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整个帝京只有李行驭敢

嗦李行驭含笑点头,很是满意的模样:“回去等着吧。”

许佩苓迟疑的站直了身子,转过脸看赵连娍,她不懂李行驭的意思,期待赵连娍能给她解惑。

奈何赵连娍也不知道李行驭到底什么路数,微微摇了摇头。

“那我就先告辞了。”许佩苓又看了李行驭一眼,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去了。

“你想做什么?”

赵连娍忍不住问李行驭,她总觉得李行驭不会干什么好事,所以语气不大好。

“自然是做好事。”李行驭笑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赵连娍跟了上去:“你去哪?”

李行驭回头笑看她:“娘子今日这么关心我?”

赵连娍不悦的皱起脸,若不是摆脱不了李行驭,又能利用他报仇,她保证半句也不理他。

李行驭见她不高兴了,转身走回她跟前:“你要问什么?”

“我就许佩苓这一个朋友,你不要伤害她。”赵连娍不想管李行驭的事,但她肯定不能让李行驭欺负许佩苓。

“放心吧。”李行驭笑了笑,在她头顶摸了摸,又成功在她推他之前转身去了。

赵连娍在门口站了半晌,总觉得李行驭对许佩苓的婚事有什么打算,她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问问时,彭氏捧着一摞账本来了。

“娍儿,怎么在外面站着?”彭氏笑着问她。

“没事,我晒晒太阳。”赵连娍抬头看了看天,上前去接她手中的账本。

“镇国公怎么这个时候出去了?”彭氏问了一句。

赵连娍按下心思道:“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公事吧,娘进来坐。”

她们母女约好了,要顾及赵玉桥的感受,在外人面前,赵连娍还喊彭氏“二婶娘”,私下里,自然就喊“娘”了。

“我如今是年纪大了,坐了半日腰就不舒服了。”彭氏揉着腰:“这些账目,是你铺子里的,我想着就拿过来和你一起算,也好做个伴。”

“都是我的?”赵连娍将手里的账本放在了桌上:“这么厚一摞,上个月不是才算了吗?”

一个月而已,哪里能堆积出这么多账目来?

“可不都是你家的吗?”彭氏扒着账本给她看:“你看,成衣铺的,米粮铺的,首饰铺的……”

“这些都是李行驭的。”赵连娍蹙眉:“怎么都是娘在管着了?”

彭氏奇怪道:“怎么,他的不是你的吗?他前些日子拿给我管的,说你身子不好,没精神管,让我先管着。”

“他买给我的。”赵连娍退后两步,坐了下来:“我不想要。”

彭氏也坐了下来,看了她一眼道:“你真的铁了心了?”

赵连娍垂眸不语。

彭氏道:“他名声是不怎么好,脾气大概也不怎么好,但我看他对你、对两个孩子也还行。当然,娘不是劝你将就,娘就觉得两个孩子可怜,你看那两个孩子,多可爱?”

她看李行驭对赵连娍,是真心实意的,就是不知道之前这两人闹过什么矛盾。

赵连娍摇摇头:“娘,有些事我不好和您说。您别想着劝和了,我早晚会和他分开。”

“娘知道。”彭氏凑近了些,替她整理鬓边的碎发:“娘也不强求,就是觉得孩子还是有亲爹好一些。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娘还是想你过得舒心一些,可莫要像前些日子一样,闷的自己都生病了。”

“娘放心,我不会了。”赵连娍靠在她肩头,谓叹了一声,有娘的感觉真好。

*

鼎武大将军府。

大将军许保山与许夫人正皱着眉头说话,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许佩苓低头站在二人跟前,不言不语的。

从福王来过一趟之后,这个家就一直愁云惨淡的。

要说起来,福王妃这个位置在帝京城还是吃香的,毕竟是王妃之位,多少人求之不得?就算福王之前为了赵连娍做过一些荒唐事,也被他们归结于“重情义”、“年少轻狂”,甚至还有人为了抬高朱平焕,辱骂赵连娍的。

毕竟,朱平焕胡闹归胡闹,圣恩未衰,朱平焕如今在朝堂之上,已经完全能和太子分庭抗礼了,自然有许多人趋之若鹜。

可许保山不想攀朱平焕这根高枝,他和赵廷义一样手握兵权,时不时就要被嘉元帝怀疑一下,倘若女儿再嫁给朱平焕,那嘉元帝的怀疑恐怕只会更多。何况朱平焕又不是真心想娶她的女儿,只不过是看中了他手里的兵权罢了。

谁不知道朱平焕如今野心勃勃呢?

“老爷,夫人,镇国公求见。”

门外,有小厮送话来了。

“镇国公?”许保山看向自家夫人。

许夫人也愣了一下,看许佩苓:“佩苓说,镇国公答应替她解决这件事,不会这么快就来了吧?”

“我与他素无往来,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家?”许保山犹豫道:“镇国公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目的。”

“也没有目的,听一听就知道了。”许夫人道:“总比坐以待毙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进火坑!”

“也是。”许保山朝着小厮挥手:“去请镇国公进来。”

见女儿还站着,他又道:“佩苓先下去吧,你不方便在这里。”

许佩苓应了一声,快快的出去了。

李行驭身着霁青色襕袍,腰间挂着佩剑,含笑跨入了正厅,自是英武不凡。

“下官见过镇国公。”

“见过镇国公。”

许保山夫妇起身见礼。

许保山悄悄打量李行驭的神色,这位年轻的权臣今日面上挂着笑,看着心情尚好,但气势仍然不容小觑。

“许将军许夫人客气了。”李行驭颔首。

“国公爷请上座。”许保山抬手相邀。

许夫人则道:“我去沏茶。”

李行驭也不礼让,便在上首坐了下来。

许保山与他寒暄了几句,又说朝堂上的事,李行驭应付几句,许保山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意思,也不敢多问,只能小心的陪着。

“国公爷,请吃茶。”许夫人双手捧了茶,送到李行驭跟前。

“许夫人客气了。”李行驭接过茶盏,放在桌上,这才进入正题:“我今日登门,也无旁的事,就是想替许将军的女儿说门亲事。”

“这……”

“啊?”

许保山夫妇双双愣住了,李行驭进门半晌不说什么,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一开口就是要保媒,这语气可不小。

要知道,福王有意将这门亲事坐实,所以等大将军府的门时,不仅没有避着人,反而离大将军府老远就下了马车,慢慢走过来的。

外面的人见了,自然而言就开始往婚事上猜想,现在说的人不多,假以时日一定会沸沸扬扬的,到时候就算许家不愿意这门亲事也不行,谁敢跟福王抢人啊?许佩苓总不能留在家里一辈子,就只能嫁给朱平焕了。

朱平焕这一招是阳谋,也是给旁人的警告,许保山即使知道,也破不了局。

大概整个帝京,也只有李行驭敢触朱平焕的霉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