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被揭露的这一刻,宋卓文有些愣怔,眼神有一点困惑,又有一点愤怒和懊恼,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依冉面色凝重,轻声的道了一声,“天呐!”
老天这是开的什么玩笑,温柔贤惠的二伯母居然会是杀人凶手!
苏依心心里担心的从来不是南宫琅華做了什么,她担心的是宋家出事,她想要嫁进来难上加难,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宋清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居然是真的,母亲居然真的派人去杀死了她的母亲...
她心中的一根线崩塌,她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匕首抵在喉间她什么都说不了,情绪涌上心头,眼角缓缓地滑落一颗泪珠....
而白浅歌却是笑了起来,那笑要多惨淡就有多惨淡,她将匕首扔到地上,看向宋卓文,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听见了吗?你的好妻子派人杀死了我的母亲,我为什么不能上门来讨一讨?”
“凭什么我的母亲就要骨灰黄土,而她就这样心安理得地生活了二十多年。”她的眼睛酸涩,突然声嘶力竭地出声,“凭什么!”
话音刚落,宋南衍也正好在此刻带人赶回来,北府的人立马高度警惕,两方对峙。
宋南衍光瞧着这场面,心中大致已有猜想,发生了什么都摆在眼前了。
苏依冉看到他就跟看到了主心骨一样,着急地想让他主持大局,现在这可怎么办呀!
白浅歌也注意到了宋南衍的出现,她冷笑一声,“总统先生,你来迟了,她已经承认了,这里这么多人,赖是赖不掉的,况且,我有的是证人。”
宋南衍沉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我们不是说过等六弟回来再处理,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看了一眼宋清依,“让你的人把依依放了!”
“急什么。”她质问宋南衍,“总统先生,你们宋家的当家主母是杀人凶手,你说,你们宋家是不是应该给我母亲一个交代?”
“我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九州早就知道宋家的主母是个什么东西,这样的影响出来,对你连任下一任的总统可谓是绊脚石多多,宋氏也会受影响,孰轻孰重,你很清楚!”
宋南衍眼眸沉冷,她语气里外都有威胁的意味,他沉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用一个主母,换宋家的名声,换你的地位,换宋氏的不衰,很值得了。”
宋卓文却是没有心情再顾他们那边,他结婚三十多年,第一次厉声询问妻子,“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南宫琅華轻轻的摇了摇头,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这一切,她气得牙痒痒地看了白浅歌一眼,却只见她嘴角淡淡的扬了扬,冷声道,“事情经过,你不想说,我可以找人来替你说。”
下一秒,南书吩咐人将刘芳带了上来,刘芳好好的一点伤都没受,南宫琅華瞧见刘芳就知道自己是落入到了她一早设的局里面,跳也跳不出来。
宋南衍眯眼看着这人,白浅歌提醒他,“别说话,听她说完,把我惹火了我保不准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宋卓文这时也猛地看向刘芳,他颤着声吼叫,“说,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刘芳随后便是当着众人,一字一句地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她说完,无疑是震惊了所有人,宋卓文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
所以是他,是他婚后和婉儿见面的那一次,琅華知道,她都知道,所以她容忍不了,她就出手了。
宋卓文忽然猛地当众抽了自己好几巴掌,声响让人瞧着心里一震一震,众人瞧着,心情起伏跌宕。
白浅歌则是冷冷地瞧着他,南宫琅華瞧着他的举动,心中沉重不已又是深深的怨怼...
宋南衍的面色很难看,他知道如果今日他又是阻止,恐怕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不然也不会说出那样颇有威胁之意的话语。
宋卓文后悔啊,是他,是他有错,他也是害死她的因素之一,女儿说得对,他给不了她名分,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她。
婉儿还那么年轻,她的人生却是早早的终结了,他对不起她,他就是一个浑蛋!
宋卓文看向南宫琅華,眼里的失望和痛恨无处可藏,“琅華,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会是这样嫉妒的女人?”
他怒斥,“你太狠心了!”
“我狠心?”南宫琅華面对他的质问,她觉得可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已经憋了二十多年了,今日就不管不顾的全都说了,她道,“我们已经成婚,你却和那个女人藕断丝连,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你成婚时是怎么和我保证的?秦婉她怀孕离开,生下一个孩子,如果威胁到我的寒儿怎么办?”
“我只不过是为了维护我的家庭,我的婚姻,我的孩子,我有什么错!”
她情绪波动上来,怒睁着眼睛,“我绝对不允许她多年之后带着孩子回来威胁我的地位!”
宋卓文难以置信,他红了眼,“所以你就派人去杀她,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那又怎么样!”南宫琅華丝毫不在乎的话语,“她的命算什么,碾死她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宋卓文第一次瞧见这样的妻子,他除了震惊便是失望,他之前所说的什么都会相信她现在如同一个笑话。
“琅華,我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心狠的一个人,我们已经成婚,就算是以后婉儿回来寻,也威胁不到你的地位,可你却是直接去取她的性命,你....”宋卓文面对她,只觉得如今的她有些陌生,根本不是同床共枕三十多年的贤惠妻子。
南宫琅華笑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想着下辈子和她在一起,你一直都在盼着下辈子能和她再续前缘,你在梦中无数次呼喊她的名字,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她讽刺一笑,“自己的丈夫就在身侧,结果却是在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宋卓文无话可说,他亦是有错,只是没想到妻子的怨怼如此之深,他失望又无奈地摆了摆手,随后看向白浅歌,“孩子,是我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如今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用了。”
“你想要怎么样,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