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辉总裁办。
“据报道,城南新区村民发现疑似古墓遗址,牵扯范围面极大,相关部门派专业人士前往现场查看,现在我们来看实时转播……”
瘫坐在老板椅上的辛博看完新闻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前天新区地皮拍卖会。
政府出的底价是九万。
锦耀和安腾出价九万零五十。
新辉出价九万零一百。
一举拍得的同时,新辉被定罪涉嫌围标。
经查部门带走了新辉负责此次拍卖事宜的部门总经理,也就是辛博的亲妹夫。
到现在人还没放出来,妹妹在他耳边整整哭了两天。
钱投进去了。
副总被抓了。
地能不能拿到手是一回事。
拿到手也因为古墓事件不能开发。
大型古墓,万一上面有人给新辉使绊子,近一年别想开工。
新辉在进军京市市场这条路上栽了个彻底。
也怪他自大,以为京市和新辉总部南市没什么区别。
现在看来大城市机遇多,手段更多,和南市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仅仅一天多,辛博愁的头发都白了一半。
为了新区那块地,新辉家底投进去了大半,这样一搞,连南市公司本部的正常运营都受到了限制。
不行,这样不行,新辉不能毁在他手里。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锦耀和安腾联合起来给新辉使绊子。
辛博从老板椅上爬起来,拨通安腾安总的电话打过去。
安明虽是笑面虎,联合锦耀害他不轻。
但在京市,除了他,他没有认识比他消息更灵通的人了。
安明再不实诚,十句话里七分假,也有三分真。
他总要知道他们害他的原因,他自认为初来乍到没得罪什么人。
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实在,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足以让他们做得这样决绝。
电话接通。
安明假意寒暄,“辛总还好吧,副总那边有消息了么?”
明知故问。
辛博压制脾气,尽量保证声音平缓,“还没有消息,都是商人,我初来乍到京市,可能不懂这边的规矩,我看安哥是爽快人,就想问问当初说好的加价价格怎么降了一半呢。”
对方即便和锦耀联手坑了他,他还要压着气给人赔笑。
安明不好意思地笑笑,“辛总啊,这触犯边线的事我们可不敢干,我那时没给你回复就是婉拒,我以为你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不过安腾和锦耀出相同的价格,这个我敢跟你打包票,纯属就是撞上了,我们和锦耀是竞争关系,哪能腆着老脸上门跟他们商量价格害老弟你啊。”
“这个弟弟知道,不过副总是我亲妹夫,这次的事算是我们倒霉,如果罪名一定,我这会妹夫算是完了,我妹妹喜欢他的紧,肯定要在我耳边闹上一阵子,我想着有没有什么转圜的方法,还是该去锦耀拜访一下主事人?”
辛博试探问道。
如果安明说是,那就是锦耀那边挑起的头要新辉跳坑。
安明哈哈笑了几声,也不明说,“这个拜访么,也谈不上,不过锦耀好歹是京市房企的领头羊,像我们这些老企业行事都要看着对方的脸色,你初来乍到肯定是要意思一下的。”
安明这话说的极有水准。
前一句虽然说了安腾和锦耀出价相同是巧合。
但大家都知道是场面话,谁信谁就是傻子。
事实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
现在又说就连他们这种老企业都要看锦耀的脸色。
侧面说明安腾出价是锦耀授意的。
“我明白了,谢谢安老哥,等哪天事情解决了我一定带着副总上门致谢。”
“客气了。”安明沉默一阵,欲言又止,“不过你既然叫我一声哥,有些事情……害……也不好说。”
辛博会意,姿态放得更低,“安哥您说,你要是救了老弟这次,您真的就是我亲哥,以后老弟有什么好东西好事一定先紧着您来。”
“言重了,辛老弟言重了,不过你这拜访啊门路得找对,万一找错了门户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的建议是啊你直接去锦耀最顶头上司哪里去,锦耀属于哪个集团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辛博明白,千恩万谢。
电话结束前,安明又意味不明地似警告非警告提了一嘴,“那位人脉广,手眼通天,他想做什么那就必须得是什么,就是那么个霸道的性子,咱们人呐得有自知之明,有时候别搬了石头砸自己脚。”
“好好,麻烦安哥了。”
电话挂断,辛博抹了把额头的汗。
安明最后一句话是在提点他不要试图挑衅那位,和他作对。
可是辛博还是想不明白他哪里招惹到陆氏那位了。
两人只有在南工商学院庆典上见过一次面。
可再回想,细细琢磨,想到那位最后冷不丁说的那句:“希望辛总观赏愉快。”
他就一阵后怕,莫非那位早有意图,那句话就是警醒?
他来京市一个月,扪心自问,除了叶家丫头那件事稍微亏了点良心,他连一只蚂蚁都没踩死过。
正烦着,叶宏轩电话打进来。
“辛总,公司的事怎么样,最近有空么?”
“不怎么样,新辉这次怕是要栽大跟头了。”
“是这样的,我倒有个建议,不如早些时日把和小女的婚事定下来,公司领事人家庭稳定,婚姻幸福,也有利于稳定股民民心,稳定股价。”
新区的事一出,新辉的股票这两天跌了不少。
新辉虽然在京市跌了大跟头,可总部在南市,根基稳固,即便元气大伤,帮扶一个小小的叶氏不是问题。
而叶宏轩要的不过是注资,只要有钱就能解燃眉之急。
这两天压力太大,确实需要好好缓解一下,况且庆典一见后,叶家丫头确实优秀,辛博想不动心都难。
“好,那就听叶总的,不过小叶那样子还是不情愿啊,你知道的我年纪不小了,可做不来那种有失颜面的事。”
叶宏轩早有准备,笑道:“这个您放心,我和叶榆虽然关系不好,但她的性子我多少了解一点,她这个人跟她妈一样,保守,生米煮成熟饭,她不嫁也得嫁。”
辛博热燥地扯扯领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一切听叶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