是真用了,到时候他反悔,她只怕是卖铺子也来不及。
大半日,温雅琴都没有动静。
赵连娍估摸着,她是要等李行驭回来,才能将演技发挥的淋漓尽致。
那也好,她正好看看热闹。
晚饭时分,李行驭回来了。
“爹爹。”
小葫芦一日不见李行驭,见了他分外亲热,张开双臂小鸟似的扑进他怀中。
李行驭一把将她抱起,偏头望着她稚嫩的小脸:“小葫芦有没有想爹爹?”
“想了。”小葫芦抱着他脖颈,奶声奶气地问:“爹爹,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爹爹有公务要忙。”李行驭坐下,让她坐在腿上,看向赵连娍:“我饿了。”
“摆饭吧。”赵连娍朝云蔓吩咐了一句,心中不忿,她又不是李行驭的婢女,李行驭怎么什么都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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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很快摆了上来。
李行驭吃着饭,不时喂小葫芦一口。
小葫芦盯着手里的会“吧嗒吧嗒”响的兔儿爷,心思压根儿不在吃饭上。
“小葫芦,吃完饭再玩。”赵连娍提醒小葫芦。
“哦。”小葫芦抓住兔儿爷,有点不情愿放下。
赵连娍见她不玩了,也就作罢了。
小葫芦到底还是个孩子,过了不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吧嗒吧嗒”玩起来了。
“小葫芦,阿娘说几遍了?”赵连娍蹙眉,板起脸来。
她教导孩子,向来是宽严并济,该慈和的时候慈和,该严厉的时候便严厉。
小葫芦是怕她的,见她脸色不对,立刻将兔儿爷放在了桌上。
李行驭皱眉道:“她又不用自己吃,玩一下怎么了?”
他看小葫芦蔫蔫的,心里就不痛快。
“吃饭要专心,不然她会脾胃不和。”赵连娍不服气,小声嘀咕:“你就只会看她好玩,又不是真关心她。”
她将李行驭对小葫芦的喜爱,归结于小葫芦实在讨喜。
李行驭闻言,手中的筷子陡然顿住。
赵连娍心都提起来了。
李行驭又若无其事的给小葫芦喂了一口饭。
竟然没有发作?
赵连娍觉得奇怪,但也懒得追究,慢慢放松下来。
只是一顿饭尚未吃完,温雅琴就闹进来了:“小叔,我第一次随你大哥进宫时,太后娘娘赐给我的芍药花冠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