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他们两个人在吐槽着当今陛下沉迷于女色，但是实际上却还是没有减慢自己手中处理事物的动作，反而比之前更加的娴熟。
“对了。”
宁杭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抬起头看了看殷觉敏，就连眼神上也满是探究。
“我听人说你不仅把那个人留下来的那个人留下了，甚至还在教他学习书法？你是真的对他一点都不设防，平时看着他来回随意出入你的书房，我就早就想说这件事。”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然那小孩子看起来确实不是个什么有心机的，但是至少他跟在那位王子身边那么多年。
那位王子就连死也是自己计划好了的，所以难免会有人觉得那个小孩子也并不是那边单纯。
殷觉敏早就知道宁杭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下，随口说道。
“一开始确实有几次是试探，但是后来发现这孩子确实没有那个心思，而且他是真的很珍惜能够跟我一起学习的时光，所以我便也没觉得有什么。”
虽然他的主人确实有些用心，但这孩子年纪还小，也看起来不是那种能够装的让别人认不出来的人。
“更何况如今它孤苦无依，你也看到了对面对于他们主仆两个人之间的看法，估计他这辈子也绝不可能再回去，所以我便想着能让他有一个一技之长也是好的。”
至少以后就算是自己有朝一日突然之间消失，他也能够依靠着自己，给他留下来的那些钱生根发芽。
不至于再像从前一样被人欺辱，更连活着都是奢侈。
“我是发现了…你们这些寒人出身的文人，虽然看似心高气扬，但是实则个个都有些心软的毛病，你瞧，我虽然确实觉得那位王子可怜，但我绝不会轻易将那位王子留下来的人带回府里，更绝不可能让他们坚守自己的重要文件。”
即使他们如今真正的主人已经离开，但是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被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就连阿小，谁知道是否他如今还有这任务在身，只是因为任务，所以才继续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不会吧。”
阿小的纯粹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殷觉敏便没有任何怀疑，将阿小留在了自己身旁。
“那谁知道，但我总觉得就连某粉这么大的事情，那位王子都不肯交托阿小去做，要么就是阿小果真那么单纯，什么都不会，要么就是阿小才是最后背后的那个赢家，他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好阿小而已。”
听到宁杭这么分析，男人突然之间停住了自己的手，愣在了原地。
“等等。”
殷觉敏抬起头看向宁杭。
“你这样说我突然之间有些疑惑，阿小作为王子身旁的侍从，怎么可能不知道王子想要离开这人世，他知道为什么不提前阻止，甚至也没有提醒过我。”
殷觉敏去的时候，明显猫猫早就已经服下了毒药只是在等待自己。
而这毒药很有可能就是在阿小的侍奉之下喝下去的。
宁杭点了点头，一副觉得他还不傻的模样，看着殷觉敏。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阿小的身上还是有些秘密，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所以才让你小心谨慎些，你还真以为…我是看不惯你对一个奴仆这么好吗？”
宁杭挖苦着他，虽然一开始确实有些觉得他太过于疼惜那个异国之人，心里头自然有些不舒坦。
但是后来想想总觉得这些不太对。
阿小明明只是个侍卫，他明知道如果王子死了之后，他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出路，所以他肯定会拦住他家王子。
可是他家王子吞下毒药之时，他只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甚至站的距离比殷觉敏还远。
虽然后来那位王子死后，他的神态举动确实都极其悲伤，但是却也很难让人理解，为什么他没有动手阻拦？
殷觉敏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跌坐在地上。
“他不会真的…这件事情到底有完没完，从太阳纹到逍遥丹，一件又一件的事，真是让我头疼的要死？”
本来就没有多少停息，又又上又下的，来回串着官位，那些人一会奉承着自己，一会又挖苦着自己。
而他又害怕得罪了人，还得小心翼翼的哄着所有人。
这样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是好歹能够让自己曾经计划的那些事情有所发展。
而且在皇帝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他之前所写的那些改革措施已经行使了一半，也都有了成效。
朝中那些文臣自然看到有成效之后，并个个都闭了嘴，不再像之前一样为难殷觉敏。
可事业上的成功让他完全忽略到了自己身旁的人，更忽略到了阿小。
本来也不过是，看着阿小命运坎坷，所以才想着扶持他一把，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隐藏在自己身边的一把刀。
看着殷觉敏有些被惊到的样子，宁杭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你确实有些不太好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别再轻易相信人了，回去好好和阿小说说，或许有可能只不过是我太想错了。”
殷觉敏没有在说话。宁杭抓紧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全都处理完了之后，便先行离去。
直到夜幕降临，殷觉敏才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面等他的阿小。
阿小象从前一样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了他。并且接过了殷觉敏手上的东西。
“听说最近朝中的事情很忙，大人是不是又要住在公社那边，我要不要准备些行李…”
阿小自顾自说的话，直到发现没有人回应自己的时候，他转过头去才发现自家的主人还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着，总觉得那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骇人。
“先生！”
阿小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道殷觉敏究竟要做些什么？
过了许久，殷觉敏才突然之间动了起来，他走了过来，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长大了些的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