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浅歌和那些夫人约了打麻将,明明一开始打的时候状态还挺不错,可是后面她就是又觉得胃里那些恶心又来了,甚至让她分神出错了牌,让张夫人赚了个满盘。
张夫人笑着道,“五小姐这是给我送钱来了。”
白浅歌看着他们,只觉得下一秒就要“呕”出来了,她连忙捂住了嘴,弯腰起身,边呕边进了洗手间。
麻将桌上的妇人见此场景,先是愣了一下,但到底都是生育过的人,随后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喜上眉梢。
南书在洗手间门口等着她,时不时敲两下门,“主儿,你怎么样了?好一点没有?”
许久白浅歌才出来,整个人都跟虚脱了一样,南书连忙扶住她,“主儿,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摆了摆手,回到了位置上,刘夫人率先问她,“五小姐你是不是有了?”
她有些不明白,“什么有了?”
众人对她这样的疑惑不奇怪,毕竟还没有生育过,张夫人笑着指明,“就是怀了娃娃,你要做妈妈了。”
这话一出,白浅歌瞬间石化,傻傻地坐在那里,呆愣的一动不动,南书猛地看向她,呕吐,爱吃酸,难不成主儿真的怀孕了?
刘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瞧瞧,五小姐这是高兴傻了。”
白浅歌被吓得一激灵回过神来,连忙摇头,神色复杂,自顾自呢喃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怀孕呢!”
刘夫人替她高兴,道,“哎呀,第一次嘛肯定是不清楚,但是我们这些生养过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五小姐你呀,绝对是怀孕了,不信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张夫人和另一位夫人也是附和着,这让白浅歌现在是一个头十个大,她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她只觉得是吃坏了肚子,这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联想到一个多月前和宋枭寒那次,她大意没有吃避孕药,瞬间她的大脑就是嗡嗡叫,不会那么巧吧!
怎么可能一次就中了!
她反应过来,立马将双手放在桌子下,偷偷地给自己把脉,结果让她不可置信,脸色瞬间苍白得更厉害。
所谓六脉滑数,尺脉尤甚,这就是喜脉。
白浅歌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怀孕了,她无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有些激动,惊喜,害怕,无措,因为这个孩子是宋枭寒的。
她猛地站起了身,目光无神,道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好好好。”张夫人以过来人提醒她,“五小姐,这怀了娃娃要好好休息,不能太过操劳,饮食什么的也要注意。”
白浅歌没应,只是朝门口走去,南书见状拿了东西就是赶紧跟上,麻将桌上的妇人只觉得她是没经验,突然知道自己怀孕是高兴傻了。
保镖打开了车,她缓缓地弯腰上车,南书也从另一边上车,坐稳后车子开始缓缓地行驶。
白浅歌不敢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她宁愿相信是自己医术不佳,把错了脉,为了再一次确认,她在这安静封闭的空间内她给自己重新把脉。
南书瞧着心里七跳八跳的。
可是结果是一样,她真的怀孕了,一个多月,是和宋枭寒没做措施的那次。
南书见她的神情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可是主儿为什么看起来忧虑重重,怀了孩子不是好事嘛!
她欣喜道,“主儿,主上知道肯定会很开心的。”
白浅歌不敢应声,两只手紧紧的抓在一起,她的心情很沉重,害怕盖过了一丝的惊喜,这个孩子是宋枭寒的,不是秦秉琛的。
她和秦秉琛甚至连夫妻之礼都还没有过,可是她却是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她的心里很乱,她该怎么办?
还没有文件证明他们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宋枭寒消失那么久什么消息也没有递给她,所以这个孩子很可能会是畸形的。
而且马上她就要嫁给秦秉琛了,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只是怪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却没有生出一丝想要将它堕掉的想法。
她想的是,如果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和宋枭寒发生的一切终究是要瞒不住了嘛!
此刻的她是迷茫的,不知所措的,一点方向都没有,只是焦虑焦虑还是焦虑,心里被大石头压得要喘不上气来了,她要窒息了。
南书瞧着主儿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儿,这个孩子来了,你不高兴吗?”
她自问,她该高兴吗?
事实证明,她心里除了害怕在不断地加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看向南书,故作从容,“没有,我只是一时没有缓过神来。”她心里很慌,很沉重,所以说两个字就开始喘,“我..怀孕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主上,我想等稳定一些..再告诉他。”
南书一听,也解开了心中疑惑,原来是这样,主儿知道自己要做妈妈了肯定一时高兴傻了。
她整个人瘫坐在后座上,仰着头闭上眼睛,她想要让自己静下来思考一个两全之法,可是并不如她所愿,她根本静不下心来,只是觉得越来越烦躁。
很快,他们回到了北府,白浅歌有气无力的下车,出来的白芷看着白浅歌那苍白无神的样子,连忙询问道,“主儿,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南书欣喜地就要开口,“主儿是...”
她话还没说出口就接到了白浅歌的一记寒光,那眼神,让她瞬间头皮发麻,硬生生将已经到喉间的话给咽了回去,差点忘了,主儿交代过不许提起,她是为了给主上一个惊喜。
南书改口道,“没事,主儿不是胃口不好嘛,所以精气神差了点。”
“这样。”白芷连忙上去扶着白浅歌的另一边,“主儿,那待会我让厨房煲一点安神的汤,您喝了好好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
“不用麻烦了,我不想喝,我想回去躺一躺。”她推开了南书和白芷,不需要她们扶,自己朝里面走去。
白芷瞧着不免担心道,“南书姐,主儿真的没事?”
“没事。”可是说出这两个字的南书也有些底气不足,她总觉得主儿哪里怪怪的,她没有从主儿身上感受到怀孕的喜意只有若隐若现的忧愁。
窗帘拉住,没开灯的屋内一片漆黑寂静,躺在床上的人儿卷缩起身子,把自己缩在了被窝里。
她好害怕,好担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措又焦虑的她眼眸通红,吸了吸鼻子,眼角无声地滑下一滴泪珠,她甚至都感觉不到,她大脑装了太多的东西,她在想是不是应该和琛哥坦白一切。
可是坦白以后呢,这个孩子会怎么样?有哪一个男人可以容忍他即将迎娶的女人肚子里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
而那个男人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作弄她。
她好想见宋枭寒,她想问问他,他们到底是不是兄妹,有没有血缘关系,现在这个孩子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