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策亲眼看着虞晚宁从摄政王府门口出来,表情如地狱恶鬼一般阴沉可怖。
他大步朝虞晚宁走来,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虞晚宁不由得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
凌玄策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扛到了肩上!
霎时间天旋地转,虞晚宁疯狂挣扎起来,然而无济于事,她被无情地塞进了马车里。
“回王府!”凌玄策对马夫大喝一声,转而在虞晚宁身边坐下,一双大掌紧紧地扣住虞晚宁,犹如铁箍一般。
虞晚宁蹙眉瞪着他,“我不回去,你放我下去!”
凌玄策只是沉着脸,并不理会她的反抗。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宣王府。
凌玄策沉着脸将虞晚宁拽下了马车,强行把她拖了进去。
虞晚宁完全没有挣脱的机会,被他拉进屋子里。
“你还想把我关起来?你不是说我不想回王府,不会逼我吗?”虞晚宁冷笑一声,“怎么?装了一天的善解人意,现在终于装不下去了?”
“是你逼本王的,本王不把你关起来,你就要去找燕北琛!”
凌玄策额前青筋直跳,他伸出手,露出掌心的血泡,“你看看,在你与燕北琛私会的时候,本王在家里给你劈柴!”
虞晚宁一掌打开他的手,“你装什么可怜?是你自己要
到我家献殷勤的。”
凌玄策咬牙:“好,就算这是本王自己找的。那你为什么又去找燕北琛?那个玉扳指就是燕北琛的吧?他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床上?!你还说谎骗我!”
面对凌玄策的疾言厉色,虞晚宁只是漠然的别开脸,“我的事你无权过问。”
凌玄策见她这个样子,一团郁气堵在心中,堵得他胸口发闷。
他不敢想,虞晚宁和燕北琛背着他暗中来往究竟有多久,他们又发展到哪一步了?
难道虞晚宁真的看上燕北琛了,真的……要离他而去,再无转圜了吗?
这种危机感像是一柄巨锤一下一下地在他心上敲击,敲得心脏生疼。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还要本王怎么做?你告诉本王。金银珠宝捧到你面前,被你使唤也任劳任怨,你还想让本王做什么?”
虞晚宁一脸麻木,“你什么都不用做,你离我远点就行了。”
“你还在因为姜婉柔的孩子生气吗?本王都说了,那个孩子……”
“你打住吧。”虞晚宁面露讥讽,“别一口一个孩子的,到底有没有还不知道呢。”
凌玄策眉头一拧,“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姜婉柔根本就没有怀孕,你这个傻子还当真了!”
凌玄策面色严肃,“你别胡
说,本王早已经请太医给姜婉柔诊过脉了,她的确是怀孕了没错。”
虞晚宁摇摇头,面带冷笑,“不可能,孕妇根本不是她那个样子,我还不至于这个都看不出来。”
“你的眼睛能透视,还能看出来她肚子里有没有孩子?”凌玄策有些不悦,“同样是女人,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本王知道,她先一步怀孕,你心有不满,但是你也不能随意污蔑!”
虞晚宁没好气儿:“谁污蔑她了?你这是在质疑一个大夫的医术和医德,你说她有孕,那你敢不敢让我给她把脉?”
“有何不敢,到时候把出喜脉看你还怎么说!”
凌玄策直接拉着虞晚宁去找姜婉柔。
姜婉柔正在侍弄花草,见凌玄策来了,面上一喜,忙迎上去,可是一瞧见他身后跟着的虞晚宁,脸色微变。
“王爷,您怎么来了?”
凌玄策看了眼她的肚子,“本王不放心你的孩子,特意让王妃来给你诊脉。”
虞晚宁上前直接拉起姜婉柔的手,姜婉柔吓得手一缩。
她强压下心虚,强笑着道:“婉柔没事儿,不劳王妃看诊了。”
说着,她扶住额头,“王爷,婉柔怀孕后特别贪睡,现在又困顿不堪了,婉柔想先去休息了。”
凌玄策:“把了脉再去睡。”
姜婉柔不由咬牙,
王爷定是听了虞晚宁的挑拨,所以专程来看她有没有怀孕的!
“婉柔有专用的大夫,刚刚才把过脉,还开了补养的方子,真的不用再诊脉了。”
虞晚宁冷嗤一声,“把个脉推三阻四的,怕不是心里有鬼吧?”
她说着,强硬地扯住了姜婉柔的手。
姜婉柔脸色大变,却突然,另一道女声闯了进来——
“王爷。”
三人回头,见是姜洛夕出现在门口,她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皇后娘娘听说侧妃怀孕了,特意让我带太医来给侧妃诊脉。”
姜婉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挣脱了虞晚宁的手,赶忙接话,“那便请吧。”
凌玄策也点头同意。
太医上前,将一块儿轻薄的帕子覆在了姜婉柔的手腕上,细细地把脉。
姜洛夕笑着说:“那我们先稍坐片刻吧。”
凌玄策“嗯”了一声,硬拉着虞晚宁坐下。
片刻后,太医拱手道:“侧妃的确有喜了,从脉象上看已经有一个多月。”
凌玄策眼眸微眯,语气沉沉听不出情绪,“你确定,不会弄错?”
太医捻着花白的胡须,十分确定的点头,“微臣行医多年,不会弄错。”
见凌玄策面有疑虑,姜洛夕也是一脸关切,声音温柔:“我先前听说有些脉象和怀孕极为相似,或者还是让王妃
也为婉柔把把脉,再确定一下,免得空欢喜一场。”
凌玄策看向虞晚宁,“你先前不是口口声声地说要诊脉吗?诊吧!”
虞晚宁总觉得这里透着古怪,可又说不上来。
她走上前,亲自为姜婉柔把脉。
片刻后,虞晚宁的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竟真的是喜脉!?
虞晚宁狐疑的看了那太医一眼,莫不是方才他从中做了手脚?
而姜婉柔看着虞晚宁的脸色,心中紧绷的弦立马松开了。
她讥诮的看着虞晚宁,语气轻蔑,“王妃不是怀疑我假孕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说完,姜婉柔回头,对上凌玄策时,眼中已是泪光点点,委屈的哭诉起来,“王爷,这种事情,婉柔怎么会胡说,王妃竟然如此污蔑我的清白,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王妃,您就这么容不下婉柔,容不下这个孩子吗?那婉柔这就死了算了!”
说着,她便作势要往墙上撞,姜洛夕急忙拦住,好言劝和,“一场误会,何必要死要活的,仔细伤着孩子。”
姜洛夕有为难的看向虞晚宁,“宣王妃,你这次的确有些欺负人了,这可是宣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啊,你就宽容些,不要把人逼死了,以子嗣为重啊。”
凌玄策看向虞晚宁的眼神也满是不悦:“虞晚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