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你这么爱调戏姑娘?

几日后,虞晚宁又回了庵堂,照旧每日给人治病。

“拿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吧,不出三日,你的病便会痊愈了。”虞晚宁将药方递给面前的病人后,低头翻看手边的病案,“下一位。”

有人落座,虞晚宁抬头:“你哪里不舒……”

她话音一顿,看着眼前的燕北琛,皱了皱眉。

“你怎么来了?”

燕北琛坦然回答:“当然是看病了。”

“你又发病了?”

“没有。但是平日里还是很不舒服。”

虞晚宁一边给他诊脉,一边问:“哪儿不舒服?”

燕北琛面无表情的答:“胸口左下方。”

虞晚宁愣了一下,思考他说的是哪儿出了毛病。

燕北琛贴心解惑:“心里。”

虞晚宁面色一冷,原来是脑子出了毛病。

她语气不悦:“你是来没事儿找事儿吧?没病就走。”

燕北琛坐得八风不动,“你说过我来看病,你不会撵我走的。我的病的确没有被根治,你也说过,这病会越来越严重的,得赶紧治。”

虞晚宁第一次见燕北琛耍无赖,竟是没法子,沉着脸说:“那你进来,我给你针灸。”

燕北琛跟着虞晚宁进了里屋,虞晚宁一边往他头上扎针,一边说:“我给你的药你记得按时吃,虽然不能从根上解了你的毒,但是配合针灸可以疏通经脉,有助于排毒。”

燕北琛老老实实的坐着,抬起眼睛看她:“那我是不是要多针灸?”

虞晚宁看穿他的心思,不是很乐意的“嗯”了一声。

“那我明日还来。”

“……两天一来。”

随后每隔一日,燕北琛就会来到虞晚宁的诊堂,老老实实地排队。

来虞晚宁这里看病的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从没见过摄政王的庐山真面目,只是瞧这人气度不凡,整日顶着一张冷脸,觉得很是好奇,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但是一被他的目光扫过来,便感到一阵威压,都不敢再看。

虞晚宁一打开门,便见燕北琛那个大高个站在人群里,惹眼得很,旁边的百姓一边对他敬而远之,一边打量着他窃窃私语。

这人怎么这么爱现眼?

虞晚宁心中郁闷,就这样见燕北琛又来了两次,她实在忍不了了,对他道:“你以后不要跟人家一起排队了。”

“为什么?”

“影响不好。”

燕北琛不知道怎么就影响不好了,看着她问:“那我直接进来,岂不是更不好?”

虞晚宁被他问得有些恼火,脱口而出道:“你等没人的时候来不就好了!”

一说出口,她又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

燕北琛认真的答:“那我晚上偷偷来。”

更奇怪了。

虞晚宁扶额,闷闷的说好。

翌日清早,虞晚宁和慧音师太用过早饭后,趁着诊堂开门之前,一起到山脚下的村落里去。

之前有善心的村民做了饭菜给她们,今日得把食盒给人家还回去。

二人下山之后,很快便办完了事,正要回庵堂去,却在林间小道上看见一个女子晕倒在路边。

虞晚宁忙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只是晕倒了,不过她有些外伤,得赶紧处理。”

慧音师太点头:“可怜的姑娘,咱们把她带回庵堂里吧。”

这女子瞧着面容清秀,衣着不凡,应当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不知怎的会受伤昏倒在路边。

回到庵堂,虞晚宁给她检查了一番,发现她只是撞到了头,短暂性昏迷,全身只有手上有一些擦伤。

她给人换了衣服,将伤口处理好,见人还未醒,便先去忙了。

晌午过后,虞晚宁正要吃饭时,听见屋里头有动静,想来是那昏迷的女子醒了,便进去查看。

果然见那女子从床上坐起来。

“你醒了!”虞晚宁面露惊喜,倒了一盏茶走过去递给她。

那女子捧着茶盏,环视了一圈简朴的屋子,又看向眼前人:“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

虞晚宁解释道:“这里是庵堂,我和慧音师太在山下看到你昏倒在路边,便把你带了回来。”

“原来如此……我被人追杀,弃了马车慌不择路的跑,不知怎的就昏迷了,之后便什么事也不记得了。”那女子下床,站直了身子,深深拜谢,“姑娘救命大恩,没齿难忘。”

虞晚宁扶了她一下,“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只是,怎么会有人追杀你?”

“我也不知道,我本是要进京去的,半路上就突然窜出一伙人要杀我。”

虞晚宁若有所思:“那看来是有人不想你进京了?”

女子叹了口气,秀丽的眉宇间浮现忧愁,“京城水深,还没进去,便让我体会到了这一点。”她又看向虞晚宁,“既然有人要追杀我,那我便不好在此多留了,免得连累姑娘你。”

虞晚宁也不想平白惹上事端,可看这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生怕她出去再遇上危险,便挽留道:“你再一个人出去,保不齐又会遇上那伙人,既然你是要进京去,便给你在京城里认识的人去一个信儿,让人来接你吧。”

女子摇摇头:“他们这会儿肯定已经得到信儿了,估计已经派人来寻我了,所以姑娘不必担心我。”

她郑重其事地对虞晚宁说:“姑娘,等我在京城落了脚,一定再来寻你,报答你的恩情。”

虞晚宁见她去意已决,便不再强留,不过为保险起见,还是给她做了乔装,将她打扮成了寻常村妇的模样,将人送走了。

到了晚上,虞晚宁躺在床上正要入睡时,窗户一响,一个人影钻了进来。

她吓了一跳,直愣愣的坐起身。

“是我。”燕北琛站在窗边说。

虞晚宁忙下床披上外衣,没好气儿的说:“你昨天才来过,不是应该明天晚上再来吗?”

燕北琛沉默一会儿说:“那是我数错日子了。”

他没撒谎,他真以为今晚应该来的。

虞晚宁点起灯,气冲冲的走到燕北琛面前,仔细地瞧着他那厚脸皮,压低声音训斥:“燕北琛,你最好守规矩一点!”

“……我真是记错了而已。”

虞晚宁懒得跟他争,命令他坐下,开始给他做针灸。

扎完针后,等待的间隙,虞晚宁坐到一边不说话。

燕北琛顶着满头的银针,看着虞晚宁说:“我渴了。”

“忍着,想喝水回自己家喝去。”

“从王府到这儿,我骑着马跑了一个多时辰。”

“这么说,我欠你的?”

燕北琛说:“为了来见你,每天如此我都甘愿。”

“你、你闭嘴!”虞晚宁攥紧拳,“隔壁的慧音师太还在睡觉呢!”

燕北琛听话的闭上了嘴,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虞晚宁,目光灼灼,无声的宣泄着情意。

虞晚宁眼神躲闪,给他倒了一盏茶,递给他:“赶紧喝。”

燕北琛抬手去接茶碗时,掌心托住碗底,修长的手指自然而然的覆上了虞晚宁的手。

本该一触即分,他却将指腹流连忘返一般从虞晚宁的指尖轻轻划过,这才慢慢吞吞的端过了碗。

虞晚宁忙缩回手,有些羞恼。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手脚这么不老实?

见燕北琛占了便宜,还装作无事发生,神态自若的喝茶,她心中不平,直接戳破他:“你平时也爱这么调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