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许逸舟忍不住给了林羽一个栗子，“人家那么几艘船下来，就出了一个，这可不是砸钱能砸出来的。”
“哦。”林羽捂着自己的额头，有些郁闷地嘟囔着嘴，眼睛里的亮光也熄灭了不少。
王乐乐见不得他这不开心的小模样，想了想压低了声音。
“其实你要是想自己挖，也不是不可以。”
“？”林羽睁大了眼睛，惊奇地看向王乐乐。
王乐乐也不卖关子，笑了笑跟几位看过来的同伴科普。
“刚才许兄看到能开出珍珠的贝壳，应该是珍珠贝的一种。
这种贝类进食的时候，体内会进入小虫或沙子。
这些东西进入它的身体后不能自己排出去，为了不被这些异物折磨，它们会分泌一种珍珠质的东西。
一层层将异物包裹起来，几年之后，这些异物，因为有了珍珠质的包裹，就会变成我们现在看到的珍珠。”
王乐乐说完，几个人都听得很入神。
这样的解释，他们都是第一次听。
许逸舟一方面觉得长见识了，一方面又疑惑他这个好友，竟然会知道这些。
“那王姐姐你刚才说的我能挖是怎么个说法？”林羽举手悄悄问道。
“就算我们知道了珍珠是怎么来的，可今天出来的就那么多，这和我开珍珠没什么联系吧？”
看了看不远处还在因为那颗珍珠热闹开的人群，王乐乐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物以稀为贵。
想想现代那些人工培养出来的珍珠，这个时代的野生珍珠在数量上的确差多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利用珍珠贝的这个特性，自己养两个。当然，这个时间线拉得比较长。”
王乐乐说话间，能感受得到林羽忽高忽低起伏的心情。
她话音一转，“不过你可以试试它的平替。”
“什么平替？”许逸舟接过了话头。
“我们现在知道的珍珠，都是从海里产出的。”
“其实，还有一种淡水珍珠，是从河蚌里开出来的。”
王乐乐说到这，余光中看到有人来买鱼获，停下来先去招呼了，留下几个人对所谓的“淡水珍珠”议论起来。
林羽最是心痒难耐，赶紧和王乐乐一起招呼那个人，待那人拿着东西一走，迫不及待地让她继续说。
王乐乐不掉他胃口，继续道：“我之前就发现了，生活在江河底的河蚌，因为生活地方的原因，江边的渔民不会想着去把它们打捞上来。”
“其实它们也和海里的这些珍珠贝一样，都能产出珍珠，只是在颜色、光泽、形状这些方面有所区别。
海里的不常见，你回去后让人从江河湖泊打捞些，想开出珍珠还是比较容易的。”
林羽本来想的，就不是能开出千金一粒的珍珠，而是想体验那种自己开出宝藏的感觉。
这种开盲盒一样的冲动，王乐乐能理解，所以才会说出来让孩子过过瘾。
果然，听此话，林羽直接拉住林江的胳膊，一个劲地喊“哥”。
谢阿慧和谢阿祥见状，也跟着缠上了林江。
王乐乐看着麻木一张脸答应林羽三人的林江，笑了笑继续看摊子。
这本是一个小插曲，许逸舟听完，却面露思绪。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没有怎么说话，一直等到面前的鱼获卖完，他才拿着这辈子赚得最少的六十二个铜板，安安静静地与王乐乐几人一起回到了村子里的住处。
还完村长的推车。
王乐乐打定主意要捣鼓一个海鲜宴，好好地犒劳大伙儿。
海鲜宴办的很成功。
一桌子的各样美食，几个都吃得满足。
饭后，林羽拉着阿祥阿慧给团团投喂，许逸舟换了身衣服，恢复了的翩翩公子模样坐在了王乐乐旁边的椅子上。
“你说的那个珍珠，我们能不能自己养出来？”
王乐乐：？
“你不是说了珍珠怎么来的吗？”
谢临书摇扇，倾身手肘支在桌面上，“我来这石泾县，只在周边盘了几个不错的铺子。”
“既然珍珠是因为异物刺激那些河蚌、贝壳出来的，我想着，我们能不能试着养上一部分，就是你说的淡水珍珠，想办法给那些河蚌种上异物。”
他带着点商量的口吻，“我看你知道得不少，不如还是像当初制药一样，你研究研究，我出钱出力，到时候给你分红？”
“啊……”
王乐乐愣住了，她是真没想到许逸舟反应这么快，一下就看到了其中的商机。
可是……
王乐乐有些不忍心浇他冷水，“我和小羽儿说的那些，只是为了让他玩个乐子，要是把这些放在养殖出售上，那河里出来的肯定不如海里的好。”
王乐乐不是看不起淡水珍珠，现代也有淡水珍珠抵得上海水珍珠的品种。
但是在这南渊国，各方面思量下来，怕是不行。
许逸舟皱起了眉。
来这里这么久，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感兴趣的想法，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王乐乐鲜少见许逸舟露出这个表情，知道他是不甘心放弃这个想法。
想了想，她提议道：“你要是实在想弄，不如等小羽儿他们挖出来河蚌之后再说？”
许逸舟不管怎样，都是一个商人。
他明白王乐乐的意思，沉思了片刻后，缓缓点头。
虽然许逸舟看着歇下了心思。
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熟知许逸舟的性子。
她一方面佩服于他在这样的年纪，就能在林家长辈和继母的双重压迫下，牢牢守住父亲交给他的基业。
另一方面，她也知他一直压抑住的本性。
直觉告诉王乐乐。
许逸舟不会轻易放弃的。
次日，一行人后事东西，告别了村长，准备回石泾县。
葱郁官道，回去是与来时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来的时候带着期待和兴奋，回去时，几人都放缓了心情，这三日的清闲难得，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挑开马车帘子，王乐乐趴伏在车窗上，看着随马车走动缓缓后移的风景，微眯上眼睛，静静享受这心里宁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