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听见赵愠来了,心中有些慌乱,偏偏郑瞬如同狗皮膏药一般,一直缠着他不放。
毕竟是叛徒,而且已经处于下风了,赵熙的军队听见赵愠来了,也瞬间斗志低沉了许多。
“来人!”赵熙咬牙切齿,指着勤政殿道:“给本王防火,烧死这殿中的所有人,我看赵愠来了要如何。”
“主子!”下属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可是皇后娘娘还在勤政殿中。”
“给本王放火!”赵熙怒不可遏,猩红的眸子看向下属:“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在里面就在里面了,本王还能现在冲进去把她拖出来?”
属下听了赵熙的话,便也不再犹豫,羽箭的前头裹上棉布,沾上火油,火折子一点,随后拉开长弓,冒着火焰的羽箭便朝着勤政殿去了。
赵熙得意地一笑,眼看羽箭就要落到勤政殿的房顶了,忽然被另一只横空出世的羽箭击落。
赵熙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阴鸷地看着羽箭射出的方向。
尹香手中还保持着拉弓的姿色,看到赵熙看过来,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希望殿下还真是心狠手辣,皇后为了你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你却如此对她,是打算烧死自己的母妃吗?”
赵熙咬牙切齿,眼神冷厉地看着尹香:“你和郑瞬一样,都很喜欢多管闲事。”
“哈哈……”尹香手中的长剑上滴着鲜红醒目的血珠子,她轻笑一下:“我为的不过是天下大义罢了。”
“什么狗屁天下大义!”赵熙看着尹香声嘶力竭:“你们竭力扶持赵愠,就算不得是天下大义,你们也不过是搅弄风云的权臣罢了。”
尹香没有反驳赵熙,只是抬起自己手中的长剑:“你既然决定走这条路,我们就已经注定是敌人了,多说无益,放马过来吧!”
赵熙眼神逐渐阴沉,也提起自己的长刀,直冲向尹香。
“愠王来了,愠王来了。”忽然有人又惊又喜地高喊:“愠王从旁边的郡县借兵回来了。”
赵熙看向门口,果然看见赵愠率领着大批的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自己而来。
赵熙咬咬牙,继续冲向尹香,但是脸上和身体上的动作已经有了几分焦急,尹香和郑瞬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都点点头,尹香便抬起长剑准备迎接赵熙的进攻。
赵熙本来是气焰十分嚣张的,但是眼下他们处于下风,赵愠又带了大批人马前来,赵熙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出的招式都十分焦急。
尹香的功夫和身法在猷国本来就不常见,赵熙对峙尹香了,可以说是没有丝毫优势可言。
他一心想要娶了尹香的命,招招狠辣,可是尹香身法游历,如同水中的浮萍一般,没有任何规律和轨迹可循。
赵熙开始不断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招式十分狠辣,可却毫无章法,尹香一个鬼魅的身形,绕道了赵熙的背后,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脚,赵熙猛然向前,恰好被郑瞬控制住。
“谋逆主谋赵熙已经落网!”郑瞬的刀尖指着赵熙的脖颈,不屑地轻笑一声,低喝道:“谁还要放肆?”
“若想活命者!速速放下武器。”赵愠风尘仆仆,环视着周围道:“反抗者格杀勿论。”
赵熙带来的叛军本就早已动摇了军心,如今赵熙自己都已经落网了,这些士兵自然也没有了反抗的欲望,都大眼瞪小眼地放下了武器。
赵熙一脸的不甘心,却也别无它法。
郑瞬刚要上前,将赵熙绑起来,忽然,周围跳起来几个看不清脸的士兵,一个暗器直冲郑瞬的面门。
不光郑瞬,尹香和赵愠和受到了攻击,几人慌忙避开,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中几个人已经带着赵熙逃远了,另外几个留下殿后的人也很快脱身。
郑瞬眉头一皱,但是被边上的郑功拦下:“穷寇莫追,这些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追也追不上。”
若是平时,这些人定然是不敢来皇宫之中的,可是赵熙叛乱,宫中的巡防全都被调遣来对付了赵熙,所以他们想要救走赵熙,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郑瞬轻叹一口气:“墨阳,去查,去查查究竟是谁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救走赵熙。”
“是!”
勤政殿之中。
长文失血过多,已经有些脸色苍白了,惠妃受了惊吓,所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皇上精神不济,时昏时醒。
“啪——”门被从外面推开,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外面进来的人。
钱舒喜出望外,以为是赵熙已经攻破了郑瞬的防守,打进来了。
可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外面进来的人,是风尘仆仆的赵愠,和一身是血的尹香郑瞬夫妇。
钱舒心灰意冷地跌坐回了地上,喃喃地道:“败了,我儿竟然败了。”
“父皇。”赵愠走到皇上面前,单膝跪地:“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
前些日子赵煋谋反,赵熙也是如同今日的赵愠这般,急匆匆地赶来自己的面前,跪地说自己受惊了。
皇上一想起来先前便总觉得无限惆怅,但他十分了解自己的五皇子,他热泪盈眶,将赵愠从地上扶起来:“朕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尹香一进门就看见角落里的长文和惠妃,原先伶俐活泼的长文,今日竟然感觉她一瞬间长大了不少。
但是尹香还是觉得十分心痛,她上前将长文扶起来:“长文。”
“香儿!”长文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你们……你们赢了?”
“嗯。”尹香点点头,从怀中摸出自己早上准备了应急的药摸出来,给她和惠妃一人吃了一颗。
“我不吃。”惠妃拿着药丸,泪眼蒙眬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给长文吃吧,长文……长文受伤了。”
“这是安神的药物,娘娘也吃一颗吧。”尹香柔声道:“娘娘身子本来就弱,今日受了惊吓,若是再病了,长文会担心你的。”
惠妃这才接过药丸放入嘴里。
尹香替长文把了脉,随后又从太医那里拿了纱布和药物,替长文包扎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