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缝射了进来。
燕北琛缓缓睁开眼睛,一低头就看见怀里睡得正熟的虞晚宁,心房好像被一片温暖充盈,让他觉得无比满足。
他轻轻抚摸着虞晚宁乌黑的发丝,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良久。
他刚想换个姿势,才动一下,怀里的人就不满地轻哼一声,又抱着他的腰贴了上来。
锦被滑落,肩膀胸口雪白娇嫩的肌肤上布满痕迹。
燕北琛的眼眸一暗,想起昨晚种种,一面感到愉悦,一面又责怪自己太过放纵,把虞晚宁折腾的不轻。
他用指腹按在虞晚宁锁骨上,轻轻摩挲,回想自己是如何在这里留下属于他的印记的。
他的指腹上带着薄茧,带起一阵酥痒,虞晚宁睁开了眼。
燕北琛压着唇角说:“这么早就醒了?”
虞晚宁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痕迹,拉好被子,瞪燕北琛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燕北琛伸手捏了捏她的腰,“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虞晚宁感觉浑身都很累,一想到昨晚,腰就发软,她扒拉开燕北琛的手,“没有。”
燕北琛眉心挑起,“那下次是不是还可以更……?”
虞晚宁瞪圆了眼睛,羞愤不已的捶了他一下。
燕北琛轻笑一声,不再逗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道:“你再睡会儿,我还要去忙公事。”
虞晚宁应下,燕北琛便下床洗漱一番,去忙着翻看案牍了。
之后几日,燕北琛和虞晚宁又四处走访,将当地的情况了解个差不多。
此次查办盐务,燕北琛主事,到了地方并没有立即露面,只派随行的几个官员去和当地官吏打了交道。
今日燕北琛便约人过来,暗中会见。
燕北琛坐在椅子上,神色冷凝,问面前的周大人:“运盐船屡屡翻船,漕运使怎么说?”
周大人愁眉苦脸:“漕运使王大人说,两岸的漕户不好好修护河渠,这才导致运盐船翻船。”
燕北琛说:“听说两岸的漕户时常闹事?”
周大人点头:“林总督还诉苦呢,漕户不配合修渠,时常有暴民闹事,林总督得三天两头地去镇压。”
“漕户以维护河渠为业,指望这个养家糊口,为什么不好好修渠?”
燕北琛冷笑,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怒意,“那么多食盐沉没水中,百姓吃不上盐,困苦不堪,他们还要把这些责任都推到百姓身上!”
周大人脸色凝重:“林昌他们准备的周全,我们几个去周旋了几日,查不出问题。”
燕北琛脸上结了一层冰霜,“当地的官员们互相勾结,官官相护,从明面上很难查出问题,只能从民间寻找线索了,你们几个先继续应付着,稳住他们。我再去底下的州县暗中探访。”
周大人应下,又说:“王爷,这几日我们说您称病不见,林昌他们都很不安,您自己行动可要小心。”
燕北琛淡淡的“嗯”了一声。
待周大人离开后,燕北琛便去找虞晚宁说了准备动身的计划。
“既然他们说翻船都怪漕户,那咱们明日就去漕户们那里问问
情况。”
虞晚宁想了想说:“好,那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燕北琛一边帮虞晚宁叠衣服,一边又问:“对了,你离京之前给我写信说你要来江西做生意,都安排妥当了吗?”
说起这个,虞晚宁有些垂头丧气:“没有,在这儿的生意一时半会是做不成了。”
“为何?”
虞晚宁怕燕北琛知道了她和林峰虚情假意的事会不高兴,便含糊的说:“出师不利,得罪人了。”
燕北琛之前就派了侍卫暗中保护虞晚宁,因此对虞晚宁的事也有所耳闻,便试探的问:“是那个林峰找你麻烦?”
虞晚宁见既然瞒不住了,便把同林峰的纠葛与燕北琛坦白了。
燕北琛听后,脸色果然变得相当难看。
“早就听说江西总督之子无恶不作,最好欺男霸女,这一次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虞晚宁故作随意的笑笑:“不过还好我人没事,对了,那日在街上突然冲出的几个人是你他来保护我的吧?”
燕北琛眉心微蹙:“你还嬉皮笑脸的,那日如果不是我派的侍卫将林峰制住了,你可想过后果会怎样?”
虞晚宁停下手中的活,走到燕北琛身边坐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对啊,多亏有你。”
燕北琛捏住他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语气很是严肃:“虞晚宁,你胆子真是太大了,竟然敢以身涉险,同那样的人打交道,还敢独自进入林府,在林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偷偷带出来。你难道不知道林家就是这
儿的土皇帝吗?万一事情败露,你就不怕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吗?”
虞晚宁笑呵呵的说:“我这也是为了帮林韵嘛,我看她们母女分离,实在是不忍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再说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燕北琛看着虞晚宁笑意盈盈的小脸,轻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
虞晚宁一脸乖巧的连连点头,转而又起身要去收拾东西。
燕北琛却把她往怀里一拽,漆黑的眼眸直盯着她:“那个林峰哪只手碰过你?”
虞晚宁站在燕北琛两腿之间,低头看着他失笑道:“怎么了?”
燕北琛深邃的眼底闪过凛凛杀意,“他哪只手碰过你,我就剁了他哪只手。敢碰我的女人,自然要好好教训他。”
虞晚宁两手捧着他的脸颊,语气戏谑的说:“怎么,难道我被他碰过,你就不要我了吗?”
燕北琛不轻不重的在虞晚宁的细腰上捏了一把,“不许胡说。”
虞晚宁云淡风轻的说:“算了吧,是我利用了林峰,林峰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就饶了他吧。”
燕北琛却不肯:“林峰此人恶贯满盈,早该吃点教训。这一次他明知道你的身份,还敢上门招惹,试图强逼,那便是找死,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燕北琛坐在床榻上,上半身后仰,两手撑在身后,仰着脸看着虞晚宁:“我纠缠了你这么久都没能混来个名分,他竟然想捷足先登?”
虞晚宁笑了,俯下身子,伸手挑起燕北琛的下巴
,“听得出你怨气不小啊。”
燕北琛眉头轻挑。
虞晚宁的手轻轻抚摸着燕北琛的胸膛,“现在你的心,你的人都是我的了,倘若我就是不给你名分,你待如何?”
燕北琛握住虞晚宁的手,引导着她往下摸,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做你的情夫,也别有一番滋味,我甘之如饴。”
虞晚宁的手微微使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摄政王这么不讲究?”
燕北琛喉结重重一滚,声音暗哑:“没办法,已经被你拿捏住了。”
看着燕北琛隐忍的眼神,虞晚宁心情愉悦的扬起唇角,哼笑一声,突然抽出手,“既然愿意乖乖被我拿捏,那就听我的。别忘了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那个什么林峰只是一点私怨罢了,日后想再收拾也不迟,眼下正事要紧。”
燕北琛眼底的情潮还未褪去,神情有几分无奈:“好,都听你的。”
虞晚宁笑眯眯的摸了摸燕北琛的头顶,夸了一句:“真乖。”
燕北琛的眼神有些幽怨,他抓住虞晚宁狠狠的亲了一口,转身去了浴房。
……
翌日,燕北琛和虞晚宁收拾好行装动身去了栗县,此地位于桑江口岸,县里的百姓大多都是漕户,以修缮河渠为业。
二人依旧扮作寻常夫妻,到栗县探访了一圈,却发现这里的百姓以老弱妇孺居多,年轻的男丁却比较少,按理说,修河渠这种苦力活都是男人来做,这里年轻力壮的男人怎么这么少?
二人走进一家漕户,使了点银子,问出了话——