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乐的想法,谢凤儿不知道。
她见王乐乐漫不经心的样子,很是恼怒道:
“你以为你算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因为你,临书哥也不会呆在这个地方。”
“诶,”王乐乐抬手示意她打住。
这话可就不对了。
“什么叫不是我,你临书哥就不会住在这啊?”
王乐乐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搞清楚好不好,我嫁过来他就在这屋里床上躺着,要不是我,他能不能下床还不一定呢。”
“再说了,住这里怎么了,面朝大海的,风景多好啊,我都住在这好几天了,适应性良好,我们就乐意住在这,你管得着吗你!”
王乐乐违心地开口怼她。
决不允许有人在她头上扣屎盆子。
王乐乐和谢凤儿拌嘴了起来。当然,这是王乐乐单方面认为的,她压根没往心里去。
谢凤儿却不行,她看到王乐乐以“临书哥妻子”身份-自居的样子就心生嫉妒。
尤其是发现王乐乐长得比她好看之后,恨不得拿剪子划花她的脸!
王乐乐没耐心跟谢凤儿多说了。
她侧脸,抬着下巴示意谢临书别在一旁充当木头,接着转身走远。
盯着王乐乐的背影,谢临书黑眸动了动,走到谢凤儿身边,出声劝她回去。
也不知道他嘴巴一张说了什么,王乐乐最后只看到,谢凤儿眼睛通红地瞪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跑开了。
莫名其妙的。
王乐乐看向谢临书。
那眼神分明在问“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谢临书不回答,目光从王乐乐半包的头发上略过,停留在她的衣服上,眸色渐深。
同一副皮囊。
差异竟会这么明显……
谢临书的目光含意太深,王乐乐读不懂。
她错开了视线,准备回屋,转身就听见谢临书温朗的声音。
“我父亲在世时,谢凤儿曾让她爹去我家商讨过亲事,我爹没有同意。”
这算是解释?
所以?
王乐乐疑惑地回头,谢临书却没再说别的。
真就挤牙膏一样,三问憋不出一件事。
王乐乐磨了磨牙,转瞬把谢凤儿抛在脑后。
小相公真要做什么,也不可能在这个节点做。
他们现在都没脱离低层贫困。
哪还有心思和财力,去给他再置办一门亲事,王乐乐天马行空的规划。
第二天如约而至。
她交代了谢临书一声,拿着东西去了海滩。
到了地方,王乐乐一眼就看到卷起裤管干起来的孟大娘一家。
她走上前,打了声招呼。
王香兰拎着桶,拿着铲子,把王乐乐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笑着赞道,“临书媳妇这么打扮,可真好看!”
“还要多谢你的衣服。”
王乐乐对她笑了笑,面色柔和不少。
说话间,王乐乐察觉出一道强烈的目光。
遁着感觉回头,正好对上一身碎花衣裳,瞪圆眼睛的谢凤儿。
“谢凤儿,她怎么来了?”王香兰眼睛跟着看过去,有些诧异。
他们大渔村,不赶海的女人不多,其中一个就是谢凤儿。
“她瞪你?!”王香兰指着谢凤儿惊呼。
“这是找你茬来了!”
王香兰伸头凑到王乐乐耳边汇报小道消息,“她绝对是嫉妒你嫁给你男人了。以前,她每天都在村口等你男人下学,村里要是有哪个姑娘跟你男人多说一句话,她就去找人家茬,贼喇讨人厌。”
“不过我前两天听说她病了,现在是好起来了。”王香兰说完,一脸慎重的叮嘱王乐乐:“你可得注意着她点,男人都有颗偷腥的心,尤其是还有人惦记着。”
“谢凤儿也算得上我们村好看的姑娘了,你别让她把你男人的魂勾走了。”
王乐乐挑唇,对王香兰的话不可置否。
她是不在意的,但其中的弯弯绕绕,不好跟王香兰说,也就点头含糊了过去。
王乐乐今日是要自己卖货的。
她曾跟进过基地药材的收购,深知原料卖相品质的重要性。
所以在赶海的时候,她拿了两个桶,大的准备卖,小的不值钱留着自己吃。
王香兰紧跟着王乐乐,倒没有分开装。
她们村的人虽然住在海边,却不怎么常吃自己捡的海货。
一是份量少不管饱,不如换钱买粮食和鸡蛋划算。
二是,这些海货,不管蒸着煮着,都是一个味,吃多了就觉得胃里发腥难受,有的人吃了身上还长红疹子喘不过来气。
王乐乐觉得有这种海味不吃,简直白瞎了住在海边,就跟她说好以后做了端给她尝尝。
王香兰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勉强着点头答应了。
吃不吃的不要紧,她更在乎的,还是婆婆说得好运。
今天特意跟大嫂换了活,让大嫂在家里做饭,她出来赶海,就是为了亲眼见识见识。
王乐乐带着她和孟翠花,在各种系统的专业知识指导下,专挑退潮位置陡、水质洋流更适合海洋生物生存的滩口狭岸处寻找。
贻贝、文蛤、海螺、螃蟹......都比其他地方丰富,王乐乐还用铲子,挖出了好几个蛏王。
这东西藏得深,跑得快,海盐都逼不出来它。
王乐乐很娴熟的堵它们的路,不一会,就掏到十几个,半斤有了。
“临书媳妇不愧是运气好的,这么大的蛏子不好弄,卖的话,一斤能卖二十文,抵得上我们一天的忙活了。”
“那这些花蛤呢?”
“花蛤不值钱,我这大半桶,能卖三文钱就不错。”
王乐乐又问了一些别的品类的价钱,才发现,这个世界的物价过低了。
而这之外,渔民们还要交各种年税杂税,比那些种地的压力只多不少。
留在手里的钱只够满足温饱,要是遇到个天灾人祸,一家子的命都得搭进去。
王乐乐感叹。
怪不得这时候捕捞技术落后,渔民们也要出海。
都是为了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