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拍她愣怔的脸蛋，转身去衣柜里拿出件黑衬衫，随手丢在深色大床上，命令她：“去洗澡。”
叶榆僵硬地拿起衣服往浴室去。
关门时，陆怀湛出声，“不准锁门。”
叶榆握着门把手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同等地，他好心告知：“明天一早就能收到你那个相好转院的消息。”
叶榆卸力，松松关门，眼泪混着水流顺流而下。
洗到身下时，指尖在那处顿住。
她有些邪恶的想，把它弄破，陆怀湛会不会更生气，也能同她感同身受些，知晓她的痛苦。
停了片刻，察觉到刺痛，她从那处移开手指，始终狠不下心。
这是她和陆怀湛交易的筹码。
书铭还等着做手术，她不能惹怒他。
她没有资本。
叶榆浑身上下只套了件他的黑衬衫，白皙的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般柔软滑嫩。
笔直纤细的美腿在头顶明亮灯光映照下一览无余，窈窕的身姿惹人遐想。
叶榆算不上顶级美人，但走在街上，也是让人一眼就能注意的存在。
自她从浴室出来，陆怀湛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女孩刚才微白的脸色被浴室水汽蒸腾得微红，红唇抿着，水灵灵的眼睛瞪得大大，给自己壮胆，眼底的怯意却怎么都收不住。
即便已经二十四岁，叶榆身上还是透露着股少女的羞怯清甜气息。
尤其此刻她贴身穿着他的衬衫，站在他的卧室，想到等会儿她会完全属于自己，陆怀湛忍不住火气翻涌。
他朝她勾勾手，“过来，坐我腿上。”
叶榆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消失不见，她迈着细小的步子走过去，在他结实有力的腿上坐下。
男人顺势圈住她的细腰，轻嗅她身上的芳香，喟叹出声。
明明用的是同款沐浴露，她身上的芳香就是这么令人着迷。
腰间是男人有力的手臂，他埋头在她颈间，叶榆觉得脖子痒，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
她一动，男人抬头，圈着她腰的手臂用力，声音稍带呵斥，“别乱动。”
察觉到他的异样，叶榆简直坐立难安。
男人微凉的手轻抚她的脸蛋，叶榆被迫和他对视。
无疑，陆怀湛是好看的，她甚至觉得他比女生还好看，骨相优越，有种男生女相的感觉，看起来还特别年轻。
她之前就把他当做过学生。
偏偏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又有种俊朗英挺的感觉，两种气质混合在一起，只能用妖冶两个字来形容。
思绪还未断，男人攸然吻上她的唇，轻触即离，叶榆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他有没有这样亲过你。”
叶榆诚实摇头。
刚想说些什么，男人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
不似刚才，他得了技巧，吮吻她的唇，轻咬，试图打开嫣红的门锁，深驱直入。
叶榆唇抿的紧紧的，男人意图落空，腰间传来冰凉的触感，叶榆轻呼。
男人趁虚而入。
深吻过后，他抵着她的额头，指尖拂过她亮晶晶的娇艳唇瓣，喑哑着声音问：“那这样呢?”
他有没有这样吻过你。
叶榆轻呼气，脸颊晕染粉雾，神色迷离的摇头。
男人摸摸她的耳垂，满意的夸赞，“乖孩子。”
省去原先预想的磋磨她的步骤，陆怀湛将人打横抱起，俯身之前，他沉声警告：“和他断了，我会让人给他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至于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季书铭当初有能力读研，却因为她放弃读研。
不得不说，对于叶榆的心思，陆怀湛把握得十有八九。
刺痛感传来前，叶榆又听到他说：“我这个人报复心很强，也最讨厌别人背叛我，你乖点，我会对你好。”
……
占有她的那刻，陆怀湛舒服得浑身细胞都在叫嚣。
他看上的东西，没人能夺走。
一遍又一遍，叶榆累得睡了过去。
男人餍足地抱着已经清洗干净的她从浴室出来，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披上她刚刚穿过的黑衬衫离开卧室，拨了通电话出去，“把事情处理好，尽快。”
叶榆做了个梦，说是梦，不如说是从前的经历。
她梦到了三个月前和陆怀湛初次见面时。
她把陆怀湛误认成了她的学生。
那时她研究生刚毕业，找了所民办大学当辅导员，刚开学没多久，还在办公室认学生的脸，对名字。
一通电话打进来，男生声音带着哭腔，“喂，叶老师，我是英语三班的李宁安，我在校门口附近出车祸了，我该怎么办啊。”
叶榆马不停蹄赶过去。
车祸现场，人群中心围着三个人。
身穿黑T黑裤，戴着鸭舌帽的男生身姿欣长，白皙的手背溢着血，孤零零站在马路护栏处，鸭舌帽遮住他半张脸，看不出神情。
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身旁立着位穿着白衬衣的圆润男生。
白衬衣男生紧紧拉着西装男的胳膊，和他说着什么，神情激动，根本没注意到叶榆。
叶榆自动把黑衣男生归为她的小可怜学生。
西装男和白衬衣男归为肇事者。
简单判断过后，叶榆大步朝黑T男生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和印着哆啦A梦的卡通创可贴。
拉起男生的胳膊，说：“同学别怕，老师在，不用担心。”
男生挣扎了下，似是不满叶榆的触碰，冷眼扫过去。
女生穿着米色高腰棉布裙，头发自然披散在肩后，低着头很认真地给他处理伤口。
不等他开口拒绝，叶榆温声安慰他：“同学别担心，老师之前经常给人包扎伤口，先简单处理一下，等会儿交警来了，咱们再慢慢处理。”
叶榆亲手把卡通创可贴贴在男生白皙的手背上，温热的手拽着人往肇事者面前走。
刚走出去一步，白衬衣圆润男生苦着脸朝叶榆看过去，眼里尽是委屈，“叶老师，你干嘛呢，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因为我长得没他好看，没他有气质！”
圆润男生的声音和刚才给她打电话男生的声音一样。
额……认错人了。
叶榆愣了几秒，唰的一下松开黑T男的胳膊，一脸正气，“没有，李同学，老师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只是……只是怕肇事者跑了！”
叶榆朝李宁安走过去，刚走出去两步想到什么，转身回去。
拉起黑T男生的胳膊，毫不客气地“噌”的一下，把男生手背上的卡通创可贴撕掉。
受了二次创伤的男人沉默地盯着涌血涌得更厉害的伤口，一言不发。
奇怪的女人。
叶榆走到圆润男生身旁，黑T男生目光从伤口转移到叶榆身上。
白衬衣男伸出指头上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卖惨，叶榆悉心地给他贴创可贴。
贴完伤口，叶榆下意识抬头，恰好对上男人黑沉的眸，不自在地撇开眼，和西装男说明情况。
黑T男轻嗤一声。
真是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