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我能亲你吗

虞晚宁面色微怔:“我随便说说而已,你不用放心上。”

燕北琛眉头挑起:“当初你为这个,将我拒之千里,说什么‘你必须要娶虞梦怡,对她负责’,现在换成了你,你反倒不认了?”

虞晚宁有些尴尬,费力地斟酌着语言:“我是说迫于舆论压力,你必须得娶,但是现在又没有人知道我救过你,所以……”

“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你。”燕北琛目光灼灼地望着虞晚宁,“我如果不把你娶到手,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还敢提这事儿!”虞晚宁舌头打了个结,“你、你怎么能当众说……那种话!”

燕北琛面色坦荡:“我说实话,不行吗?”

“实话就一定要人尽皆知吗?”

“我喜欢你这件事,没必要藏着掖着。”

虞晚宁说不过他,反倒被他弄得有些羞涩,干脆移开视线去看窗外的景色,她脸上平静无波,心口却止不住地怦怦跳。

二人间一阵沉默,只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突然虞晚宁的手被一只大掌轻轻握住,她扭头,燕北琛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

虞晚宁嘟嘟囔囔:“干嘛突然离我这么近?”

燕北琛无辜道:“这也不行?”

“我同你什么关系,做什么老是跟我拉拉扯扯的?”虞晚宁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可燕北琛不肯放,修长的指节溜进她的指缝,紧紧扣住。

“那你给我一个名分。”

燕北琛攥着虞晚宁的手一

拽,虞晚宁便倒进他的怀里,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抬头便撞见那双深邃的眸子,虞晚宁脸颊微烫,堂堂摄政王竟然在这儿同她要名分。

“什……什么名分?”

燕北琛捏着她的下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你我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你说你应该给我什么名分?”

虞晚宁不说话,燕北琛偏要问她:“怎么不答?”

“……我要考虑考虑。”

“你还想不认我?始乱终弃?”

他步步紧逼,简直像胁迫,虞晚宁有些羞恼,红唇轻轻抿起,凤眸含嗔的看着他。

燕北琛瞧着她这模样,只觉得可怜可爱,不再逼问,忍不住低头凑近。

虞晚宁呼吸停滞,忘记后退。

在两人鼻尖只隔一指距离时,燕北琛轻声问:“可以吗?

虞晚宁知道这是在问可以亲她吗?虽然他们已经亲过很多次了,但都是以燕北琛不容推拒的强势为开始,这还是第一次事先问她的意思。

燕北琛很简单地问出了三个字,但虞晚宁若答了,她知道自己回答的可不止眼前这一个问题。

犹豫片刻,虞晚宁怔怔地望着燕北琛近在咫尺的面孔,有些出神,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隆隆作响,也听见自己极轻地“嗯”了一声。

燕北琛的吻便落了下来。

二人不约而同的闭上眼睛,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虞晚宁微微仰头,燕北琛捧起她的脸,正欲加深这个吻,突然车厢门被人

敲了两下。

门外石宇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主子,虞小姐,国公府到了。”

虞晚宁立刻从燕北琛的怀里出来,抬手捋了捋微乱的发丝,她低着头,藏起脸上的绯色,“我先走了。”

燕北琛薄唇微抿,“嗯。”

虞晚宁下了马车,石宇见她脚步匆匆,感到奇怪,往车厢里看了一眼,正对上燕北琛杀人一般的眼神,浑身一哆嗦。

虞晚宁回到国公府,经过正堂时,正好瞧见虞恒在檐下浇花。

这些日子因为虞梦怡之死,三夫人来家里闹了好几次,现在外头还有不少风言风语,虞恒有点心力交瘁,看见虞晚宁回来了,他直起腰,问:“见到摄政王了?”

虞晚宁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颊,点头应是。

“皇上可有责罚?”

“摄政王被革去了京营总督一职。”

虞恒背着手沉吟片刻,“那摄政王这次可是元气大伤,皇上忌惮摄政王久矣,一旦抓住把柄,就不会轻易放过。”

虞晚宁没说话,安静地垂眼睫,面露隐忧。

虞恒突然说:“晚宁,你和摄政王是什么关系?”

虞晚宁抬头看他,愣了一下说:“我们……没什么关系。

“当真?”

方才在马车里的吻似乎还停留在唇上,虞晚宁被问得有些心虚,但是细细想来,他们两个的确还没有明确关系。

她认真道:“真的没什么。”

虞恒目露狐疑。

燕北琛毫不避讳地在公

堂上说喜欢虞晚宁的事,外头已经传疯了,他这个老父亲自然也有所耳闻,自然不相信他们两人什么关系也没有。

沉默须臾,虞恒面色慎重的说:“晚宁,咱们家可不能跟摄政王联姻。当初爹不赞成你嫁到宣王府,就是怕卷入权争,不得善终。而摄政王功高震主,皇上已将其视为心腹之患,咱们家再与他联姻,一定会招致皇帝猜忌,那便是引火烧身啊!”

虞晚宁面色微暗。

她知道父亲一直以来只想做个纯臣罢了,从来没有争权夺势之心,前世她就不听劝阻,执意嫁给凌玄策,后来她自己落下一身伤痕不说,也害得家里不得安宁,最终家破人亡。

今生她同凌玄策和离,眼下是已经脱离了苦海,可若是再结一门更高的亲事,是否还会让家里人卷入是非?

按照前世的轨迹,燕北琛会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甚至还有造反谋逆之心,他并非池中物,要做的事风险很大,如果同他扯上关系,恐怕不会有安生日子过。

虞晚宁怔怔地望着虞恒,父亲年纪已经大了,有时她看着他的身影,觉得他已不似的往日那样挺拔,他戎马一生,忠君为国,到老就图个安享晚年。

重来一世,她真能再次置家里人于险境吗?

前世她明白一个最深刻的道理,就是爱情不是最重要的,她不能为了所谓的爱情就不顾一切。

更何况她对燕北琛到底是什么感情,其

实她自己也无法肯定。

燕北琛主动而强势,让她无处可逃,突然又告诉她二人曾有一夜情,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

前世她卑微求爱,不曾得到过回应,今生有一个人明确坚定地说爱她,她很难不被打动。

但她又怕自己被燕北琛热烈的爱意冲昏头脑,只是一时兴起。

她想自己应该冷静冷静了。

另一边,燕北琛已经回到摄政王府,刚进去,叶景轩便迎了出来,手舞足蹈的说:“师父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还好你没事。”

燕北琛上下打量他几眼,见他一切都好,心中稍安,他一边往书房走,一边问:“这几天功课都做了吗?”

“当然了,不过师父你就先别管我了。”叶景轩缠着燕北琛问:“师父,你和姐姐怎么样了?”

燕北琛眉目间隐现愉悦神色,“打听这些做什么?”

叶景轩笑嘻嘻的说:“师父你就别害羞了,你不是都已经当众表白过姐姐了吗?我都听说了,不愧是师父!”

燕北琛没理他,自顾自坐下喝茶。

叶景轩支着下巴,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师父,那你什么时候去姐姐家提亲呀?”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师父,你可得抓点紧,我这是怕再生变故呀!”

燕北琛突然觉得这个小鬼头说的有几分道理。

他太想得到虞晚宁,自然要趁早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他若有所思道:“提亲……应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