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送药

沈莞在陈大夫那儿没能弄到的药方子,最后跑遍了省城,还是在集市上找着了。

她买好之后,她直接就陪着其它药材,将方子熬了出来。

这样将药剂灌进暖壶里,沈莞按照陆老太太的住址,找来林利致,拜托他帮忙送去了。

彼时。

陆老太太正躺在床上,被疾病折磨得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佣人送走了大夫,灰头土脸的进来,看着老太太痛苦的神情,难过的直抹眼泪。

“老太太,您得吃东西啊,这么下去,您的身体会垮掉的。”

老太太苍白的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

“没用的,总归我也活不长,早走一天,还能少遭点罪。”

“可是大少爷还没回来,您就这么走了,陆家就真的保不住了呀!”

陆老太太当年不惜离婚,背负抛妻弃子的骂名,也要保住的陆家家业。

如今落得这步田地,她能怪谁呢?

她的一个个孩子都不争气,唯一最让她骄傲的老大,却守着老头子,随他一块儿去了。

眼下认回孙子无望,她也想明白了。

“这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而已,没了就没了吧,只是到了地下,我没有颜面见老陆了。”

“老太太……”佣人被老太太说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老太太被她情绪感染,也跟着抹起眼泪。

正当两个人在屋里抱头痛哭,外头,有人敲响了大门。

“请问这里是陆家吗?”

佣人看着门外精气神儿十足的小伙子,点了点头。

“你有事么?”

“哦,是沈莞叫我来的,她说这副药给老太太吃,可以缓解她的症状。”

佣人听见沈莞的名字,一下就有了希望。

她将药桶接到手里,让林利致进屋里座。

林利致摆了摆手:“我学校还有课,先回去了。”

佣人送走林利致,拿着药桶进屋,放在了老太太面前。

“谁啊?”

“是少奶奶,托人给你送药来的,老太太,您快起来喝着试试。”

陆老太太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心说,就算吃仙丹也不管用的。

可是,想到那日跟沈莞见面的画面,她的内心,又燃起了一点儿希望。

“好吧,那我就喝喝看!”

……

沈莞在摆摊时,林利致回来了。

“药送到了吗?”

“送到了。”

“那就好。”

沈莞没让他盯着老太太喝药,是因为知道,她若不想喝,盯着也没用。

如果她还期望陆霆霄回陆家,就会尝试。

虽然她开的那些药只能够缓解症状,不能将病治好,但至少让她活得久一些,走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痛苦。

“你这儿用我帮忙不?不用的话,我就去图书馆了。”

“现在不用,不过这几天,你都得帮我跑腿。”

林利致听后一拍胸口。

“没问题。”

……

除了偶尔被刘教授留下布置任务,沈莞的摊位每天都按时摆出去。

眨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回到出租屋与朱翠花算了钱,抛开之前被杨梅偷走的损失,这半个月只盈利了三百多块钱,而朱翠花那边则收益不菲,半个月下来,赚了八百多块。

“鞋子是我没看住,这样吧,鞋子的损失,算我的。”朱翠花敢作敢当地站出来说道。

沈莞却不同意:“这个月跟下个月换季,鞋子本来就是淡季,没事,少挣就少挣吧,本来也是咱们俩共同的生意,再说了,我这边营业额少,你已经担了一半的损失。”

朱翠花看出沈莞心情不好,给她打气:“那等到冬天,鞋子肯定好卖,我这饭团最近大伙好像也吃够了,生意不像之前那么多,到时候,可就得靠你了。”

沈莞微微一笑:“嗯,没问题。”

两个人正说着,浑然不觉,大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当敲门声响起,沈莞回头,看见伫立在月光下的男人,她双眼亮晶晶的跑过去。

“你回来了,这段时间,可让我好找你。”

而顺着沈莞的话,朱翠花向男人的身后看去。

结果,并不见想见到的人。

陆霆霄摸了沈莞的头,又捏捏她的脸,叹气:“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瘦了好些。”

“我天天又是动脑,又是跑腿的,能不瘦么?还说呢,你不也是,瘦了老大一圈,还晒黑了。”沈莞心疼的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能触摸到户口一片硬邦邦的茧子,应该就是最近起的。

“我是男人,黑点儿不怕,瘦也没事儿,多吃点就能补回来。”

朱翠花见夫妻二人如胶似漆的站在一起,赶忙有眼色的给俩人腾地方。

“那你们早点休息吧,莞莞,我先回屋睡了。”

沈莞刚要点头,转而想起了什么,问陆霆霄:“我小哥没跟你一起回来?”

陆霆霄摇头:“我请假回来的,他还没到假期。”

“好吧。”

朱翠花听到这个答案,眼睛里的失落才下去了一些。

跟沈莞道了晚安,便回屋睡觉去了。

“老太太过来找你了?”陆霆霄握住她的手问道。

沈莞颔首,这屋里平时没人住,为了方便,就把货都堆在床上了。

现下陆霆霄过来,她便把货都搬到桌子上。

边忙碌,她一边说:“嗯,来了两次,都是想通过我,劝你,我没答应。”

陆霆霄望着她清瘦的背影,没回复她的话,而是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按在椅子上。

“你歇着,我来弄。”

沈莞确实疲倦,坐在椅子上,看他在床跟桌子前来回的忙,她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没什么想法。”

陆霆霄把所有的东西都转移过去,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光。

又补充道:“我只有很小的时候,跟她生活在一起,后来她跟爷爷分开,我爸带着我跟我妈下乡,就再也没见过她,也没有听过她的消息,幼年那些记忆也都被我忘了,在我心里,跟陌生人无异。”

沈莞起身来到他身侧,眸光温柔的望着他:“她跟我说,就算你不认她,你的身体里流着她的血,血脉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割断的。她还说……当年她并没有收到公公的信,是被你二叔给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