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澜,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会有血迹?是不是又遇上追杀了?你没事吧?”
那天被追杀的一幕,还历历在目,那次他受了伤。
这次似乎身上没伤,但他身上还粘了血迹回来,显然也是非常激烈的。
季千澜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挥手将烛台熄灭。
“我没事,也不是追杀,只是有点事去处理了,所以回来晚了。”
季千澜原本不想说的,但看她紧张的样子,没有忍住说出来。
楚凌叶被他搂在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听到他说是有事去处理了,她没有再问。
他没有带上她,便说明那些事情不适合她知道,那她便不问了。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想我睡不着?”
“才不是呢,我,我刚睡醒了一觉。”
楚凌叶不承认自己是睡不着,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刚睡醒了?那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男子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酥酥麻麻的。
楚凌叶怔了下,脑海里立刻浮现少儿不宜的画面。
直到唇上传来辗压,她才明白,他所说的有意义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直到她胸腔里的空气都快被清
空,他才将她放开。
为她拉好被子,将人紧紧拥在怀里,低哑开口:“睡吧。”
楚凌叶轻轻应了声,感受着男子那压抑的情感,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
只是,小手动了动,还没有碰到,又赶紧缩回来。
热血直往脑海里冲,最终,她也没敢动手。
“季千澜,明天开始,我们分开睡吧。”
少年男女,干柴烈火,每天晚上这样抱着睡,对彼此都不好。
季千澜身上的气息瞬间冷下来,声音里也透着危险性。
“你嫌……”
“我是怕你这样下去伤了自己。”她在他说话前,先将话说出来。
“年后我就十五岁了。”她又轻轻开口。
季千澜身上的冷气压消退,又往她额上轻吻了下。
“我乐意。”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也完全可以现在就得到她,现在的她,也不会反抗。
可他不愿意,心底总有个声音在排斥。
他顺应本心。
楚凌叶心中隐隐又泛起酸涩,却很快被她压下去。
没有再说什么,她在他怀里,很快睡去。
次日她起床时,难得的是,他还陪在她身边。
她揉着眼睛起床:“你今天没事情了吗?”
“嗯
,一会儿再去把剩下的金沙送出来,我带你四处逛逛,过两天就可以回去了。”
他抬手,用手指轻轻梳着她浓黑的长发。
“回石岩县吗?”
“嗯。”
楚凌叶点头,自己先下床穿好衣服,才拿过他的衣服,为他更衣。
与楚宸宇分开也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回到县衙那边是什么情况。
“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季千澜垂眸看着为自己整理衣服的少女,温声问道。
楚凌叶双眼微转,道:“今晚,我去前院……”
“嗯?”
话还没有说完,腰上多了一只有力的大手,耳边是男子危险的嗓音。
“你自己问我的。”她小声嘀咕:“就只是好奇嘛,想去看看。”
百花楼呢,传闻中的古代花楼,她是真的好奇想去看看啦。
“不行。”季千澜严词拒绝。
“你自己的地盘,到处都是你的人,还怕我出事不成?”
“我不是怕你出事,我是怕别人出事。”
楚凌叶读懂他话中的意思,瞬间恼羞成怒,用力推开他,粉拳往他身上招呼。
“季千澜,你在胡说什么?”
“某些人,难道不是恼羞成怒吗?”
楚凌叶:……
抬眸,凶巴巴地瞪了
他一眼,最后快速为他整理好衣服,自己转身,气呼呼地离开。
季千澜眸色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一起往外面走去。
青衣两人很快将早膳送进来布置好,楚凌叶左右看看,没有看到团团。
“团团呢?”
青衣脸色古怪,道:“在外面呢。”
楚凌叶听说它在外面,便没有在意,坐下来吃早餐。
吃过早餐后,她才想起昨天让青衣去查言彤的事情。
“那个言彤的事情,你们查得如何了?”
青衣看了季千澜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情,才将事情说出来。
“小姐,言彤所说的话,半真半假吧,她家人确实是因为知府而死,但她二姐三姐并没有死,而是……”
楚凌叶见她停顿下来,不由得抬头看去。
“而是什么?”
“而是,在前院。”青衣才将话淡淡说出来:“昨晚毒杀的时候,言彤送进毒酒,她两个姐姐哄两人喝进去的。”
“现在两人都被杨叔关起来看管。”
楚凌叶沉默,青衣继续道:“养大她的男人,也不是普通的男人,而是,一个隐藏在乞丐堆里,身份神秘的男人。”
楚凌叶皱眉,隐藏在乞丐堆里的男人?还有人这样隐藏身份,还
隐藏了十来年?
“那个人,不会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或者是什么杀人犯吧?”
再或者,就是什么身份不得了大人物?
青衣淡淡道:“男人的身份还在查,暂时还没有消息。”
“言彤的身手极好,全是她那个义父教她的,在这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侠盗。”
“那天晚上要不是中毒,杨叔他们想要抓住她,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对于一个混身在乞丐堆里长大的人来说,只要被她出了这个院子,再想找到她就更难了。
“倒是有点意思。”楚凌叶轻轻点头,又问道:“她那两个姐姐,是被知府大人送进来的?”
青衣点头,她又问:“这种情况下,杨叔他们,会如何处理?”
做这一行生意的,才不会管你是怎么进来的。
进入这个地方,再想出去难如登天。
不是台柱的那种,或许自己存够一大笔丰厚的银两了,也可以为自己赎身。
更多的,可能就在这里,等到人老色衰后,沦为做粗事的嬷嬷,或者被发卖到别的地方去。
最后的下场,是死了后被一卷破席送到城外的乱葬岗。
“小姐要救她们?”青衣的声音很平淡,眼底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