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的时间,谢临书早就找到了时间,和王乐乐敞开了心扉。
一开始,王乐乐确实不想接受,甚至想逃离,她可是把谢临书当家人的好不好,小相公什么的,平时只是说着玩。
但架不住谢临书态度执着,和在郑家那次过了就翻篇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而在谢临书这儿,他和王乐乐,已经做了好几年的形式夫妻。
他对王乐乐,不是没有情谊。
相反,王乐乐可以说是他两辈子加起来,唯一一个放在心上的女人。
他性子外表温和沉静,实则偏激冷漠的紧。如今看着和一家子人相处得不错,但若不是王乐乐,他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把这些人当成无关紧要的人。
平日对林羽几人、下属,对百姓的温和,绝大多是他伪装出来的。
只有面对王乐乐,那种站在她身后,只是陪着她、看着她,心里就会平静有归处的感觉才是真。
浅笑着走到王乐乐身前,他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视线看不够地落在王乐乐眉眼上。
被谢临书这么黏糊糊的看,王乐乐有些不自在。
接受谢临书这么久了,他们那样的事也都做了,但看着他,她还是会忍不住变得奇奇怪怪。
“现在他们什么事都能闹到公堂上啊。”想想刚才来的两个奇葩,鸡啄鸭,鸭偷食的事都能告到谢临书的跟前,她岔开话题,想要转移谢临书的注意力。
谢临书一打眼就看出了王乐乐的打算,他眼中笑意加深,不仅没有被她的话转去注意力,还生出了逗一逗她的想法。
“许是觉得为夫这个县令惯会主持公道……”他压低了声音,凑近王乐乐接话。
而随着他的靠近,王乐乐往后退也不是,不退脸又烧得慌,她完全没听谢临书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不够用了。
“你别离我这么近,”王乐乐受不了他这样子,忍不住抽出一只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手下隔着官服也能感受到的心脏跳动,让她的手指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几年的时间,谢临书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十六岁的少年。
如今的他,身高比当时高了许多。
王乐乐差不多一米六七八的身高,站在他面前,也还差一点才能碰到下巴。
而他因为跟着林江学习养生拳法的缘故,身体虽达不到林江那种壮实强壮的感觉,却也是宽肩紧腰,肌肉流畅。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样的恰到好处,其实更符合王乐乐的审美。
眼见身前的“少年”泛红了两颊,眼睛湿汪汪的,嘴唇轻咬,谢临书眼神渐暗。
他单手握上了蜷缩在他胸前的手,眼睛一瞬不变地看着她,凭着本能微微倾身。
温热好闻属于小相公的热气扑面而来,王乐乐忘了时间,只是怔怔地微抬着脸看向他。
……
闭上了眼,想象中的亲吻没有落在唇上,额头上,却贴上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王乐乐眼睫颤抖的厉害,要命了,这感觉比小相公吻她还要让人受不住。
过了好一会儿,谢临书才轻笑一声,蹭了蹭身前“黑衣少年”的额头,不再逗她。
“睁开眼睛,嗯?”
感觉身前人慢慢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王乐乐放轻了呼吸,才听话的颤颤巍巍睁开眼睛。
“你……”
“嗯?”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对上谢临书的眼睛,又闭上了嘴巴。
她想说,不要这么的大庭广众之下逗她,但一抬头,撞进谢临书的眼中,看到那个只装得下自己的眼睛,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算了,都随他吧。
她垂下了眸子,放任自己将脑袋靠在谢临书的怀里。
谢临书顺势环住了她单薄的肩膀,低头温柔地又问了一遍,“怎么不说了?”
王乐乐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你很好……”
她声音很轻,但谢临书听到了。
两个人抱了一会,王乐乐听着谢临书的心跳,情绪渐渐平复了下去。
她从谢临书的怀里退了出来,突然笑了出声。
谢临书静静地看着她,王乐乐莞尔,“刚才还说呢,县里什么大小事都闹到你跟前,你看你现在比两年前受欢迎多了。”
当一个地方父母官,若是苛责剥削,百姓大多不会主动往跟前凑。
自谢临书处置了赵、郑……那五家后,实行了一系列惠民政策。
当然,他一个县令没那么大的权力,所实行的,都是一些基础的调节物价,鼓励农闲忙商,修缮学堂道路之类的小事。
但恰恰是这些小事,又切实地帮助了这些百姓。
无形中让他的声望扭转过来,逐渐变成现在这样深得百姓信赖。
不管谁家里有什么闹得不可开交的矛盾,只要他开口说一句,这些人就能奉如箴言,破冰和解。
当然,熟知谢临书秉性的王乐乐知道,他这些完全是在提高县税的基础上,顺手做的。
相处了这么久,王乐乐最佩服的,就是谢临书运筹帷幄的能力。
三年前,弃考顶官,他就已经想好了之后的路。
第一年收拢县权,次年交好府尹,第三年积攒政绩。这三大项并非分裂,只是侧重点不同,相互交叉渗透。
而这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在今年县令官涯结束时,能被府尹大人上报政绩,提前从一众寒门考子中脱颖而出。
而这其中,好的名声,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她想着,突然道:“许兄来信说,他的河蚌已经在那几个湖里养着了,之前找品种收集起来的珍珠,他凑齐了一盒。”
王乐乐压低了声音。
“他的意思是,你趁着这次呈交文书的时候,一起呈上。”
那些珍珠,王乐乐看了,都是许逸舟特地筛选出来。
色泽明亮、形状圆润、大小近同,算是优品。
即使抵不过那些极品海水珍珠,也因为颜色的不同,而显得难得。
这要是呈上去。
不用说,一定能够让谢临书在京城那些贵人面前留个名。
他本可以让谢临书做个引荐人,带着他去见府尹,而后呈上。
那相应的嘉赏,谢临书只能分一部分。
更多的,还是他这个从一开始,就付出了大量心血的人。
当然,在谢临书和王乐乐看来,这就是他应得的。
只是,现在,他把这盒珍珠交给谢临书。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