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驭追上去,手搭在了赵连娍肩上。
“做什么?”赵连娍侧眸望他。
李行驭笑嘻嘻道:“铺子给你哦,你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赵连娍挑眉。
李行驭偏头想了想:“那你就叫我一声好听的?”
再过分的要求,他不敢提。怕赵连娍翻脸。..
能听赵连娍叫一声“夫君”,他心满意足。
“切。”赵连娍一把推开他:“你休想啊。我自己去买铺子。”
这几天,又给李行驭这狗东西好脸了,他又敢蹬鼻子上脸了。
“你别生气啊。”李行驭追上去,拉住她袖子:“我逗你的,给你。”
他将手里的铺契放在了赵连娍手中。
“不用我叫好听的了?”赵连娍看他。
“都说了是逗你的。”李行驭笑起来,扶着她上马车:“走,我陪你去看看。”
赵连娍瞪了他一眼,倒是没有不让他跟着。
两人坐在马车上,赵连娍展开了手里的铺契,漫不经心的问李行驭:“这铺子,在城南的什么地方?离裴楠楠的铺子远吗?”
“这个……”李行驭回答不出来,眼睛一转道:“我也不知道裴楠楠的铺子在什么地方啊。”
他这个铺子,十四才刚出去买的,他哪知道在什么地方?
“那咱们现在奔哪里?”赵连娍挑开窗口的帘子往外看了看:“你不知道你铺子具体的位置吗?”
李行驭迟疑着没有开口。
赵连娍怀疑地打量他:“李行驭,这铺子该不会不是你的吧?”
“怎么不是?”李行驭点着铺契上的字:“这不是我的名字?”
“那你怎么在什么地方你都不知道?”赵连娍皱眉望着他。
李行驭皱起眉头,露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来:“你也知道,我铺子多,城南又不是什么集市中心,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那你这铺子是卖什么的,你总该知道吧?”赵连娍眯着眼睛看着他。
李行驭摇头:“这个也不知道,等会到了就知道了。
我来问问十四。”
赵连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不过,她也不管那些:“我不管你,反正这铺子要是离裴楠楠近,就归我了。
不管你是卖什么的,都把东西收拾走,我要用。”
“那是自然。”李行驭一口答应下来,掀开了马车窗口的帘子,探出脑袋朝着外面问:“十四,我这铺子在什么位置来着?我忘记了。”
他朝十四使了个眼色。
十四骑在马上,面无表情道:“就在城南,十字路口往西,门朝南。”
“听到了?”李行驭回头问赵连娍。
赵连娍抬了抬下巴:“你问他知不知道,这铺子离裴楠楠的铺子远不远。”
她最关心的是这个。
“那你知不知道,我这铺子离裴楠楠的铺子有多远?”李行驭又问了十四一句。
这话,他自己问出来,都觉得有些好笑。
十四道:“不远,裴楠楠的胭脂铺就在主子这铺子的对面。”
十四转过头,皱起眉头,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了几分惆怅。
主子从前娶了赵连娍之后,做事情虽然偶尔不在谱上,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坚定的。
自从知道赵连娍就是年年之后,主子做事似乎越发不靠谱了,城市里都在黏着赵连娍,将大事抛在一边。
如今,都好些日子没有和韩家父子见面了,也不知主子心里到底怎么盘算的。
他快着急死了,怕主子这样下去,影响大计。
“你老皱着脸做什么?”十三骑着马儿走在他身旁:“又操心主子的事。”
“谁像你似的,没心没肺。”十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十三“啧”了一声:“那你老这么愁,有什么用啊?主子也不听你的。
再说了,主子也没耽误大事啊,那福王不是死了吗?”ap..
“福王是死了,但也只是死了一个福王而已。”十四道:“这个时候,主子难道不该去那边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还在这陪着夫人到集市上去游荡,区区一个裴楠楠,哪里值得主子亲自过来?”
“主子就是愿意过来,谁能拦得住?再说了,主子做事,还用你教?”十三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十四气得举起马鞭来抽他。
十三吓得催着马儿一溜烟跑到前面去了。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城南集市。
李行驭扶着赵连娍下了马车。
赵连娍左右打量着这条街:“这集市,看着还不错,不像之前那么冷清了。”
她很少到城南这边来,这条街她好像还是小时候来过,记忆中挺荒凉的。
眼下,跟他记忆中的差别挺大的。
道路两边,都摆着各样的摊位,但这条街,卖的都是一些清雅的东西。油纸伞、字画,还有胭脂水粉一类的,有不少姑娘在里面闲逛,远远看着,像一幅画一般。
裴楠楠倒是挺会找地方的。
“到这里了,你该认识你的铺子了吧?”赵连娍转头看李行驭:“是哪一家?”
“十四,是哪一家?”李行驭扭头便问十四。
赵连娍转脸看着李行驭:“真不是你的铺子?”
“真的是。”李行驭带着她往前走:“这东西,我要是骗你,骗得了一时也骗不了一世啊,是不是?”
赵连娍一想也是,便不曾追问了。
十四道:“主子,夫人,那家正在搬东西的香炉烛台铺子,就是主子的铺子。”
赵连娍闻言抬眸看过去,果然看到一家铺子门口,有几个伙计正在忙碌着,将铺子里的东西搬出来,放在牛车上运走。
“这么快就在搬东西了?”赵连娍扭头看李行驭:“你派人先来过了?”
“自然。”李行驭理所当然道:“我娘子要用这地方,自然是紧着我娘子,我立刻就派人来,叫他们卷铺盖走人了。
娘子要开什么铺子,和我说一声就行,我这就派人来安排。”
赵连娍没理会他,再次转头看了过去。这家香炉烛台铺,对面果真是一家胭脂水粉铺子。
“春意脂粉。”赵连娍念了一下招牌的名字,道:“这应该就是裴楠楠的脂粉铺了,去看看。”
裴楠楠选的这个地方不错,四周环境清幽,往来都是漂亮小姑娘。其实,裴楠楠一点都不笨,反而还挺聪明的。
只不过,裴楠楠把聪明放在了不该用的地方,才会落到今日这种地步。..
赵连娍走到脂粉铺前,左右打量着抬步走了进去。
“客官,要点什么?”
裴楠楠正在摆弄着柜台里的脂粉盒子,见有人进来,忙笑着招呼。
但当她看清楚来人的脸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怎么是你?”
“来者是客。”赵连娍走到柜台前,随意打量着:“怎么,不欢迎吗?”
裴楠楠这铺子很小,也没有伙计,就只有裴楠楠自己在柜台里面站着。
再看看那些脂粉,品种并不是很多,且最好的脂粉在整个上京城来说,也就是中等罢了。
赵连娍一下就看出,裴楠楠开这个铺子的时候,一定是囊中羞涩。
大概,前些年跟着二哥藏的私房钱,都用在了开这家铺子上了吧?
所以,这家铺子可以说是裴楠楠的命根子?
“滚出去。”裴楠楠抬手指着门口:“赵连娍,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
“裴楠楠。”赵连娍两臂抱胸,微微蹙眉:“你可真会倒打一耙的,你女儿的死,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若是不算计我,会有那样的惨剧吗?”
“赵连娍,我不想跟你多说废话。”裴楠楠咬牙切齿:“这是我的铺子,我现在请你滚出去。如果你还继续站在这里不走,我就要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