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Dh“陆霆霄,都是你逼我的,今天我就死给你看!”
房门大开着,男人刚走出去,女人便拽着绳子眼睛猩红的吵嚷,见男人未曾回头,她想都不想的把头钻进绳子里,未料,她自己没站稳,脚下一滑,一种难以承受的窒息痛苦让她的两脚只会胡乱的踢,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想要朝外面喊救命,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作死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闹!”
“沈莞天天这么作来作去的,也亏得陆霆霄能忍得下来,要是我,一天打她八遍都不亏她!”
“怎么没动静了?不会出事了吧?”
男人听见议论声,脚步停顿,尽管对屋里的女人恨之入骨,却还是第一时间走了回去。
“你还要闹到什么……”
看见女人的脸被绳子吊成青紫色,男人赶忙上前,单手抱住她的双腿,将她往高处举。
另外一只手则快速抄起剪刀,动作精准的将绳子剪断,将女人救了下来。
正当他想要把女人送去医院,看见她的眼皮抖动,又作罢了打算。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死!”
沈莞缓缓的睁开眼睛,打量着所处的环境。
老旧的玻璃上,大红色喜字要掉不掉,墙上糊着的旧报纸,隐隐泛起了清灰色的返潮,空荡荡的房梁上面,一盏昏黄的灯泡绕来绕去,晃得沈莞越发头晕。
朦胧可见,墙上面的挂历上写着年份是1985。
她记得自己正在给新开张的连锁店剪彩,好像是店面的牌匾没装结实,掉下来直接砸在她头上?
可为什么她的脖子这么疼!
沈莞想开口说话,哪知刚一动,脖子疼的厉害,就像头快要掉下来一样。
一阵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海啸般涌入脑海。
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沈莞,原本跟她定亲的对象齐思景为了进城,攀上高枝儿跟村里的女知青林娇娇好了。原主为了赌气,转身就在家人安排下,嫁给了人品正直的陆霆霄。
陆霆霄虽然是军人,家庭环境却并不好,父亲早早死了,他母亲独自拉扯他跟一双弟妹,直到陆霆霄入了伍,把津贴都补贴家用,他们的条件才改善了点。
原主嫁给陆霆霄是脑热,婚后不仅不肯跟他同房,还耳根子软,屡次三番被渣男哄骗,不断的往他身上搭钱。原主的性情也很刁蛮,哄骗陆霆霄工资上交给她,转身却欺负婆婆,打压他的弟弟妹妹,简直就是家里的女霸王。
沈莞过来之前,原主就是在责备婆婆饭做的不好吃,用言语侮辱,骂她是个只会吃干饭的老废物,骂两个弟妹是拖油瓶,咒他们全家去死。
陆霆霄走时落下了东西,回来取,刚好撞破她的真面目,二人就这样发生了争执。
原主非但不认错,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搞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结果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吊死了,被砸死的沈莞,直接穿了过来。
沈莞看着面前剑眉星目、仪表不凡的男人,身上笔挺的军装衬得他英姿飒爽,放在后现代也是模样出众的男神级别。虽然穷是穷了点儿,但综合他的人品跟责任感,绝对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
原主怕不是脑子进了黄汤,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珍惜,被一个渣男骗的团团转!
沈莞思索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似被赋予了灵气,转悠来去。
可惜陆霆霄早被她折腾怕了,纵然发现她与平日不同,也归纳为她在生歪点子。
他冷着脸站起来,沈莞瞬间就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包裹,仰头与陆霆霄对望,竟然生出些许的惧意。
“我知道你嫁给我不甘心,既然如此,我们好聚好散,我现在就去找岳父说明,与你和离了吧!”
沈莞才消化掉原主的记忆就要被离婚?
巨大的转折中,她下意识攥住陆霆霄的衣角,干巴巴的扯出一抹尬笑。
“那个,我……”
“你放心,就说是我不想跟你过了,岳父不会为难你的。”陆霆霄眉头紧皱,以为她是有顾虑。
而他的反应在沈莞看来就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想着替原主开脱!
沈莞望着他深邃的眼睛,突然有点儿心疼这个男人。
攥着他衣裳的手紧了又紧,她扯着沙哑的嗓子,艰难开了口:“能不能,不离?”
原主嫁给陆霆霄的这段时间,欺负婆婆,打压弟妹,还拿着他的钱去养小白脸,这深重的罪孽早晚有露馅的一天。
陆霆霄就算把原因都揽到他自己身上,终有一天她也会成为笑柄。
不行!
沈莞决定,在哪儿跌倒的,得从哪儿爬起来!
离婚她也得问心无愧的走!
“我不离婚,陆霆霄,我不离。”沈莞的嗓子实在是太疼了,没说一个字都像是小刀在上头剌。
她借着陆霆霄衣裳的支撑,摇晃着从床上下地,用真诚的目光望着他。
艰难又郑重的说道:“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我以后会改……”
可惜,换来的却只有陆霆霄的嘲讽,粗凛的大手捏着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手指一根一根掰了下去。
“还是算了吧,我们陆家人可没有那么多命陪你耗!沈莞,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你现在又装什么?也对,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会演戏!”
“我没……”沈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而且她嗓子疼得根本就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的扛着陆霆霄迈开大步,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随着房门被关上,沈莞隔着一道墙,听见院子里冷漠的议论声。
“活该,宵子终于不要她了!”
“你看沈莞刚来的时候文绉绉的,谁能想到这么能作妖,陆家娶了她,简直倒了血霉!”
屋里,沈莞这会儿不光觉得嗓子疼,脸也一阵阵火辣辣的烫。
看来原主的恶名在左邻右里是出名了,人人都在等她出糗看笑话,沈莞默默的攥紧手。
走到门口,大门一开,门外嚼舌根的妇女们突然都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