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的双腿交叉,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拿过一旁的杂志,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翻动,嘴上还不忘提醒她,“记得速度要快。”
颜妍转身就往门口打开门出去,她知道严熙霖和秦秉琛两人现在在茶室,应该不会碰上,所以她便往餐厅去。
白芷见到她下来,恭敬的问候一声,“颜主儿,您要吃午饭吗?”
颜妍一直都在房间待着,也没有吩咐人给她送午饭,白芷以为她昨天吃了很多所以不饿。
颜妍将裴砚说得菜名报给了白芷,让她吩咐厨房赶紧做好后送到她房间,白芷一脸的震惊,从主儿和主上出门到现在回来,颜主儿都在房间用餐,而且吃的量也不少,实在是让人狐疑。
白芷不由得道,“颜主儿,你最近这胃口实在是不错。”
颜妍皱了皱眉头,训斥道,“管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快去。”
她旁敲侧击白芷不要随意的猜测她的事,做好自己分内的就好。
南书心里一咯噔,哪里还敢再讲话,这颜主儿可是惹不得的人物,转身就去厨房吩咐了。
颜妍抿了抿唇转身上楼,云婵刚好在楼梯口碰见她,两人走到了二楼一个小客厅,云婵看了一下四周低声道,“刚刚得到的消息,码头已经可以恢复正常运转了。”
颜妍问道,“障碍都清理干净了?”
“主儿放心,我们马上可以开始重新走货了。”
颜妍点了点头,叮嘱道,“一切都需要谨慎而行,好不容易保下来的人不能再佘了。”
“主儿,初五,F国要去A国进行交流拜访,A国那边也顾不到我们,那段时间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你莫要小瞧了宋枭寒,不管如何,我们都不能再冒险了,必须万无一失。”
云婵颔首,“我会亲自盯着,您放心。”
“对了,浅主儿已经得知主上此次去A国会带上她,浅主儿怕是要做好和宋枭寒先生的心理准备了,毕竟宋先生现在还在找她。”
颜妍忽然笑了,“确实是应该做好心里准备,这一趟A国,有一场大戏会上演。”
为什么秦秉琛突然在今年去A国进行交流拜访?因为这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蓄谋已久。
秦秉琛的手段比她更胜一筹,他的局只会比她的更让白浅歌痛心和无法接受,到时候能不能承受的住就要看她自己了。
颜妍也不想如此设计她,可为什么之前的她偏偏遇见的人是宋枭寒,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钻这个空子去设计她,事实证明,不管他们以什么方式相遇,心里的那颗火苗都会再次燃烧起来。
而秦秉琛就要做扑灭这火苗的水,让这颗火苗再也没有燃起来的希望。
这是第一次利用她也是最后一次,等他们达到目的后,她还是那个尊贵的五小姐,世人艳羡的摄政王妃。
云婵敛了敛眸,“主儿,浅主儿要是知道这背后都是您在操作怎么办?”
“她不会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
颜妍想起当年那个她与现在的她完全不同的小姑娘,只不过他们都回不去了,那座小县城也成为了过去,如果是当年的她可能会接受不了,甚至崩溃,可现在她是白浅歌,她就必须接受!
云婵心里一万个忐忑,她都不敢去想到时候那个场面会有多震惊,担心最后是否能够收场....
“宋枭寒那边还是需要时刻盯着,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云婵认真的点头,随后颜妍便离开回了房间,她一见到裴砚那大爷似的姿态,心里有气偏偏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那个气堵在心口,怎么也消不下去。
裴砚见她回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颜妍偏要和他作对,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微微抬眸,倒是不与她计较,偏生生道了一句,“生闷气的话老得快。”
颜妍立马深呼吸,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气不气,他不值得。
没一会敲门声响起,应该是佣人送了菜上来,她走过去打开门,没让佣人进来,而是自己端了两三次端进来,随后将门关上。
白芷听到佣人的描述,不免感受更奇怪了,那房间难不成藏了什么,居然如此神秘,但是她又不敢去细想猜测,毕竟颜主儿那个脾气,惹不得,惹不得。
颜妍将菜都放在了茶几上,“他们都以为是我吃这么多,跟个大狮子一样,胃口不是一般的大。”
她这口锅如今真是彻底背在身上了,又没有办法解释,这人吃着她的东西,吃饱了,攒满了力气都用来对付她了。
佣人只拿了一番碗筷,所以颜妍用勺子,裴砚用筷子,还真别说,每天应付他需要的精力不是一点点,这会她还是真是饿了。
正是正午十分,太阳高照,折射出光芒照进卧室,他们面对面而坐,互相都没有言语,安静的进餐,裴砚时不时给她夹菜。
这一刻竟然让颜妍觉得格外的和谐,抬眸看着他,那张脸总是会让她想起过往的一切,甚至陷入思绪无法自拔。
但是又在时刻的提醒她,她活着是为了什么!
裴砚啊裴砚,为什么,你会是这副容颜,她以前时常会做梦,梦见他们分别的那一刻,梦见他是如何丢掉了性命,梦见他倒在她的怀里用满是鲜血的手颤颤巍巍的擦去她的泪水。
那最后一刻他眼眸中的情感,她始终记得,一刻都不敢忘。
可是自从遇见裴砚,她再也没有梦见过了,每天想着的都是怎么摆脱他,怎么灭了他,她的心口足够坚硬,因为早在七年前就死去了。
这顿饭吃了够久,颜妍将盘子碗筷收了将托盘放在门口,便会有佣人上来收走。
颜妍只能一直待在房间看着裴砚,免得他真的跑出去,只不过她奇怪的是,裴砚还真的呆的住,一点都不会觉得闷。
但其实,他神出鬼没,有时候会离开一会,连颜妍都不清楚他到底是做什么去了,每一次来都是轻而易举,好像北府是他的地盘一样,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