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霄眉头紧蹙,脑海中浮现她欺压亲人的场景,顿时压下了想要过问原因的念头。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冷峻的面色,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寒冰。
沈政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个态度,夫妻之间即便赌气,做丈夫的,也不能不顾妻子的死活。
“你什么意思?莞莞是被我们娇惯的肉任性了些,可你做丈夫的,就不能包容她一点?”
陆霆霄冷哼,向前一步,他周身的气场忽然变得强硬起来。
他眸光冷锐地看着沈政,反问了一句:“如果是你的妻子整天欺辱、打骂你的家人,你能做到包容?我没捏死她已经算对你们沈家客气!”
“你说什么?不可能,莞莞她做不出这种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政脑海中浮现妹妹天真又单纯的笑脸,坚决不愿相信。
“误会?”陆霆霄眯起眼睛,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中挤出来。“我亲眼所见她咒我母亲去死,亲眼看见我妹妹身上的伤,她不让她吃饱饭,把人饿到了营养不良的地步,这种妻子我还能要得?”
沈政被他步步紧逼,沈政因为他这番话,通体发寒。
陆霆霄不会撒谎,如果莞莞真的做出这些事,那还真是……
“既然如此,你给我交句实话,你跟莞莞,还有和好的可能了么?”
“若可以,唯愿此生不见!”
说完,陆霆霄阔步离去。
沈政目送他决绝的姿态,只有沉沉的叹息。
……
天还没亮,沈莞就被院子里的蛤蟆叫给吵醒了。
同样被吵醒的还有孙如,她刚好也该起来做饭,出来一看,发现院子里多了一口大水缸,上面严严实实的叩着洗衣盆。
青蛙“呱呱”的叫声跟开大会似的从里面穿过来,她打开盖子一瞅,不小心蹦出来一只。
她赶忙盖上盖子,去抓那只越狱的。
青蛙在地上一蹦一跳,孙如手脚笨,捉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嗨,我就不信……”
沈莞出门就看见母亲跟青蛙斗气的一幕,好笑的拿起一个盆:“妈,你用这个,给它罩住就行了。”
孙如费了半天劲也没抓着,过来接盆,抱怨起她来:“你大哥请假回来看你,你倒好,把人折腾的……回头你大娘知道,还不得跟你生气!”
“我大娘?她才不会呢。”
王艳梅可比孙如宠她多了!
当然,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要是说出来,亲妈就得生气。
孙如跟孙建国吃完早饭,就急忙干活去了。
沈莞守着自家偌大的院子,撑着一只好用的脚,开始捣鼓起来。
她先是用大洗衣盆,捞出部分青蛙,剥皮开膛后用大粒盐都卤上,一直来回重复,直到所有的青蛙都被他处理好,装了满满的一个大洗衣盆跟两个铝盆。
随即数着时间,四个小时后,她找来针和线,将腌制好的青蛙,一只接着一只的穿起来,一串一串的挂在院子里的向阳通风口,悬挂脱水并等待风干。
接下来,就是看着不让猫偷、鸟啄了,沈莞得每天在院子里守好久,从早到晚……
终于在第四天,青蛙全部晒成了青蛙干,沈莞脚上的纱布也取下,去看大夫说,只要在贴两天膏药,别跑别跳养两天就能好利索。
沈莞将青蛙干都收起来,跟之前晒的蘑菇干都妥善保存。
沈莞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毅力超群,记吃不记打。
这不,休息了两天,脚伤才刚好,就贼心不死的惦记起了那颗害她被野猪撵的人参。
一个人再倒霉,总不可能两次都碰到野猪,沈莞不信邪,早上等父母出门,背着竹筐,拿着镰刀就又上山去了。
她按照记忆的方向一直走,接近野猪上次出没的地方,她非常谨慎,隐藏一会儿,挪动一块距离,再找地方隐藏,过一会儿再挪动。
直到她终于将那颗野生人参挖出来,收入囊中,随即她不再久留,撒开丫子,一口气跑到山下,掏出人参,嚯!好大的个儿呢,目测起码得有五十年朝上!
沈莞高高兴兴的揣着人参回去,虽然今天很不容易,但她并没有白忙,光是这颗老人参,就够她卖上三位数。
……
平洼村隶属古成县的一个小村落,在县城
而整个古成县只有一个大集市,每逢一号、十五号跟三十号开放。
十五号这天,天刚亮就起来了,昨晚她就提前跟孙如说过要去县城,所以走的时候,直接骑着自行车。
林间小路蜿蜒崎岖,沈莞走得不快不慢,一边骑一边哼着歌,就这么晃荡到了集市。
此时,里头的人已经很多,卖东西的商贩一声接一声的吆喝,买东西的货比三家,到处都有询问价格,讲价议价的。
沈莞把自行车上了两道锁,进去后,沿着人流往里面逛,很快就发现了这里头的规律。
这个时代的大市场,就是后现代农贸市场的鼻祖。
不管是卖菜的、卖肉的、粮油调料、日杂用品,都是聚着堆儿的摆,这样方便常来逛早市的买家找寻。
一路走来,她发现除了少部分抱着凑热闹心理来闲逛的买家,更多的是饭店、杂货铺、粮油店、菜贩肉贩等的过来进货。
这些有的是在县城开着门市,有的纯粹就是二道贩子,靠着买卖的差价赚一笔。
这种但凡要放在几年前,都要被安上投机倒把的罪名,也就是现在开放了,公民有了买卖自由的权利,也给了这些中间商创造了一条活路。
偌大的集市什么东西都有,沈莞边走边看,有时候碰见觉得合适的东西,还会讲讲价,买上一些。
比如她日常需要用到的盐、晾晒东西用的夹子、绳子,在杂货摊就买得来。
再往里走,就是卖服装的了,像内衣袜子、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