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交，软热纠缠，周围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变得紧缺。
谢临书的神情温柔至极，拥住她的腰不让她往下滑，手却强势地锁住她的脖子。
这样的姿势，王乐乐不得不仰着脸，逐渐沉溺在他的温柔与强势中，整个人献祭般任他撷取。
良久，谢临书的眼睫轻垂，看着怀中人氤氲的杏眼，将与她搅动在一起的柔韧舌头移开。
指尖摩挲在王乐乐动情的眼尾，他的唇轻轻浅浅落在她的脸上，克制，珍恋，带着安抚的意味。
王乐乐还贴在他的身上。
此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谢临书被这个吻挑起的性欲。
“你——”王乐乐声音软得不行，想要说话，却被谢临书制止。
“……吃饭。”他嗓音微哑，将王乐乐从他身上拉到了椅子上坐下。
王乐乐这回倒是乖乖巧巧，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只是，她看着谢临书面色如常的样子，心里暗暗惊诧他的忍耐力。
惊诧之外，又为他的克制心生甜蜜。
桌上的菜一波三折，这时候除了那一盅汤，其他的都已经凉透了。
王乐乐看着这一桌子特意为她点的菜，拿着筷子不想浪费。
谢临书在她之后尝了一口，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伸手按住了王乐乐的手。
“别吃了。”
他声音里带着些懊恼。
他不该在吃饭之前提那些的。
“我带你去吃点别的。”他说着，就要拉王乐乐的手。
“别呀，”王乐乐一转腕就将手挣脱开，看着桌上的菜。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再出去吃别的我可等不及。”
她留意到谢临书轻蹙的眉心，眨了眨眼睛，伸手一捞，将还未动一口的竹叶酒拿了过来。
倒了两杯递给他一杯，“喝点酒暖暖胃，我们就在这吃一点垫垫？”
谢临书低头，看向递到跟前的酒杯，对上王乐乐期待的目光，心里即使没有喝酒的欲望，也还是接了过来。
“砰~”
清脆的酒杯相碰声响在阁间，王乐乐率先喝了下去，捏着空酒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谢临书总是拒绝不了她的要求，一仰头，喉咙滚动，也将手中的酒杯半倾示意她看。
王乐乐这才满意，摸了摸热起来的肚子，重新拿起筷子。
“你先喝汤，我喊人把这几样再热一热。”
谢临书说话间，就已经用自己还没盛汤的碗，又给她盛了一碗。
在这里吃饭，食客是可以要求重新烹制的。
谢临书把小二哥喊了上来，多出了银钱，挑了几样让他尽快热了再端上来。
……
一顿饭吃了小半天。王乐乐跟谢临书从阁间出来的时候，一日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
计划赶不上变化。
谢临书一开始设想带王乐乐去的地方，最后只有这一家私房菜馆达成了，还是差强人意的那种。
王乐乐倒是没什么可惜的，还反过来安慰他。
“那些地方一直都在，今天去不了，我们可以下次再去嘛。”
“这样算下来，你就能再空出时间陪我去一次，我还赚了呢！你说是不是？”
谢临书摇头无奈，心情却比刚才好多了。
王乐乐还晃着他的手追问，“你快回答我，是不是？”
“是。”谢临书哄着点头，过了片刻又问：“除了我刚才说的，你还有没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嗯……”王乐乐停下脚步，想了想，还真有一个。
“方才我买面具的时候，那个婶子说这里有一个无相寺，特别灵验……”
“那我下次带你和阿慧她们一起去？”
“好啊……”
“……”
两人并肩走了回去，路上的时候，顺便给家里那几个带了吃的玩的。
三月初七，是谢临书进礼部参加会试的日子。
会试一共三场，每一场考三天。
王乐乐陪谢临书走完整个考试周期，时间已经来到了三月十五。
因着此次会试的特殊，朝廷安排审卷的官员，比往年多了一半，最终的结果，在三月二十五的时候就出了。
没有给考子多余的时间缓和，会试的正副榜单一出，礼部就派人通知上正榜的考子于三日后入宫参加殿试。
三月十八。
丑时刚过，也就三点出头的样子，王乐乐就被谢临书起床的动静惊醒了。
谢临书站在床边，俯身帮她把被子拉了拉，歉意道：“吵醒你了。”
王乐乐摇了摇头，跟着坐起身，握住他的手下了床。
外面的天还乌漆墨黑的。
借着烛光，王乐乐仔细地帮他整理好了衣带，摸了摸他的脸。
“你先去洗漱，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嗯。”谢临书温声点头，心里熨帖一片。
他们住的地方离皇宫距离不近，王乐乐在灶房操持的时候，林江也已经起了身，他今日要赶马车送谢临书去宫门口。
王乐乐简单烙了几张蛋饼，烧开了水煨上香浓的米糊，又炒了盘清蔬，招呼着两人坐下来。
家里的几个还没醒，林江跟着谢临书去，她就没有再跟着。
站在门外，叮嘱的话无需多说，王乐乐看着模样越发清贵隽气的男子，伸出胳膊抱了抱他。
“我等你回来。”
“好。”
谢临书倾身回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脑袋。
林江这时候赶着马车从后门绕了过来，谢临书低头看着王乐乐，道：“外面冷，回去吧。”
王乐乐摇头，“我看着你和林大哥走了再回去。”
谢临书说了句“好”，转身进了马车，朝林江点了点头。
马车车轮咕噜噜转动。
车厢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谢临书的头探出了半个。
他伸出手，朝马车后渐行渐远的那抹倩影挥了挥。
王乐乐看着那只手，禁不住低头抿起唇发笑，整个人周身萦绕着愉悦。
她转身，将二人吃过的空碗洗刷干净，站在院中没了睡回笼觉的念头，索性来到平日里忙活的小房间里，继续研究那些治病救人的良方。
殿考因着是皇帝亲临，当日的开考仪式尤为隆重。
谢临书与林江到的时候，其余的考子们有不少已经集结在了皇宫北门。
待开宫门的时间一到，按时来到的人，依照榜上顺序，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两手空空地通过皇宫禁卫层层检查。
一行人最终来到保和殿。考子们面朝北方，分列站于丹墀的东、西两侧。
在他们的前方，站着的还有身穿官服的文武百官。
待时辰到时，由鸿胪寺官请皇上升殿。
随着鸿胪寺官的请奏声落下，一声鸣响，南渊国的当朝皇帝——夜楼宸，身着常服，自保和殿御座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