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谢临安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所有人都对谢临书捡了芝麻丢西瓜的行为议论不已。
这些闲言杂语,谢临书听了没当回事,王乐乐却放在了心里。
回到小屋后,她默默地给谢临书弄了吃的,看着他把药喝下去,才拎着背篓拿着工具,阖上门朝山里走去。
在现代,因为从小被爸妈抛弃的缘故,王乐乐一直饱受别人的匪夷。
那时候她就知道,找这些人解释是没有用的。
只有尽最大的努力,活得比所有人都好,才能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后来她确实做到了,成了无数人巴结的对象。
只是没想到换了个世界,她再一次成了人人看不起的存在。
王乐乐颠了颠背上的篓子,咬咬牙在心中发誓。
她要治好谢临书的病。
要赚很多很多钱。
要成为所有人都羡慕的存在。
要让大渔村这些眼拙的人看清楚——
她究竟值不值得谢临书选择!
王乐乐从来都不是一个,心甘情愿为别人付出的人。
但经过谢家这件事,谢临书对于她来说,已经从被迫绑定的陌生人,上升到了一种责任的地步。
把谢临书养的斯文白净,在这一刻成了她潜意识的目标。
身体里充满干劲。
王乐乐脚下生风,不一会儿就到了山脚下。
眼下正值午时。
上山的路上,除了王乐乐一个人都没有。
站在半山腰,王乐乐看着四处遍布的植物树木,心里有一种亲切。
根据此山的地形,王乐乐想着治疗十日咳所需的药材。
按照它们生长的要求,往等海拔的地方走。
虽然身处异世。
但这里的自然环境和现代很相似。
山里的气候特点,也很适合药材生长。
王乐乐找了一路,能在这个季节生长的药材,都被她找到了。
至于那些中成药,山里是没有的,得去药铺买。
王乐乐自知身无分文,便开始找一些成色不错的药材,打算炮制了,到时候拿到药铺试试能不能以药换药。
人在处于贫困的时候,总觉得时间很紧张。
摆在王乐乐眼前,需要解决的事情有很多。
她一刻不想耽误,采完足够的药材用苔藓保存好,就马不停蹄地在山间寻觅可以饱腹的食物。
白天的时候,山里的动物很少会出来觅食。
王乐乐遁着动物的踪迹,想要找个兔子什么的,半天也没遇到。
停在一处动物粪便前,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山间的野菜,和枯树上干掉的蘑菇。
最后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眼下手里没有锅具炉灶,这些需要多种佐料加工才美味的食物,素着根本没法入口。
王乐乐撇过了头,捡起一把圆润的小石子,把注意力放在树梢上。
看到有鸟类飞过头顶时,指间一弹。
圆润的石头力度恰好的打在鸟儿的翅根上,扑簌簌掉落下来。
这种打鸟方法,一般人学不来。
须得精通医术之人,配合古法针灸下卷,借助针法的施行,相辅相成凝练出来的“内气”。
只有运用熟练后,才能把“内气外用”,如王乐乐这般得心应手。
一番曲折后,王乐乐的晚饭总算是有着落了。
眼见天色不早,她背上篓子准备回去。
没走一段路,就听到“嘶嘶”的声音。
王乐乐脑门一紧。
常年跟药物打交道的她。
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乌梢蛇的吐信声。
禁不住的,王乐乐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
要按平时。
一听这个声音。
她铁定红了眼上手去抓了。
可是梦里的凶险还历历在目。
她身上又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奇异事件。
保不准现在遇到的。
就是昨晚那条成精的乌梢蛇。
小相公的病,需要蛇胆入药。
王乐乐眉头拧着,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
她放下背上的篓子,捡起一根长棍,摘了一些蛇类厌恶的植物,打算试探一二。
一有端倪她就停手。
假装无意地往蛇吐信的方向走。
王乐乐侧目一看,两条蛇距离有些远的蛇,正一前一后的挪动着。
看起来呆头呆脑,未开灵智。
呼。
王乐乐长舒一口气。
下一刻,她就扔掉手里的驱蛇草,弓着身子猛拽住一条蛇的蛇尾摇摆着往后退。
在蛇回头反咬的时候,看准机会一下用棍子压住它的头颈,伸手握住扔进竹篓里。
照着这样的方法,她又跑着追向另外一只。
两条快两斤重的蛇,算是意外收获。
王乐乐高兴之余,顺手在山上砍了一大捆带叶的细竹枝,用草绳捆在一起,打算回去做个大扫把打扫一下屋子。
和上山时不一样。
山脚下此刻聚集了不少大渔村的村妇。
他们淘洗着粗粮海菜,三五成群的排成一遛闲扯。
见到王乐乐拿着一捆竹枝出现。
她们的声音突然一静,又各自低下头忙手里的活。
看出她们的心虚,王乐乐脚步未停的不准备理会。
只是这一群村妇们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喜欢挑事的。
看着端着木盆朝自己走来的刘婆子。
王乐乐眼睛一闪,想起来这人就是早上,跟在村长婆娘周氏身边,拿着铁凿子挖海蛎子的那个。
王乐乐不动声色地挑眉,停下脚步想看看她打算做什么。
刘大婶走到王乐乐跟前,自来熟的伸头往她背篓里看,见上面铺着厚厚的干草,才撇了撇嘴指着她手里的竹枝问道:
“临书媳妇,你进山这是干啥了,咋弄这么多竹条,你没碰到食铁兽吧?”
不知道刘婆子说的食铁兽是什么物种,王乐乐也没过问,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这位大娘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应该听说我们家的事了。
如今我和相公住在别处,这些竹条,是拿来准备做个扫帚打扫屋子用的。”
“哦,”
王乐乐回答的很正式。
刘婆子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扯了抹笑说道,“这山上吃人的动物可不少,平时我们,都是不敢去的,你这回是运气好,下次可别去了,这当女人的,有什么事让自家男人去——”
“哎呦,”她说着自打了下嘴巴子。
“你瞧我这嘴,说什么呢,你跟我们不一样,现在要是不可劲的干,男人都不一定留得住......”
听到刘婆子带着优越感的话,王乐乐的也不跟她客气。
她看着身前没事找事的老婆子,说出的话没有半分委婉。
“这位大娘,咱们好像不熟吧。
你既然知道你这嘴容易乱说,不如从现在起就闭上,省得一辈子过去头发都花白了,一张破嘴还停留在小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